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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厌舟,算了吧。

  你我也不必相互纠缠,我觉得很累。

  你放过我,我带着在在永远不会回来,你娶你的美娇妻,我过我的平淡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在这皇宫之中,墨厌舟护不住她们。

  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又是那样容易被情谊所牵绊。

  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墨厌舟抱着崔令瑶的手逐渐收紧,甚至连指节都泛起了白,即便是不说话,崔令窈也能够感觉到墨厌舟的愤怒。

  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她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崔令窈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即便你不想让我走,也该想想在在。

  在在很喜欢你,如果她一直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你能保证在在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吗?

  尔虞我诈,你经历过的东西为何还要让我们的孩子再重新经历一遍?”

  她眼角落下一滴泪,声音也软了下来,“阿厌,让我走吧。”

  靠近就是痛苦,不如不见。

  墨厌舟被这一声阿厌给叫的有些恍惚,可听清后面一句,他几乎是用后槽牙咬着说的话,“绝无可能!”

  说完,墨厌舟抱着崔令窈大步流星的重新回到了床榻上,“我们不仅这一辈子要纠缠,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会分开!”

  一直到墨厌舟离开,崔令窈依旧没有回过神。

  寂静空荡的宫殿是无边的冷意。

  崔令窈抓着被角,不知道究竟是脚痛还是自己的心痛,总而言之,她疼得已经忍不住啜泣,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她已经决定放弃一切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墨厌舟不肯放手?

  崔令窈甚至开始怨恨起当初上京认出画面的人来,可到底,无力感大过那些仇恨,让她昏昏沉沉的睡去。

  没能拦住崔令窈的那个侍卫又被重新调到了这个宫殿,墨厌舟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从那日之后就没有出现了。

  但是也经过中秋一事,所有人都知晓了在在的存在,以及在在在墨厌舟心中的地位。

  因着落水有些着凉,在在这些日子也没能跟着墨厌舟去上朝,日日喝着苦药。

  每当她想要耍赖皮不肯继续喝的时候,一边的彩月就义正言辞的让她看看崔令窈的脚。

  因着皮肉被磨损,崔令窈连地面都不能下。

  在在因此很是愧疚。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前些日子见面少的母女二人这段时间天天都腻在一起,还真有点儿在惊鸿镇的感觉。

  唯一让崔令窈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杏儿。

  按道理说,她那一日安排了杏儿在在在的身边,不管是什么,杏儿应该是能够帮着阻止的。

  可那一日后,杏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开始崔令窈还能够平下心,可两三日过去,杏儿没有丁点的消息,崔令窈便就有些紧张起来。

  趁着康广来给在在送一些玩具,崔令窈趁机问了他,“康公公,杏儿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回来,她人呢?”

  康广很是诧异,“娘娘不知道?”

  应该知道什么?

  见崔令窈一脸的迷茫,康广舔了舔嘴唇,压低了声音,“那日宴会中途,高夫人被夫家给带走了。”

  “那高家不是休了她么?”

  崔令窈眉头几乎都要拧出一朵花来,康广摇头,“哪儿有母亲不惦记孩子的?

  即便那高家的小公子对她不好,可是年纪小,分开了几日,便就有些想念她,那高大人便就连哄带骗的将人给带走了。”

  崔令窈面色沉下来,“那个姓高的定然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杏儿恐怕……有危险!”

  康广也不知道杏儿到底有没有危险,但是现在他就是伺候崔令窈的,宽慰着道:“娘娘也不必忧心,说不定高夫人就是心中惦记孩子,您不是也没有打算将她留在皇宫么?”

  这是一回事,可是崔令窈总觉得,杏儿若是真的要走,至少是会跟自己说一声的。

  在在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杏儿已经算得上是玩忽职守,她想治罪都是应当的。

  按照杏儿的性格,她就算是当时离开了,这后面也该回来一趟才对。

  可……

  “娘娘放心就是,高夫人是个聪明人,不会有事情的。”

  康广将东西放好后便就回去伺候墨厌舟了,崔令窈鬼使神差的叫住他,“等等!”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皇上……最近可好?”

  康广笑眯眯的点头,“娘娘惦记皇上,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您放心,皇上很好,您当下就是要养好自己的身子。”

  崔令窈摆了摆手,“这事儿别告诉他。”

  自己前面对墨厌舟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又腆着脸去问墨厌舟好不好,崔令窈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的很。

  等到康广走后,彩月凑过来小声道:“娘娘是在担心高夫人?”

  崔令窈回过神,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倒是什么都看得出来。”

  “那是,奴婢机灵着呢!”

  彩月很是骄傲,“您放心吧,奴婢出去听听什么消息!”

  崔令窈点头。

  之前在养心殿她至少还能够听见一些外面的消息,可到了这儿,连彩月都在自己的身边照顾着她跟在在,哪儿有什么机会去听外头的消息。

  彩月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娘娘,高夫人……”

  她欲言又止,崔令窈越发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追问道:“怎么了?”

  是她的夫家对她不好?

  还是又做了什么事情?

  彩月摇头都否认了,眼中有些迷茫,“高夫人的儿子发高烧,高夫人担心孩子,便就一跪一叩首去了山上祈福,如今身体败落,听说皇上特意让人去带着高夫人去了江南养病。”

  皇恩浩荡,这本是一件好事儿,但是崔令窈跟彩月的脸上都没有笑意。

  彩月这样大大咧咧的人都已经察觉到了问题,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

  “便就是离开京城,杏儿也不可能不跟我说一声的。”

  崔令窈皱着眉头。

  她知晓现在自己是有些人的眼中钉,杏儿从前是被墨厌舟用来拿捏自己,现在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有人对杏儿下手了吧?

  越想崔令窈越是觉得自己推测的没错。

  不过现在既然墨厌舟已经出手了,杏儿的安慰她应该暂时不必太过担心,等到康广来了,她再好好打听打听。

  崔令窈看向彩月,“那公主府和郡主可有什么消息,还有丞相府……”

  “这些奴婢没怎么听说,但是郡主没了郡主头衔,因此大病一场,长公主想进宫来找皇上要说法,但是不知道为何,又没有来,这些日子更是一直在府上没有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