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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不分房了

  “没错。”

  秦挽颜脸色凝重的看着秦挽衣。

  “你现在这样子,走出家门都困难,你要如何闯入承安侯府,突破层层护卫,杀了那白景林?”

  秦挽衣五指抓着锦被。

  秦挽颜坐到她身边,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听话,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别想,你还有我呢,这件事,姐姐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的。”

  秦挽衣咬了咬唇,下一秒,靠在秦挽颜怀里放声大哭。

  浣贞和裴姝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天色黑沉。

  秦挽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裴瑛的身上。

  “大爷,挽衣的情绪很不好,我担心她留在昌宁侯府,要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要么被人伤害……”

  “我可不可以带挽衣回裴家住一段时间?”

  秦挽颜话落,心下忐忑的不行。

  她过往因着心里不舒服,对裴瑛一贯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今,她要把秦挽衣带回去,生怕裴瑛担心秦挽衣连累到裴家而拒绝。”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话音刚落下,裴瑛便开口了。

  “裴家如今是你掌家,此等事情你做主就是。”

  秦挽颜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耽搁,让丫鬟给秦挽衣收拾东西,连夜搬运。

  自己则是先带着秦挽衣,与浣贞等人一道先行回裴府。

  对于秦挽颜要带人离开的事,昌宁侯府无人阻拦。

  也可以说没人管。

  秦挽颜对此心里十分不爽。

  从秦挽衣被送回院子,求医保命,再到她们离开。

  除了有意过来找麻烦的秦文双两姐妹,竟然没一个秦家人过来问上一句,看上一眼。

  便是秦老太爷院里,也没人过来。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秦挽颜搂着昏睡过去,还在不自觉流泪的妹妹,心里滋生出一抹恨意来。

  秦老太爷的心思,她很清楚。

  他不愿意为了秦挽衣得罪承安侯府,所以,他只能装傻。

  而他都隐身了,一贯不喜欢她们姐妹的昌宁侯夫妇,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冒头。

  这!

  就是外人眼里,重义守信,仁善清流的秦家。

  呵——

  真她**可笑。

  “我帮你脱?”

  第一辆马车内。

  浣贞此刻轻咬红唇,面燥耳赤。

  她脚受伤了,是裴瑛把她一路抱上马车的。

  此刻。

  自己的腿还搭在裴瑛的腿上。

  衣料轻薄,男子的体温是那么炙热燎人。

  “我自己来吧。”

  浣贞眼眸慌乱的转了转,俯身自己脱去鞋袜。

  雪白的玉足落到了裴瑛的掌心里。

  浣贞粉白的脚趾轻蜷,感觉自己面颊越来越烫。

  “要不……要不我自己来吧,在外奔走了一下午,脏……”

  “别动。”

  裴瑛嗓音也有哑。

  女子的脚莹润皓白,脚趾和脚后跟是淡淡的粉色,就跟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让人恨不能紧紧握在手里把玩一番……

  “道路颠簸,你坐稳便可。”

  裴瑛从一侧的药箱里,取出来一个棕色小罐。

  他用食指取了些许浅绿色的药膏,专心致志的帮她按揉捻搓。

  他的指腹略有粗茧,落在肌肤上酥酥麻麻的,浣贞脚背绷的发紧。

  “贞娘,放松点,骨节错位了,我需要帮你接回来。”

  “会有点疼,忍一忍。”

  浣贞轻应了一声。

  裴瑛两只手一上一下握住她的脚,突然用力一掰。

  “嘶,好疼——”

  浣贞本能缩脚。

  刚好道路颠簸,裴瑛身型不稳,被带的朝她身上倒来。

  软凉的唇落在浣贞锁骨上。

  两人都僵住了。

  哒哒的马蹄声响,无情踏破黑夜的寂静。

  藏蓝色的布料被风带起。

  浣贞看到了骑在马上,俊容阴翳暴戾的赵暨。

  赵暨也看到了被裴瑛压在身下,一脸媚态,面若红霞的浣贞。

  风过帘落。

  赵暨面无表情,纵马扬长而去。

  马蹄声消失。

  浣贞回过神来时,已经将裴瑛推开了。

  该死的……

  她赵暨早已没了关系。

  她也没做什么。

  但对上赵暨那凉薄森寒的目光,她竟然心虚了,就仿佛自己是那不知羞耻偷人的坏女娘一般。

  “抱歉,是我没坐稳。”

  裴瑛温润的声音响起。

  浣贞连连摇头。

  “没……没事……”

  话落,她连忙拿过鞋袜,俯身穿了起来。

  穿着穿着,她又想到了赵暨。

  有次赵暨带她去泛舟采莲,她鞋袜都湿了,回来的马车上,他勒令她脱去鞋袜,跨坐在他身上。

  他把玩着自己的脚,刮弄轻挠了一路,弄的她的难受不已,一个劲的求饶。

  又想起方才那匆匆一瞥。

  浣贞心里思绪万千。

  他脸色那么难看,是周嬷嬷说了什么吗?

  还有,那么晚了,都快到宵禁时间了,他带着人匆匆赶路,又是要去哪里?

  “殿下,我们真的要去酉阳吗?”

  乌岳不明白。

  赵暨突然要去那里做什么。

  赵暨却没说话。

  他此满脑子,都是不久前,在周嬷嬷的房间里,搜到的那封信。

  信封里是一张药方,是原先一直帮筝儿调理身体的荀大夫写的。

  赵暨不明白周嬷嬷为何要特意将这药方藏起来。

  他觉得奇怪,便找人看了。

  魏太医告诉他,药方是安胎用的。

  赵暨便觉得更奇怪了。

  宋氏说筝儿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他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流了孩子,甚至急的不惜偷偷喝药……

  可如果宋氏说的是真的,筝儿为何会喝安胎的药?

  宋氏说的话他不愿再信,因此,下面人刚查到荀大夫如今人在酉阳,他便一刻都等不了的去寻人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筝儿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哪怕她已经死了。

  他也要弄清楚。

  浣贞一行人回到裴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两个孩子已然睡下了。

  今鹊伺候她洗漱。

  一切弄完浣贞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可她刚到床上躺下。

  裴瑛来了。

  他也洗漱过了,换了一身轻便休闲的软袍。

  浣贞看着他。

  “是有什么事吗?”

  裴瑛背着手,目光霭霭的看着她。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分房睡了,便住一个房间吧。”

  “啊?”

  浣贞懵了。

  裴瑛却将脸偏向一边,声音闷闷的。

  “这样娘暂时就不会盯着你,也不会……不会往我房间里送女人了。”

  天知道。

  他刚才洗漱好回房,看到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躺在他床榻上搔首弄姿时,他恶心的连那个房间都不想要了。

  甚至。

  他脑海里,转来转去,都是那夜浣贞站在浴桶里,一脸惊惶羞怯的看着他的模样。

  如果。

  如果他娘非要他找个女人生孩子,他只能接受这个女人是浣贞。

  可即便是浣贞。

  他眼下,也还没做好跟她成为真正的夫妻的准备。

  浣贞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是老夫人料定了裴瑛只是拿她当挡箭牌。

  但两人同住,老夫人便是再急切,也不好往她房间里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