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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毒……”巫咛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终于明白自己痛苦的根源。

  她一个毒女靠体内毒素相生相克维持生命,毒素对她而言,既是功力的来源,也是生存的根本。

  可这些解毒药汤,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利刃,疯狂破坏着她体内的毒素平衡,让她的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般疼痛,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痛苦。

  她气得眼前一黑,一口黑血从嘴角喷出,溅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地面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身体一软,彻底晕死过去。

  清风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鼻息。

  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后,才松了口气,激动地转身对云霓说:“殿下!她晕了!您也太厉害了,居然用解毒药就**了这个大名鼎鼎的毒女,这法子真是绝了!”

  云霓拍了拍手,指尖还残留着药汤的清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她看着地上晕死的巫咛,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这毒女作恶多端,手段还层出不穷,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虽然现在已经拿下,但保不齐她还有别的杀招。

  想到这里转头对清风说:“有单独的暗牢吗?她现在浑身都是毒,最好是单独关押,不要让人靠近,免得被她的毒所伤。”

  如今巫咛体内的毒平衡被打破,她就像一个移动的毒药炸弹,靠近她的人都容易被毒到,必须妥善安置。

  清风看向一旁的牢头,牢头连忙上前,躬身回答:“回公子,壹字号水牢是独立的,四面环水,与其他牢房隔绝,最适合关押这种带毒的犯人。”

  “水牢。”云霓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赞同。

  水可以稀释毒素,还能阻止巫咛醒来后逃脱,确实是个好法子。

  她点了点头:“那就将她送去水牢吧,路上务必小心,别让她醒过来。”

  清风立刻开口吩咐,牢头不敢耽搁,立马叫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狱卒,用特制的铁链将巫咛绑紧,抬着她往水牢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云霓便皱起了眉头。

  地上残留着不少巫咛喷出的黑血,黑血所到之处,石板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她连忙叫住狱卒:“等等,先将这些毒血清扫干净,深埋在城外的荒地里,埋之前记得撒上石灰,中和毒素,免得污染了天牢的水源和土壤。”

  狱卒们连忙应下,拿着特制的铲子和木桶,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地上的毒血,不敢有半点马虎。

  等做好这一切,天边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清冷的月光透过天牢的小窗洒进来,与烛火的微光交织在一起,让黑夜里的天牢多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感觉。

  风吹过烛火,烛影在地上摇晃着,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尘土和淡淡的血腥味,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云霓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转头看向沈莲安所在的牢房方向,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清风见状,连忙跟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公子,您已经忙了大半个时辰,要不要先休息下,喝杯热茶?”

  云霓摇头,眼神里满是疑惑:“隔壁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又是石门碎裂,又是巫咛惨叫,动静这么大,这位沈圣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太不寻常了。”

  清风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

  对啊,刚才动静那么大,其他牢房里的犯人都在吵闹,唯独沈莲安所在的牢房,安静得像没人一样,这确实奇怪。

  牢头连忙拿来钥匙,打开了沈莲安的牢门。

  摇曳的烛火中,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火莲教圣子,如今变成了一个满身是伤、形容枯槁的犯人。

  他的四肢被粗重的铁链吊起,脚尖离地,只能勉强踮着脚,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污浸透,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满是鞭痕和烫伤,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听到门开的声音,沈莲安缓缓抬起头,长发凌乱地垂在脸侧,遮住了大半张脸。

  当他的目光落到门口的清风身上时,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云霓看着他,心中不禁感叹,天牢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就连沈莲安这种能够隐忍几十年、心机深沉的人,也被折磨得不**形。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莲安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咙,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身上被镣铐锁住的地方,伤口已经化脓,铁链一动,便会带出一丝血肉。

  清风正要开口斥责,却被云霓拉住了手腕。

  云霓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清风的眉头越皱越紧,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他很危险!”

  “无妨,按我说的做。”云霓轻轻摇头,语气坚定。

  清风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对着门口的侍卫沉声吩咐:“看好里面的公子,若是他出了半点差错,我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侍卫们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云霓只是个普通的官员,没想到竟是如此重要的人物。瞬间打起了一百二十万分的精神,死死地盯着牢房里的动静,只要沈莲安有一点异动,他们就会立刻冲进去。

  云霓走到沈莲安面前,烛火的光芒照亮了她脸上的髯须(她此刻女扮男装),她看着沈莲安,缓缓开口:“沈圣子,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啊。”

  沈莲安眯了眯眼,浑浊的目光在云霓脸上打量着,总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沙哑着嗓子问道:“我们认识?”

  云霓笑了,声音带着几分粗犷(刻意伪装):“我认识你,但圣子不认识我,毕竟我只是个无名之辈,入不了圣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