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一定合作,让吴凯喜上眉梢。

  两人很快交换了电话号码。

  饭桌上气氛热络,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又坐了片刻,许哲便起身告辞。

  吴凯一直将三人送到车旁,点头哈腰,直到许哲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

  孙玉竹从后视镜里看着许哲沉静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许哲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玉兰,怕吗?”

  他没有回头,却像能看穿后座女孩所有的逞强和脆弱。

  “以后,还想混娱乐圈吗?”

  孙玉兰的肩膀轻轻一颤,她咬着嘴唇,沉默了。

  毕竞业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吴凯那前后不一的嘴脸,在她脑海里交替闪现。

  这个圈子,比她想象的要黑暗、复杂一百倍。

  许久的沉默后,她却抬起了头,眼眶虽红,眼神却透出一股倔强。

  “怕……”

  她诚实地承认,随即声音又扬了起来。

  “但我不服!凭什么我们要被他们欺负?表哥,你放心,以后谁再敢想潜规则我,我……我就拿砖头拍他!再说了……”

  她忽然探过身子,扒着前排的座椅,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我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嘛!”

  看着后视镜里那张带着泪痕却努力挤出笑容的脸,许哲失笑。

  这丫头,骨子里还是有股韧劲的。

  “行,既然半决赛都过了,那决赛就去玩玩,别有压力。”

  他的语气温和下来,“决赛的现场观众会很多,正好,你也该多锻炼锻炼胆量,习惯一下大场面。”

  “嗯!”

  孙玉兰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去!”

  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

  时间转眼就到了2月12日。

  中州的寒风依旧凛冽,年味儿却已渐渐散去。

  许哲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神情复杂的孙玉竹,一路朝着大新乡的方向疾驰而去。

  今天,是和邵耀祖彻底了断的日子。

  安县民政局的门口,许哲的车稳稳停下。

  很快,一辆金杯面包车呼啸而至。

  车门拉开,四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跳了下来。

  他们二话不说,从车里抬出一个人来。

  那人正是邵耀祖。

  他两条腿都打着厚厚的石膏,被四个保镖抬进了民政局办事大厅。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诡异的一幕上。

  邵耀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可一接触到旁边许哲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所有挣扎的念头都瞬间熄灭。

  “签字。”

  许哲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邵耀祖的心口。

  办事员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看着这阵仗,手都有些哆嗦,但还是把笔和文件推了过去。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是邵耀祖这辈子签过最憋屈、最不甘的字。

  当他的名字最后一笔落下,一切都尘埃落定。

  钢印落下,哐当一声,仿佛敲响了孙玉竹新生的钟声。

  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被办事员递到孙玉竹手里。

  她攥着它,那微薄的纸张滚烫得像一块烙铁,却瞬间烫开了她心头积郁多年的寒冰。

  她低着头,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滴,两滴,滚烫的泪珠砸在红色的封皮上,迅速晕开。

  不是悲伤,是解脱。

  是终于能带着女儿,逃离那个地狱的狂喜。

  许哲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安慰,他知道,此刻她需要的是发泄。

  一行人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许哲对那四个保镖一摆手,语气淡漠如水:“把他扔这儿,你们可以走了。”

  “是,许先生。”

  四个保镖毫不犹豫,将邵耀祖往地上一丢。

  “啊!”

  邵耀祖一**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疼得吃呀咧嘴。

  看着许哲他们打算离开,他彻底傻眼了。

  他们这就……走了?

  “许哲!”

  他急了,冲着正准备上车的许哲喊,“你什么意思?你把我扔这儿,我怎么回去?”

  许哲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冷笑。

  “你自己想办法,打电话叫人接,或者……爬回去也行。”

  邵耀祖气得浑身发抖,眼看许哲就要关上车门,他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孙玉竹,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吼了出来。

  “孙玉竹!你送我回家!”

  他习惯了,对这个女人颐指气使惯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身影已经冲到他面前。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在空气中响起。

  孙玉竹的眼睛里再没有往日的怯懦和忍让,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厌恶。

  “邵耀祖!”

  孙玉竹一声厉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几天不见,没挨揍,你这胆子又养肥了是不是?还敢使唤我?”

  有了许哲撑腰,她骨子里那份不甘示弱的倔强,终于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懦弱女人!

  邵耀祖被她眼里的狠劲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的老婆了。

  而旁边那个煞星许哲,正冷冷地盯着他。

  “我……我自己回,自己回……”

  他瞬间就怂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许哲轻蔑地摇了摇头,对孙玉竹的反应颇为满意。

  他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车子缓缓启动,将邵耀祖的身影远远甩在身后。

  车子没有返回中州市区,而是在许哲的指引下,拐上了一条通往安县的省道。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片开阔的山坳里。

  这里山清水秀,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不远处,成片成片的脐橙树挂着金黄的果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而在这片诗情画意的景色中央,赫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

  上百名工人头戴安全帽,像勤劳的蚂蚁一样在巨大的地基上忙碌着。

  钢筋水泥的味道混杂着泥土的芬芳,竟有一种别样的生命力。

  “这么快就开工了……”

  孙玉竹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失神。

  “是挺快,文章挺有效率。”

  许哲的目光扫过整个工地,眼中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水果饮料厂污染相对较小,选址在这里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