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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纯,帮我叫人。”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现在去帮我找能打的男人,来的越多越好,一天一千,到场现结。”

  单小纯本是睡意朦胧,闻言顿时清醒了。

  一天一千?

  靠,她虽然富家女,但这个钱她一定要赚!

  想必她的师兄师姐们,哪怕是大年初二晚上,也愿意出门赚这个钱!

  “行,我马上摇人,天亮之前保证给你拉一个连过去!”

  ……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像是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血腥结局伴奏。

  凌晨两点,两辆车终于停在了大新乡一栋平房前。

  这里是孙家搬走前住的老宅。

  里面黑灯瞎火,只有一个窗户透出微弱的昏黄光亮,在无边的黑暗中如同鬼火一般摇曳。

  许哲率先下车,山子和虎子一左一右护在他身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孙晓刚和林钱红玉上前,用力地敲了敲那扇斑驳的木门。

  “谁?!”

  里面传来一个惊恐万状的女声。

  “玉竹,是我和你爸!我们来接你了!”

  钱红玉的声音都在发颤。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足足半分钟,才传来锁舌转动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清丽却布满青紫的脸。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惊弓之鸟般的惶恐。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确实是自己的父母时,孙玉竹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扑进钱红玉怀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妈——!爸——!”

  许哲静静地看着,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位表姐。

  她看长相是个温婉秀丽的江南女子,可此时她颧骨高高肿起,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痂。

  **在外的手腕上更是新伤旧痕交叠,触目惊心。

  他走上前,声音放得极柔,却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

  “表姐,别怕,有我在!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先进屋说,外面冷。”

  一行人走进屋里,一股霉味和潮湿味扑面而来。

  孙玉竹在钱红玉的安抚下,情绪稍稍稳定,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遭遇。

  原来,去年五月她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后,邵家人的嘴脸就彻底变了。

  公婆整日指桑骂槐,骂她是“生不出儿子的绝户货”。

  丈夫邵耀祖更是从不给好脸色。

  月子期间,全靠钱红玉从老家赶过去照顾,才没落下病根。

  可钱红玉一走,孙玉竹的日子就彻底掉进了冰窟。

  邵耀祖打听到孙家已经搬走,听说还是去了中州市里。

  他自以为她没了娘家撑腰,便愈发肆无忌惮,非打即骂。

  公婆更是变本加厉,竟动了把两个孙女卖掉,让孙玉竹再次怀孕生男孩的恶毒念头。

  孙玉竹拼死反抗,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毒打。

  说到这里,她猛地抓住钱红玉的胳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就在前天!我亲眼看见!我那婆婆……她拿着纳鞋底的钢针,往我女儿的腿上扎!”

  “她说……她说要把女娃的魂给扎跑了,吓得她们不敢再来投胎,下一胎才好生儿子啊!”

  “畜生!”

  孙晓刚目眦欲裂,一拳狠狠砸在土墙上,震得灰尘簌簌下落。

  山子和虎子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珠子都红了。

  “****!这么对自己的孙女儿,这**还是人吗?!”

  孙玉竹绝望大哭,“我冲上去跟她打,结果邵耀祖和他爸冲进来……”

  “三个人把我按在地上打……我昨晚趁他们喝醉酒睡着,才抱着孩子逃了出来……”

  屋子里,顿时一片骂声。

  许哲走到孙玉竹的面前,心疼地拍了拍表姐的胳膊。

  “表姐别怕,噩梦已经过去了!”

  “你安心睡一觉,等天亮了,咱们就去离婚。”

  “至于邵耀祖……他的狗腿,我亲自来打断!”

  “不……不行的……小哲……”

  孙玉竹的身子猛地一颤,“邵耀祖他爸是县医院的主任医师,**是护士长,在县里认识好多人!”

  “邵耀祖自己还常年练拳击,他那帮狐朋狗友,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我们,我们逃走好不好,我怕他们会叫一堆人把我们堵在村里……”

  许哲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表姐。

  “表姐,你看着我。”

  “你想离婚,那这婚就一定要离!这件事,不需要我们去求他,更不需要我们怕他。”

  许哲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们会叫人,刚好我最不缺的就是人脉!”

  “如果他们不愿意和平离婚,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抱着女儿无声哭泣的钱红玉满脸仇恨,“玉竹,你表弟本事大,我们不需要逃走!”

  “有小哲在,别说离婚,就是让他全家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也不是不可能,你要相信我们能保护你!”

  钱红玉的话,让孙玉竹半信半疑。

  不过,她看着父母脸上的自信,和许哲身后的两个保镖,眼里终于燃起了一丝期待。

  “好,我不跑……”

  ……

  夜色深沉,很快就到了凌晨四点。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这破败的老宅里铺开被褥,准备合衣将就一夜,等天亮再做打算。

  然而,安宁是如此短暂。

  天色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清晨七点刚过。

  嘭!嘭!嘭!

  几道狂暴至极的踢门声轰然炸响,如同战鼓擂动,震得整间屋子的窗户都在嗡嗡作响!

  那扇本就年久失修的木门,在如此重击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几乎是在第一声巨响传来的瞬间,躺在堂屋地铺上的许哲、山子和虎子,三人便如猎豹般同时睁开了双眼!

  三人翻身而起,没有半句废话,动作迅疾地冲到堂屋门口。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门板连带着门框,被一股巨力硬生生踹开!

  木屑纷飞中,几道人高马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晨光从他们身后投**来,将他们的轮廓勾勒得狰狞可怖。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满脸横肉,眼神凶悍。

  他身后还有三个男人,也是肌肉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