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神情柔和。
他的确有一个顾野这么大的儿子。
他和顾野也确实不是一辈人。
岁月也不曾优待他，他脸上也有深刻的岁月痕迹，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纹路一深一浅。
不过气质沉淀儒雅，让顾野觉得，黄总就像是一杯陈酒。
越品越能发现对方的好处来。
顾野为自己从前对黄总所做过的那些个不礼貌的行为，说出的那些不礼貌的话，深感惭愧。
他把自己置身于黄总的位置，只觉得，如果他是黄总，今天收到了自己的求救电话，不落井下石都已经是人品高尚，可没想到黄总居然不计前嫌，真的拿了900万来救他。
他以前真是该死啊！
顾野泪流满面，赌场上的那一遭，倒是让他知道该怎么做个人了。
等到了黄总家之后，他先马不停蹄地去浴室洗了个澡，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清洗了好几遍。
之后他才穿上黄总为他准备的换洗的衣服，纠结了许久，到底是跪在了地上，给黄总磕了个头。
“对不起黄总。”
“我以前就是个****，做出了太多不是人的事儿，之前在包厢，我故意跟林荆对着干，和您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甚至还对您动手。”
“没有10年的脑血栓都干不出我这种事。”
顾野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巴掌。
“不管您原不原谅我，我都得跟您道歉。”
黄总看他的目光依旧是慈和的宽容的。
看到顾野跪在地上给自己道歉，黄总不过是叹了一口气，就伸手把顾野扶了起来。
“你今天死里逃生，应该也真正的长教训了，长大了，以前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管你以前做错了什么事，只要你现在知道悔改就还来得及，不过，今天这种事，你可不能再干第2回了。”
顾野抬起手，又往自己的脸上扇了好几巴掌。
都是因为他以前是个**，是个人渣，所以他才这么容易的就被那群东西给骗了。
“不会！绝对不会，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宁愿在斗兽场被咬死，也绝不会再麻烦您。”
在赌场的那一个多小时，顾野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不能做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如果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如果他多读了书，他聪明，也许他就不会被这些东西给骗到。
他也不会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以至于自己差点都丢了命。
他终究要为他之前丢下的东西而赎罪。
顾野那会儿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发誓，只要他能出去，他一定做个好人，一定从此洗心革面。
万幸的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祷告，也愿意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遇见了黄总。
顾野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不应该这么蠢的，他爹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可他却丝毫不当回事。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啊！
好在有黄总，好在他命不该绝，碰到了黄总。
顾野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忏悔是真的，他对黄总的感恩也是真的。
发誓从此之后一定要做个好人，更是真的。
黄总看他此刻忏悔的模样，既欣慰又忍不住叹息。
“你本来就是个聪明孩子，只是之前路走窄了，人也轴了，现在知错就改就好。”
“不过现在你都吓坏了，在谈论你有没有错什么的，也未免太高高在上。”
黄总止不住地叹气，他说着默默地给顾野倒了一杯热牛奶。
“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人给你热好的，你喝完这个后吃一顿饭，吃完之后再好好睡一觉吧。”
“睡一觉就忘了今天的事。”
黄总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慈祥。
仿佛他真真切切地把顾野当成了他家里某个不懂事的晚辈。
又真真切切地为晚辈的忏悔而感到欣慰。
顾野其实不爱喝牛奶。
他总觉得这东西喝起来没有味道，寡淡得很。
不比烈酒和香烟，时刻能刺激他的神经。
但死里逃生一回，顾野也知道，那些深刻刺激他神经让他一味沉迷堕落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尽管顾野一点都不喜欢喝牛奶，但这一刻他还是接过了黄总递过来的牛奶，一点一点地将这一杯牛奶喝完。
黄总看他将牛奶喝得干净，脸上的笑容就更欣慰了。
“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
其实顾野什么都不想吃。
在赌场经历了那么糟糕的事儿，整个人都差点死了，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去吃东西。
可是黄总就那样的看着他，神情是那样的慈和，以至于顾野这个人渣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顾野脑海中久违地浮现出了顾母的身影。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顾母会为他煮一碗牛肉面。
那时候家里的牛肉都紧着他吃，面是顾母自己手擀的。
顾野想着想着，眼泪竟突然掉了下来，他心口一阵钝钝的疼，“黄总，我忽然想吃牛肉面。”
黄总能说什么呢？
黄总不过叹了一口气。
“好，我让人去给你做。”
“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或者先去床上躺一会儿也行。”
“顾野，你的房间在那儿。”
黄总指了指主卧旁边的位置。
顾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困意忽然之间就上来了。
也许是死里逃生之后，他的身体本能的自我修复。
顾野把这个当成了网上说的身体在向他求救，婴儿并没有多想，再次感激地对着黄总说了好几句谢谢。
就有些局促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间的门，而后关了灯，将门关上，盖着被子。
渐渐的顾野就陷入了沉睡。
……
顾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在黄总家里的床上。
而是在一个漆黑幽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充满着浓郁的血腥味。
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一明一灭，却也能轻易地将顾野的脸色照得发白。
有一瞬间，顾野以为，自己其实是在赌场里晕厥过去了，之后的黄总也好，别的也罢，都是他晕厥之后的梦境。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黄总。
他得罪了那些赌场的人，欠下了900万的赌债，他无力偿还，这群人便将他锁了起来，之后又不知道要将他送去哪里。
顾野觉得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是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顾野瞳孔狠狠一缩，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这衣服！
这衣服！
这衣服分明是他在黄总家里换下来的！
他没有做梦！
他是真的打通了黄总的电话，也真的被黄总带出了赌场！
可是为什么一觉睡醒之后，他又被锁在了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难不成是那群人发现黄总有钱，所以跟踪了黄总，在异国他乡，把黄总也绑了起来？
顾野领教了m国的黑暗，丝毫不怀疑那群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是一个死不足惜的人渣。
他这一生做过无数烂事，从不曾为此后悔。
但这一刻，顾野居然于心底忍不住愧对黄总。
都是他的错，明明黄总是可以不用搭理他的。
也许黄总不搭救他，甚至对他落井下石，也许他就不会连累的黄总也一样生死未卜。
他是个年轻人，在这种地方也许还能扛个一两天。
那黄总呢？黄总年纪已经大了。
黄总又去了哪儿呢。
顾野心里止不住的担心，这一刻他甚至开始后悔，认定自己不应该打那一通电话给黄总。
他害了自己还不够，还把黄总也一并搭进去了。
“呦，你居然醒得这么快？”
他的确有一个顾野这么大的儿子。
他和顾野也确实不是一辈人。
岁月也不曾优待他，他脸上也有深刻的岁月痕迹，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纹路一深一浅。
不过气质沉淀儒雅，让顾野觉得，黄总就像是一杯陈酒。
越品越能发现对方的好处来。
顾野为自己从前对黄总所做过的那些个不礼貌的行为，说出的那些不礼貌的话，深感惭愧。
他把自己置身于黄总的位置，只觉得，如果他是黄总，今天收到了自己的求救电话，不落井下石都已经是人品高尚，可没想到黄总居然不计前嫌，真的拿了900万来救他。
他以前真是该死啊！
顾野泪流满面，赌场上的那一遭，倒是让他知道该怎么做个人了。
等到了黄总家之后，他先马不停蹄地去浴室洗了个澡，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清洗了好几遍。
之后他才穿上黄总为他准备的换洗的衣服，纠结了许久，到底是跪在了地上，给黄总磕了个头。
“对不起黄总。”
“我以前就是个****，做出了太多不是人的事儿，之前在包厢，我故意跟林荆对着干，和您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甚至还对您动手。”
“没有10年的脑血栓都干不出我这种事。”
顾野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巴掌。
“不管您原不原谅我，我都得跟您道歉。”
黄总看他的目光依旧是慈和的宽容的。
看到顾野跪在地上给自己道歉，黄总不过是叹了一口气，就伸手把顾野扶了起来。
“你今天死里逃生，应该也真正的长教训了，长大了，以前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管你以前做错了什么事，只要你现在知道悔改就还来得及，不过，今天这种事，你可不能再干第2回了。”
顾野抬起手，又往自己的脸上扇了好几巴掌。
都是因为他以前是个**，是个人渣，所以他才这么容易的就被那群东西给骗了。
“不会！绝对不会，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宁愿在斗兽场被咬死，也绝不会再麻烦您。”
在赌场的那一个多小时，顾野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不能做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如果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如果他多读了书，他聪明，也许他就不会被这些东西给骗到。
他也不会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以至于自己差点都丢了命。
他终究要为他之前丢下的东西而赎罪。
顾野那会儿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发誓，只要他能出去，他一定做个好人，一定从此洗心革面。
万幸的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祷告，也愿意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遇见了黄总。
顾野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不应该这么蠢的，他爹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可他却丝毫不当回事。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啊！
好在有黄总，好在他命不该绝，碰到了黄总。
顾野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忏悔是真的，他对黄总的感恩也是真的。
发誓从此之后一定要做个好人，更是真的。
黄总看他此刻忏悔的模样，既欣慰又忍不住叹息。
“你本来就是个聪明孩子，只是之前路走窄了，人也轴了，现在知错就改就好。”
“不过现在你都吓坏了，在谈论你有没有错什么的，也未免太高高在上。”
黄总止不住地叹气，他说着默默地给顾野倒了一杯热牛奶。
“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人给你热好的，你喝完这个后吃一顿饭，吃完之后再好好睡一觉吧。”
“睡一觉就忘了今天的事。”
黄总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慈祥。
仿佛他真真切切地把顾野当成了他家里某个不懂事的晚辈。
又真真切切地为晚辈的忏悔而感到欣慰。
顾野其实不爱喝牛奶。
他总觉得这东西喝起来没有味道，寡淡得很。
不比烈酒和香烟，时刻能刺激他的神经。
但死里逃生一回，顾野也知道，那些深刻刺激他神经让他一味沉迷堕落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尽管顾野一点都不喜欢喝牛奶，但这一刻他还是接过了黄总递过来的牛奶，一点一点地将这一杯牛奶喝完。
黄总看他将牛奶喝得干净，脸上的笑容就更欣慰了。
“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
其实顾野什么都不想吃。
在赌场经历了那么糟糕的事儿，整个人都差点死了，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去吃东西。
可是黄总就那样的看着他，神情是那样的慈和，以至于顾野这个人渣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顾野脑海中久违地浮现出了顾母的身影。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顾母会为他煮一碗牛肉面。
那时候家里的牛肉都紧着他吃，面是顾母自己手擀的。
顾野想着想着，眼泪竟突然掉了下来，他心口一阵钝钝的疼，“黄总，我忽然想吃牛肉面。”
黄总能说什么呢？
黄总不过叹了一口气。
“好，我让人去给你做。”
“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或者先去床上躺一会儿也行。”
“顾野，你的房间在那儿。”
黄总指了指主卧旁边的位置。
顾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困意忽然之间就上来了。
也许是死里逃生之后，他的身体本能的自我修复。
顾野把这个当成了网上说的身体在向他求救，婴儿并没有多想，再次感激地对着黄总说了好几句谢谢。
就有些局促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间的门，而后关了灯，将门关上，盖着被子。
渐渐的顾野就陷入了沉睡。
……
顾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在黄总家里的床上。
而是在一个漆黑幽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充满着浓郁的血腥味。
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一明一灭，却也能轻易地将顾野的脸色照得发白。
有一瞬间，顾野以为，自己其实是在赌场里晕厥过去了，之后的黄总也好，别的也罢，都是他晕厥之后的梦境。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黄总。
他得罪了那些赌场的人，欠下了900万的赌债，他无力偿还，这群人便将他锁了起来，之后又不知道要将他送去哪里。
顾野觉得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是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顾野瞳孔狠狠一缩，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这衣服！
这衣服！
这衣服分明是他在黄总家里换下来的！
他没有做梦！
他是真的打通了黄总的电话，也真的被黄总带出了赌场！
可是为什么一觉睡醒之后，他又被锁在了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难不成是那群人发现黄总有钱，所以跟踪了黄总，在异国他乡，把黄总也绑了起来？
顾野领教了m国的黑暗，丝毫不怀疑那群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是一个死不足惜的人渣。
他这一生做过无数烂事，从不曾为此后悔。
但这一刻，顾野居然于心底忍不住愧对黄总。
都是他的错，明明黄总是可以不用搭理他的。
也许黄总不搭救他，甚至对他落井下石，也许他就不会连累的黄总也一样生死未卜。
他是个年轻人，在这种地方也许还能扛个一两天。
那黄总呢？黄总年纪已经大了。
黄总又去了哪儿呢。
顾野心里止不住的担心，这一刻他甚至开始后悔，认定自己不应该打那一通电话给黄总。
他害了自己还不够，还把黄总也一并搭进去了。
“呦，你居然醒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