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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咱们真不上山找他们啊?”

  霍三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孩子的。

  可霍一这回脑子清楚的很:

  “不去,那些追兵奈何不了他们。

  而且,我们去的话反而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给他们一家四口独处的机会!”

  这……

  好像是呢。

  “你若真担心就多买点吃的放在那木屋,你不是说半山木屋有住过的痕迹吗?

  买点必需品放那里。

  让他们一家四口在山里玩!”

  这……

  “行吧!

  那山下那些人?”

  “你负责联络夫人那边的人,我负责联络将军这边的人。

  如今不知道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但绝对不是好事。”

  霍三一脸不满的看着霍一:

  “必然是你们家将军那边的人。

  不然,为何知道有孩子出现,却没人说是你们家将军的孩子,非要说是乌蛮国的私生子?

  这风霜刀剑明显是冲着我家祖宗来的。

  你们家将军反而撇的干干净净。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是你们那边出了内鬼。”

  霍一就发现,自从和夫人他们团聚后,霍三这厮就非常清晰的开始划分界限了。

  他们又是两国的人了。

  霍一实在是哭笑不得:

  “你也别怀疑我,毕竟我也和将军那边分离数年。

  人家认不认我还不知道呢。”

  霍三就开始动脑子了:

  “别忘记了,当初你带头叛变,估计将军那边的人根本不认你呢!”

  叛变?

  还不是这厮动的小心思?

  “不认我不是更好?那我和你就是一起的啊。”

  霍三傲娇了:

  “那我得考验考验你才行。

  而且,我才是老大!”

  霍一哭笑不得:

  “知道,知道,你是老大,你是苏老大!”

  两人玩笑归玩笑,但各自联络也是真的。

  只是和亲队伍没那么快到达京城。

  只能寄希望于将军那边。

  而霍三说的没错。

  当年带头叛变的霍一,即便传递消息消息也石沉大海。

  这让霍一哭笑不得。

  导致两人只能四处打探消息。

  “我看不如咱们捡起老本行吧!”

  “啥?”

  霍三撸了撸嘴,指了指茶寮外头那些高门大户:

  “打探内宅阴私,到时候必有所用。

  不然我们没事儿做也无聊不是!”

  这事儿倒是可以。

  昔日两大暗卫头子,这点事儿还是能做的。

  “我想着不如咱再开个啥,正大光明有个落脚的地方!”

  “开啥?”

  霍三摸着下巴:

  “酒楼?赌坊?药铺?”

  “你是会赌呢?还是我会酿酒?更或者咱谁会医术?”

  三样都被否决,霍三不满了。

  “那你说开啥?”

  霍一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又要有落脚之地,又要能收集消息,又要能不被人发现,咱们又是两个男人……”

  两人突然对视一眼。

  脱口而出:

  “茶馆!”他们异口同声。

  霍一一拍大腿:

  “对!就是茶馆!人来人往,消息灵通,再合适不过。”

  霍三的眼睛亮了起来:

  “而且咱们可以弄个说书的,南来北往的客人闲聊时,什么消息听不到?说书内容我亲自把关,这个我最在行!”

  “后院正好可以住人,茶叶进货也能遮掩咱们外出。”

  霍一越说越兴奋:

  “最重要的是,开茶馆再正常不过,谁也不会起疑。”

  霍三忽然压低声音:“那……要不要在底下弄个密室?”

  霍一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自然,明面上是茶馆,暗地里……”

  “——是咱们的耳目。”霍三会意地接上。

  二人相视而笑,霍三提起茶壶给彼此斟满:“来,以茶代酒,预祝咱们的【胡说八道】开门大吉。”

  “不过,你还有多少银子?我担心钱不够!”

  霍三诧异的看着霍一。

  “这种问题是需要担心的?

  不够就去借啊!京城那么多有钱人,随随便便借点不就够了。”

  呵呵,果然是霍三啊,把偷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也就他了。

  行,茶馆必须开起来。

  “这名字为啥要叫胡说八道?”

  霍三一本正经的看着霍一: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胡说八道啊,扭曲事实,散播流言,搅动风云,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有道理!还得是霍三啊!

  山下风云诡谲。

  山上倒是一派清明。

  苏禾一看到那些补给就知道必然是霍三他们放的。

  倒是单简一副奇怪的样子。

  不过苏禾没解释,如今她更多的心思是在孩子上,她时时刻刻都想和孩子在一起,想要弥补所有亏欠孩子的时光。

  可两个孩子已经四岁了,她错过太多他们成长的瞬间。

  孩子被教的很好,独立,善良,有礼,完全不需要苏禾操心。

  感动之余又有深深的愧疚。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大哥他们必然付出了很多很多。

  “娘亲,你眼睛怎么红了?”

  “哦,风沙吹迷了眼!”

  “我给娘亲呼呼,呼呼就好了!”

  小豹嘟着小嘴要给苏禾呼呼,大豹见状也跑了过来。

  一时间母子三人闹做一团。

  一旁砍柴的单简看到这一幕心头有些震动,但他没有靠近。

  不知道是因为男人自有的矜持还是他脑中的迷惘太甚。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他更无法感同身受去当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入夜,单简再次不发一言的坐在那里添柴火。

  苏禾将两个孩子哄睡后,坐在了他旁边准备为他再次行针放血:

  “你很嫌弃我,是吗?”

  嫌弃?

  苏禾的手一段,诧异的看向他:

  “何出此言?”

  “你说我是你的丈夫,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你的眼里只有孩子!”

  苏禾看着问出这话的男人。

  她突然一笑,轻轻的语调将安静的夜击碎:

  “错了,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丈夫!”

  单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见她认真的,他恍然大悟:

  “所以,我们是无媒苟合,他们是私生子?”

  苏禾的戾气在这一刻尽数涌起,但她越气反而笑的越灿烂:

  “这消息一打听就知道。

  我当初只是你的留后娘子。

  私生子?

  错了。

  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的孩子。

  你!一个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男人,你配当我孩子的父亲吗?

  说自己的孩子是私生子?呵!那你又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