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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想把他们都砍了。

  宋煜发出了一声疼痛叫声。

  额头上冷汗涔涔,几乎要晕厥过去。

  崔瑶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脚上力道未减,声音平静:“现在,可以告诉我阿珍在哪里了吗?或者,你想尝尝身上再多几个窟窿的滋味?”

  她弯腰,利落地拔出他腿上的短刃,血溅了几滴在她素白的裙裾上,宛如雪地红梅。

  宋煜痛得浑身痉挛,知道今日已无法善了,眼前这女子绝非他原先预估的那般简单。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在……在后院……地窖……”

  崔瑶光收回脚,回头看了雀儿一眼,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

  雀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往后院的方向跑了过去。

  宋煜喘着气,不甘心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从盛京城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盛京城有这么厉害的骆姓?”

  崔瑶光挑眉,崔瑶光挑眉,唇边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出几分凛冽的寒意。

  “我说我姓骆,你就信?”她轻声开口,“我若是说我姓崔,你姓否?”

  “你姓崔?哪个崔?”宋煜更加疑惑了。

  “镇国公府崔氏的崔,崔家军的崔。”

  崔瑶光的话,如一道惊雷,灌入了宋煜的脑子里。

  虽然崔氏如今沦为了镇国伯府,但镇国公府的名声,崔家军的威名,早在大夏开国时就已经烙印在了百姓的心中,百年间,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功勋。

  即便爵位降级,崔家军的影响力,在百姓们的心中的声望,依旧不容小觑,绝非寻常勋贵可比。

  宋煜心知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竟不知姑娘是崔家的小姐,是宋某唐突了,不如,你放了我,我送你出城,如何?”

  他开始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只要把崔瑶光送走,便可。

  反正,她也不会知道,这城中的秘密。

  崔瑶光目光环顾着四周,刚刚这里发生了厮杀,可周围的这群绣娘依旧低着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又或者,她们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只能做着手里的活计,不停的重复动作。

  诡异得很。

  崔瑶光没有说话。

  这让宋煜顿时感到了心虚。

  这边,雀儿跑到了后院,这一次,她变得特别的小心翼翼。

  后院里堆放着一些染缸和晾晒的布匹,看起来与普通绣庄后院并无不同。

  她按照宋煜所说,仔细寻找地窖的入口。

  终于,在一堆看似杂乱的木柴后面,她发现了一块与周围地面颜色略有差异的木板。

  她用力掀开木板,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拓跋珍?你在下面吗?”雀儿压低声音,朝着洞口喊道。

  地窖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接着是拓跋珍有些虚弱但带着惊喜的声音:“雀儿?是雀儿吗?我在这里!”

  雀儿心中一喜,连忙道:“拓跋珍,小姐让我来救你,我这就下来!”

  她摸索着找到一旁的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

  地窖里光线昏暗,只有洞口透进的一点微光。

  雀儿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拓跋珍被绑着双手双腿,动弹不得,靠坐在墙角,

  “拓跋珍!”雀儿赶紧上前,帮她解开绳索。

  “雀儿!你家小姐呢?她没事吧?”拓跋珍一得自由,立刻抓住雀儿的手急切地问道,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小姐没事,她在前面拖着那个姓宋的坏人呢!我们得赶紧上去!”雀儿扶起拓跋珍,两人顺着梯子爬出了地窖。

  重获了自由,拓跋珍目光扫了一遍周围,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守在这里。

  拓跋珍蹙了蹙眉头。

  她觉得,这很不同寻常。

  她连忙拉住准备往前院跑的雀儿,低声道:“雀儿,你先别急,这很奇怪。”

  雀儿不解:“怎么了?哪里奇怪了?小姐还在和那坏人周旋,我们得过去帮她。”

  “我知道,但是……这些人把我抓来这里关着,可为什么没人守在这里,你不觉得你救我,太过于顺利了吗?”

  她那时候被崔瑶光抓走,把她关在黑屋里,外面都守了很多崔家军。

  那才像是正经关押人的场景。

  她被关得都快有经验了。

  而这里,却空无一人,只有简单的遮掩。

  简直就是在,请君入瓮。

  雀儿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也反应了过来。

  但,已经晚了。

  “哟,这里还有一位漂亮的小妹妹呢!正好,那边缺货了,这小妹妹可以补上。”

  就在二人觉得奇怪时,后院的门,被推开了,一道轻佻而阴冷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拓跋珍和雀儿转头看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男子出现在门后,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凶神恶煞的护卫。

  那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长相和宋煜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目光,比宋煜要直接一些,贪婪又残忍。

  雀儿吓得躲在了拓跋珍的身后。

  拓跋珍心头一沉,她果然没猜错,这是陷阱。

  这些人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她,而是每一个闯入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拓跋珍强自镇定,厉声质问。

  那男子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走上前:“小美人儿,别紧张。哥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保证比待在这破绣庄有意思多了。”

  他的目光在拓跋珍和雀儿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评估货物。

  “啧啧,一个野性难驯,一个娇俏可人,都是上等货色。”

  “放肆!”拓跋珍怒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柔然公主,你敢对我不敬,够你几个脑袋砍的?”

  雀儿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住拓跋珍的衣袖。

  宋远又嗤笑了一声。

  “公主?她说她是公主?还是柔然公主?”他回头向着身后的护卫摊手,表情夸张,语气充满了轻蔑和戏谑,“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公主了?你要是公主,那我就是柔然皇帝了!”

  身后的护卫都大笑了起来,十分的肆无忌惮。

  “若你真是公主,那岂不更带劲吗?毕竟,我们也许久未有贵女的货物了。”

  宋远的话轻佻又带着浓厚,令人作呕的兴奋。

  他的眼神,不断在拓跋珍的身上来回巡视,充满着污秽的意味。

  拓跋珍气得浑身发抖,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掉。

  真想把他们都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