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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在乎已经不重要了。

  苏禾迟迟没有回答。

  而是看着旁边的茶杯出神。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乌鸦声。

  山庄靠近森林,总能听到这些。

  苏禾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向长公主:

  “都说长公主对驸马情比金坚,但长公主明知道驸马每日在你的膳食中下慢性毒药,可是却还是无动于衷。

  那长公主你真的不在乎吗?”

  长公主这下真的吓得不轻了。

  苏禾知道?

  这样的秘闻,苏禾竟然也知道?

  她一时间脸色刷白。

  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的眼神更是宛如刀锋刺向苏禾。

  可苏禾的目光已经渐渐从迷惘到坚定,与长公主对视着!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震耳发聩。

  可不知道为何长公主那样坚强的人居然觉得眼底有些潮湿。

  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小丫头,她懂什么?

  “长公主殿下可别把自己作没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可不是那么好玩儿的。”

  “那就不劳昭和费心了。”

  这人真没意思,又叫她昭和了。

  长公主说完便披上斗篷打开门步入黑夜中,直到消失不见。

  房门开着。

  无数凉风涌入。

  可苏禾纹丝未动。

  她只是看着门口,看着虚无的黑暗。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更不知道她为何呆呆的,一动未动。

  单简就在屋顶看着她。

  那一瞬间,他竟生出无尽的心疼。

  这么呆坐着的苏禾看起来那样的单薄,那样的孤独无助。

  那种感觉让他浑身难受急了。

  恨不得立刻下去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呵护!

  直到小桃走进来:

  “姑娘,天冷了,回去休息吧!”

  她将一件披风给苏禾小心披上,仔细为她整理裙摆:

  “长公主走了?”

  “嗯,已经离开了。”

  小桃欲言又止。

  苏禾轻笑:

  “怎么了?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姑娘,承安侯真的给长公主下毒吗?”

  “嗯!”

  小桃惊讶的很。

  “那长公主怎么不揭穿承安侯?大家都以为他们鹣鲽情深呢!”

  苏禾把玩着披风上的带子,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忧愁:

  “必然是……哄着自己玩吧!”

  “啊?哄自己玩?”

  小桃不解。

  “这世间这般苦,唯有哄着自己玩能甜一些!”

  小桃似懂非懂。

  可总觉得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小姐,那你呢?”

  她?

  “我也哄自己玩呢!”

  “可将军不是承安侯,一点委屈都不受说决绝便决绝了。”

  苏禾这才放肆笑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让整个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渗人:

  “所以啊……

  这么苦的人生,我也想有点甜呢。

  三皇子……

  谁知道呢?

  走吧,困了!”

  小桃推着苏禾离开了屋子。

  而屋顶的单简却被那些话刺的更疼了。

  这么苦的人生!

  再想想苏禾的经历和遭遇。

  当初堂堂一品大员的嫡出千金却甘当留后娘子,想也知道经历了什么。

  她心机深沉又如何。

  说到底,不也是被逼的吗?

  苏禾……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出了屋子。

  “我去给姑娘弄点吃的暖暖身子。”

  霍三直接接替了小桃。

  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聊着:

  “他还在屋顶爬着!”

  苏禾微不可见的嗯了一声:

  “你的乌鸦叫太难听了,下次换一个!”

  霍三讪讪摸了摸鼻子。

  “您与长公主聊这般要紧的事儿,四周全是咱们的人。

  若非您首肯,将军必然不可能进来。

  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怕将军听到啊?”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来也听不到什么。

  反而……能听到一些让他受不了的东西。

  攻心之术以情入局最伤人。

  他非要入局,自然要如他的意!”

  “可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苏禾轻笑一声:

  “他都让霍四送方子来了,我不要那方子,他必会不甘心。”

  啊?

  这都行?

  “那如果他不来呢?”

  “不来也没关系,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了。

  只不过将来动手,更肆无忌惮而已!”

  看来小祖宗是铁了心的要和将军不死不休了吗?

  太过唏嘘。

  霍三尤为不甘心:

  “将军这么聪明的人为何就是不相信您真的怀孕了呢?”

  “太自负的人,总是先入为主的先相信自己所见所闻。

  而且……他是将军啊!堂堂将军怎么可能为儿女私情耽搁自己的霸业?”

  “那就一直瞒着?”

  苏禾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他哪里来的调理的方子?我看过,那方子的确适合中蛊后的人调理!”

  “单家秘传?”

  苏禾却摇了摇头,心头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

  “大嬷嬷……未必不知道我有孕!”

  啊?

  今日震惊之言让霍三吓得够呛。

  “她怎么会知道?”

  “她才是最该知道的人。

  毕竟除了太皇太后就是她精通蛊毒。

  你说,连罗武都知道怀孕的人通过胎儿可以将蛊毒过到孩子生父身上。

  那么她呢?

  她会不知道?

  她知道,或许她才能更有法子让单简深信不疑我并无怀孕!

  对,没错。

  所以,大嬷嬷必然盯上了我的肚子。

  她要打我腹中孩儿的主意!”

  嘶!

  霍三听完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更惊讶的是小祖宗的敏锐和聪慧简直异于常人。

  可这聪慧带来的却是危机四伏。

  “您……”

  “放心,没有男人打扰我,我这脑子还是挺够用的!”

  “嗯,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

  “你看出什么了?赶紧的,我饿了。

  明天我想吃叫花鸡!”

  就不能吃点稍微好一些的吗?

  听听这些名字取的。

  真是无语死了!

  “要不吃花胶芙蓉鸡?

  花胶滋补,养胎很好!”

  “不用了,节约点,毕竟接下来花钱的地方多呢!”

  “那也不能克扣自己啊,算了,我掏钱吧,行了吧?”

  苏禾笑了:

  “看来暗卫挺有钱呢!”

  “将军……前任在这方面对我们极为大方。

  有时候打扫战场所缴获的战争财都是我们分了!”

  难怪!

  “那就再加一条鱼吧!我想吃鱼了!”

  “好,还有没有想吃的?”

  “想到在告诉你……”

  “咦,我怎么感觉你在算计我?你是算计我吗?”

  “你想多了吧?”

  “不,你就是算计我了,我真笨,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缺钱?”

  “哈哈哈……”

  ……

  乌蛮国三皇子进京,并且休整两天后,自然要见见自己的和亲公主苏禾。

  所以,宫宴再次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