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七章 有敌意的女人

  楚天阙的背影瞬间僵住,却只是一瞬,因为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后多出了什么气息,不由得笑出了声。

  “县主以为说出即墨白就能吓唬本王了吗?他那个冷血无情的人,会有多在意你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呢。”

  “秦王想知道本座有多在意,何不来问本座?”

  阴厉诡谲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冰凉的手搭在楚天阙的肩膀上,闻到那股上位者的龙涎香,楚天阙舌头差点咬下来。

  “九千岁怎么会在后宫?”

  这里是后宫御花园,外臣不得进入,连成年了的皇子王爷也只能在给妃嫔请安时才能进来。

  “你在质问本座?”

  即墨白的手指微微用力,楚天阙觉得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什么猛兽的爪牙按住,痛彻心扉。

  “不敢!”

  忘了这狗玩意儿不是外臣,是**太监了。

  一道身影施施然从楚天阙身后走出来,身着云锦素白常服,身影高挑,比楚天阙还要高出半个头。

  鼻尖高挺漂亮,薄唇红润有光泽,眼尾狭长,他身后同样走出来一道窈窕的身影,和他一样素白的衣裙,裙摆飞扬。

  晏殊凰想唤人的嘴闭上,迟疑的看着即墨白身后的人影。

  前世在东厂三年,即墨白身边的人她几乎都见过,但这个女人,她没见过。

  “过来。”

  即墨白阴森莫测的盯着晏殊凰。

  晏殊凰没动,垂眼盯着随时能割断她脖子的丝线,泪珠子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大人,秦王欺负我。”

  楚天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即墨白原本看见晏殊凰和楚天阙站在一起,面色沉郁,此刻也不由得染上慌乱,他自然也看到了丝线,不由得快步走过去。

  “大人,我害怕,王爷想要了我的命,他还威胁我。”

  晏殊凰看到即墨白走过来,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间朝着一侧倒去,即墨白下意识伸手接住。

  秦王:“?”

  他烫手般收回丝线,彻底笑不出来了。

  “晏殊凰,你装什么,本王什么时候想要你的命了?”

  暖玉温香在怀,即墨白看楚天阙的目光越发像在看一个大逆不道的死人,语气冰冷,不寒而栗。

  “秦王殿下,还需给本座一个解释,你拦着本座的未婚妻,威逼利诱是何居心?”

  “本王说了,本王没有!”

  楚天阙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抱拳,语气中带了丝恭敬之意,“千岁爷刚刚应该看见了吧,本王只是怀疑县主和本王追查的贼人有关,忍不住语气重了些,还请千岁爷息怒,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他连本王的自称最后都变成了我,可以说姿态放的很低了。

  堂堂一个王爷,身份尊贵,却如此低三下四,任谁都会动容一下,但偏偏对方是即墨白。

  “秦王真是好大的脸。”

  即墨白单手搂住晏殊凰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着楚天阙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眼带审视。

  “啧。”

  这侮辱的动作加上嫌弃的啧声让楚天阙脸绿了又红。

  下巴上传来痛感,楚天阙的脸又白了几分,他仿佛听到自己骨头挪位的声音。

  “千岁爷要替县主做主吗,本王好歹也是王爷,千岁爷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县主也并未受伤不是吗!”

  东陵皇自私多疑,随着年纪上来,对他们这些渐渐长大的皇子越发忌惮,便培养出了东厂血滴子这种专门处理肮脏事件的东西。

  名义上如此,实际上只有他们这些皇子知道,东厂的存在是替东陵皇监视朝堂,打压皇子,用来压制他们的存在。

  而即墨白这个人,十二岁去势入宫,像个狼崽子一样,仅入宫一年就成了东陵皇最信任的恶狗,地位超然。

  他只听东陵皇一人的话,同样,他的地位也仅次于东陵皇,压所有皇子王爷一头,父皇的有意放任,让他们这些身份尊贵的皇子王爷在即墨白面前像畜生一样。

  “王爷这是不服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楚天阙感觉肩膀上传来一股大力,他下意识抵抗却被那股力冲的全身巨震,双膝一软直挺挺跪在晏殊凰面前。

  “那就好好反思一下,你错在了哪里。”

  他知道了!

  楚天阙心如死灰。

  他猛然明白,即墨白不是在替晏殊凰做主,而是在警告自己,他知道那夜和太子联手拦杀他的人是自己了!

  即墨白看都不看脸色苍白难看的楚天阙,带着晏殊凰绕开他,倒是那个跟着即墨白的女人看了楚天阙一眼,抱着披风跟了上去。

  “你身体不适,先回去吧。”即墨白淡淡吩咐。

  女人一愣,咬唇看着被即墨白护在怀里的晏殊凰,眼底闪过冷意。

  但她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笑了笑,表情爽朗大方,“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爷,你身子怕着凉,这个披风你带着,我用草药熏过,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她语气熟稔,递上披风的动作自然随意,仿佛这么做过千百次一般。

  晏殊凰在即墨白怀里眯起了眼睛。

  她感觉到了敌意。

  “大人,我有点冷。”晏殊凰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即墨白接过披风,顺手围在晏殊凰身上,宽大的披风将人从头罩到了脚,淡淡的药味儿在空气中弥漫。

  女人闻着心里却十分不舒服,她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识趣的离开。

  就算披风没有披在督主身上又如何,起码这次,督主没有拒绝她不是吗?

  脚步声远去,晏殊凰一直等到出了皇宫才一个用力,挣脱开即墨白的胳膊,抬手扯下披风,似笑非笑。

  “用上好的药材熏的啊,这一味药价值千金,大人身边的佳人好手笔啊。”

  她是药王弟子,这披风的草药味道,每一味药都瞒不住她的鼻子,正因为如此,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不由得有些纳闷。

  这女人明显通药理,可前世自己不光没见过她,就连后来听信楚天阔的甜言蜜语,给即墨白下毒,这女人也没出现过。

  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