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江晨,你什么时候开始走深情路线了?”

  莫晓瑜好生气。

  江晨刚才那句话,怎么听都更像是个温柔的丈夫,在叮嘱单纯的妻子。

  虽说江晨的语气跟温柔毫不沾边。

  但丝毫不妨碍莫晓瑜自己脑补PS一下。

  “我一直都是。”

  江晨淡淡的回了一句。

  林悦浑身一颤,空洞灰暗的眸中,有一丝丝残弱的光芒在闪动。

  “渣男!”

  莫晓瑜低骂了一句。

  脑海中飞快脑补出各种画面。

  她更生气了。

  “救命啊……他要杀人灭口……谁来救救我……”

  张翰文躺在桌上,痛苦的呻吟。

  仓木太郎本想上来帮忙,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护卫给扣下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小泉大师的弟子,你们不能对我动手。”

  仓木太郎惊恐的哀嚎。

  “闭上你的臭嘴!”

  诸葛清低喝一声,转头看向了江晨。

  可后者站在门口,纹丝不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诸葛清深吸了一口气,鼓起所有勇气,主动走向江晨。

  同时心里暗骂林悦没用,连个前夫都摆平不了。

  与此同时,诸葛清发现,江晨的目光终于看了过来。

  该死的男人……原来你是在等我求你是吧。

  诸葛清咬牙切齿的走到江晨面前,强忍着立刻暴打江晨一顿的冲动。

  一双写满愤怒与焦虑的美眸,死死盯着江晨。

  “你这个人,是不是没心的?”

  诸葛清瞪着江晨说道:“爷爷危在旦夕,你居然袖手旁观?”

  “清小姐,你是希望我出手救你爷爷吗?”

  江晨神情复杂的开口问道。

  “你说呢!”

  见江晨明知故问,诸葛清都快气炸了。

  “好,我可以救,但我有个条件。”

  江晨点点头。

  条件?

  他居然还敢提条件?

  诸葛清肺都快气炸了,强忍着打死江晨的冲动,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你说。”

  “当年的事……”

  江晨刚一张口,诸葛清的拳头就扬了起来。

  仿佛只要江晨再多说哪怕一个字,她就要动手了。

  江晨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的接着说道:“其实你也明白,那次只是个意外,我并非是故意的。”

  “所以呢?”

  诸葛清的拳头在颤抖。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江晨诚恳的说道:“而且当时我什么都没做,这一点,你事后应该检查过。”

  “你再说一遍,你什么都没做!”

  诸葛清几乎就要失控了,眸中蒙起了淡淡的水雾。

  江晨怔了怔,苦笑道:“至少……没做无法挽回的事……对吧。”

  诸葛清身子一颤,刻意别过脸去。

  四年多以前的某一天,她在家宴上喝醉了。

  可等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床上多了一个男人。

  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就是眼前的江晨。

  当时他俩全都**,甚至还抱在一起。

  诸葛清醒来的时候,清楚的记得,江晨的手,正放在她的……

  更可恨的是,江晨居然跑了,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之后,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而且这件事,她整个家族都知道了。

  否则她又怎会远离家乡,跑到南省来。

  偏偏等她到南省的时候,居然还听说江晨结婚了,还是入赘!

  这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朵,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

  江晨宁愿入赘,都不愿意对她负责。

  这样的羞辱,现在居然还想让她原谅?

  做梦!

  “我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你!”

  说完,诸葛清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江晨叹了口气。

  这刚烈的女人,真难搞啊。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莫晓瑜走了上来,看着诸葛清的背影说道:“你到底对她做什么了?她刚刚的眼神,就像在看负心汉。”

  江晨:“……”

  “算了……以后再说吧,正事要紧。”

  江晨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走向被医师环绕的诸葛明。

  “交给我吧,你们先按照我写的方子去抓药。”

  江晨随手拿起一支笔,在纸巾上开了一张药方。

  “这……清小姐?”

  医师不敢接,看向诸葛清。

  “照他说的做!”

  诸葛清冷冰冰的说道。

  医师答应一声,拿着药方就去准备了。

  “麻烦解开他的上衣。”

  江晨一边吩咐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针袋。

  莫晓瑜美眸一闪,惊疑的看向江晨。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提前就备好了呢?

  江晨面无表情,取出一枚银针,屈指一弹。

  银针仿佛能听从江晨的号令,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曲线,最后稳稳的落在诸葛明的胸膛上。

  “这哪是什么针灸之术,这完全是杂技!”

  仓木太郎看的目瞪口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行针之术。

  就连他的老师,小泉大师,都从未这样动过针。

  “井底之蛙,不懂正常。”

  江晨平淡的回了一句。

  但其实这也怪不得仓木太郎没见识。

  因为这是他的师尊药皇,独创的一门行针之法。

  普天之下除了药皇他老人家,恐怕也只有江晨才会了。

  上次替耿馨儿去除巫蛊之毒的时候,他碍于体内旧伤无法施展,只能用最普通的行针之法。

  现如今,自然不必那么麻烦。

  一根根银针,以同样的方式,刺入诸葛明的穴位。

  没一会的功夫,诸葛明的胸膛之上,足足有二十五根银针。

  “行了,最多十五分钟,他就醒了。”

  江晨刚才擦擦额头的汗,一块散发着迷人香气的丝巾,已经在替他擦汗了。

  江晨愣了愣,诧异的看向莫晓瑜。

  “辛苦咯。”

  莫晓瑜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让他心里发毛的光彩。

  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咳……清小姐,针灸之术危险异常,稍有不慎就会出大问题。”

  仓木太郎轻咳一声,义正言辞道:“如果诸葛大人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跟我无关了。”

  一听这话,周遭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明明是吃了你的药才出的问题,现在居然想把责任推给治病的?

  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仓木先生说的对,诸葛大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肯定是他下的毒手。”

  张翰文捂着胸口,一脸恶毒的说道:“刚才我就怀疑是他在忘尘散里动的手脚,只是苦于没证据,但现在大家都亲眼看到了,是他江晨亲手下的针!”

  所有人都用看**的眼神,鄙夷的看着这两人。

  但张翰文和仓木太郎却根本无所谓,他们现在只想把责任推给江晨。

  “十五分钟后,他要是不醒,我会负责。”

  江晨懒得跟和**废话,平静的说道。

  “江晨,不用你负责。”

  林悦的声音,突然响起:“诸葛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愿意以命相抵。”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可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悦悦,你疯了?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你跑出来揽什么责啊。”

  张翰文连忙靠了过去,低声劝阻。

  “清小姐,可以吗?”

  林悦目不转睛的看着江晨,毫不理会身旁焦急的张翰文。

  没等诸葛清开口,江晨便说道:“不必,是我动的针,自然不会牵连你。”

  此话一出,张翰文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诸葛清冷冷的看了林悦一眼,紧跟着又愤懑的瞪了江晨一眼。

  “离婚了还这么恩爱,你真深情啊,江晨!”

  诸葛清眼中冒着寒芒,刻意把声音压到最低。

  江晨眉头一皱,面露无奈。

  没等他解释,腰上就被狠狠的掐了一把。

  “刚才的话,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呢。”

  莫晓瑜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