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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泊之中。

  那个浑身骨骼尽碎,被八极拳宗师判定了死刑的男人,动了。

  他咳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贪婪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是啊,我输了。”

  “但是……”

  “你的拳法,我也学会了。”

  下一秒。

  在宗师那骤然收缩的瞳孔中。

  丁嶋安,那个本该像一滩烂泥一样再也无法动弹的男人,猛地从血泊中一跃而起。

  他的身上爆发出了一股与对面那个宗师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刚猛,更加凝练,更加纯粹的拳意。

  他双脚踏地,大地为之震颤。

  一个标准的八极拳起手式“猛虎硬爬山”,被他摆了出来。

  那气势,仿佛他才是这门拳法的正宗传人。

  但这还没完。

  他摆出八极拳架势的右手,依旧刚猛如山。

  他的左手,却在身前缓缓地画了一个圆。

  那动作,圆融,松沉,带着一股卸尽万物之力,引动四两拨千斤的道家韵味。

  武当太极!

  刚与柔。

  两种截然相反的拳意,在这一刻被他以一种无比和谐,却又无比诡异的方式同时展现了出来。

  光幕前的所有观众都看傻了。

  “卧槽……这……这是什么鬼?”

  “八极加太极?这还能这么玩?”

  “我练了三十年拳,今天才知道,原来拳法还能这么打?”

  所有武者,所有体术流的异人,在这一刻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一只无形的大脚狠狠地踩在地上,来回碾压。

  这已经不是偷学了。

  这是亵渎!

  这是对所有门派,所有传承,最赤裸裸的降维打击!

  光幕在所有人的震撼之中,正式揭示了丁嶋安最核心,也是最恐怖的能力。

  【**百家艺**】

  他并非单纯的复制。

  他是在用他那超越常理的武学天赋,将所有他见过的,学过的,理解过的功法都拆解成最基础的“零件”。

  然后再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将这些来自不同门派,不同体系的“零件”,自由地,随心所欲地重新“组装”起来。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乐高大师。

  天下万千功法都是他的积木。

  他可以随手拼出一辆跑车,也可以随时拆了它,再造出一架飞机。

  他一个人,就是一本活的,可以随时更新,随时进化的武学百科全书。

  为了让观众更直观地理解这份恐怖。

  光幕的画面再次切换。

  这一次,是一场从未被公开过的丁嶋安与全性某个高手的遭遇战。

  对手,是一个代号为“纸偶师”的诡异妖人。

  他能操控成百上千个纸人,组成军阵,进行远程符箓轰炸与近身纸刃刺杀,手段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战斗,在一片阴森的废弃工厂里展开。

  “纸偶师”站在远处,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吟唱。

  整个工厂里所有散落的报纸、纸箱、包装盒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纷纷自行折叠,变成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纸人士兵。

  它们手持锋利的纸刀,迈着整齐的步伐,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丁嶋安淹没而来。

  与此同时,天花板上,墙壁上,也浮现出数十张闪烁着不祥红光的符箓。

  “爆!”

  随着“纸偶师”一声令下。

  那些符箓瞬间化作一颗颗炽热的火球,带着尖啸朝着丁嶋安覆盖式地轰炸下来。

  人海战术,加上饱和式攻击。

  足以让任何一个体术高手,都感到头皮发麻。

  然而,丁嶋安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

  他甚至还抽空打了个哈欠。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火球,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

  “喝!”

  一声爆喝。

  他上身的衣服瞬间炸裂,露出那身精壮得如同古希腊雕塑般的肌肉。

  一层淡金色的如同古钟般的光罩浮现在他的体表。

  少林,金钟罩!

  所有的火球轰击在光罩之上,只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便烟消云散。

  紧接着,面对那已经冲到眼前的纸人军团。

  丁嶋安的身体突然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以一种违反人体力学的方式扭动起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感。

  他在那密不透风的刀阵之中,穿梭,摇摆,闪避。

  无数锋利的纸刀都贴着他的皮肤以毫厘之差划过。

  却连他的一根汗毛都未能伤到。

  那是某种早已失传的西域柔术。

  “找到你了。”

  丁嶋安在闪避的同时,他的目光却早已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纸人军团,精准地锁定在了最后方,那个正在施法的“纸偶师”本体之上。

  他看穿了对方操控纸人的核心。

  精神力链接。

  只要解决了施术者,这支大军便不攻自破。

  他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

  整个人便如同没有重量一般拔地而起。

  武当,梯云纵!

  他在空中,以几个纸人士兵的头顶为借力点,几个闪转腾挪,便如同一只捕食的猎鹰,直接越过了整个纸人军团的防线,朝着“纸偶师”的本体扑了过去。

  “纸偶师”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脸色大变。

  他急忙操控着数十个纸人,在自己身前组成了一面厚厚的纸墙。

  然而,丁嶋安在半空中却突然笑了。

  他双手一搓。

  一团炽热的橘红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

  那是他当年从某个不知名的火法门派那里,“借鉴”来的控火之术。

  他随手将那团火焰朝着纸墙扔了过去。

  “轰——”

  火焰遇纸则燃。

  那面厚重的纸墙在瞬间便化为了一片火海。

  “纸偶师”被那灼热的气**得连连后退,阵脚大乱。

  而丁嶋安已经借着火焰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结束了。”

  丁嶋安的声音像死神的宣判。

  他伸出手,并指如剑,动作飘逸,却又带着一股沉凝如山的气势。

  八卦掌,穿心指。

  “噗嗤。”

  一声轻响。

  “纸偶师”的心脏被瞬间洞穿。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前后透亮的血洞。

  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战斗结束。

  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三分钟。

  丁嶋安甚至连汗都没有出。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自己那双,可以演绎天下万般武学的手。

  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丝更深的高手寂寞的无聊。

  这一战,让整个异人界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之中。

  所有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门派和家族,此刻都感到了芒刺在背。

  这个男人,是所有传承的,天敌。

  他就像一个行走的“武学病毒”,所到之处,所有门派的核心机密都将被他无情地“窃取”和“感染”。

  “必须想办法限制他!”

  “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再继续成长下去了!”

  一些门派的掌门,甚至已经开始在私底下秘密串联,商讨着要如何“解决”掉丁嶋安这个巨大的隐患。

  就在整个异人界都对丁嶋安产生了极大的敌意与恐惧之时。

  光幕却话锋一转。

  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问题抛了出来。

  【**拥有如此足以开宗立派,甚至挑战十佬的实力,他为何至今仍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散人?他到底在追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