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商队被劫了?货物都被抢了不说,还死了四十多个人?!”

  中午。

  魏忠良难得有空陪张云娘一起吃个午饭,可饭还没吃完,忽然见钱都有急急来禀报。

  “大人,正是。”

  钱都有都有点乱了方寸,满头大汗,满脸通红:

  “大人,此役疑似是庙子岭的大土匪,人称‘开山虎’的董二虎子动的手!”

  “他们在距离咱们二十七八外的邹家洼设的伏,下手狠辣,就没打算给咱们留活口。”

  “大人,虽然这商队里没有咱们的人,可,刘大人那边,咱们怕难以交代了……”

  魏忠良面色阴沉,缓缓点头:

  “老钱,派人去查,仔细查!傍晚之前,一定要把这董二虎子的详细消息查的一清二楚!”

  “喏!”

  钱都有恭敬一抱拳,就要离去。

  “大人,那位马家堡的马二少爷马天吉送来了一箱东西,里面有很浓的血腥味道……”

  这时。

  外面忽然有值守儿郎恭敬禀报。

  钱都有顿时一个机灵,赶忙看向魏忠良。

  魏忠良眼睛用力眯起,忽然露出一抹笑意:

  “抬起来!”

  “是!”

  没片刻。

  一个充满浓郁血腥味道、还在滴血的大木箱子便被抬起来,陪同的还有马天吉的那心腹家奴。

  这心腹家奴进门先扫了眼魏忠良这纯夯土的破官厅,顿时露出轻蔑笑意。

  旋即得意看向魏忠良冷笑道:

  “魏大人是吧?要不要打开瞧瞧,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

  “老子们哪得罪你了?为什么要劫咱们的商队?!”

  钱都有一看这箱子,哪还不明白怎回事?

  他的脾气一时都忍不住火了,大怒着就要冲上前,教训这家奴。

  “住手!”

  “胡闹什么?怎敢对马少爷的使者不敬?!”

  魏忠良‘啪’一拍桌子,豁然起身喝斥钱都有。

  “大人……”

  “住口!”

  钱都有还想说些什么,魏忠良却迅速冰冷喝止。

  又赶忙上前来,低着头,弯着腰,陪着笑对这家奴说道:

  “这位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某没想着,魏某得罪过马少爷啊……”

  “哼!”

  这家奴宛如钦差大人,鼻孔朝天,傲然对魏忠良说道:

  “姓魏的,看你也算是聪明人,怎的就是不长脑子呢?”

  “我家少爷都来找你了,你居然还不从我马家买货?你拿我马家当什么了?!你拿二少爷他老人家当什么了?!”

  这家奴说着,忽然‘哗’的打开木箱盖子。

  顿时。

  便露出里面一颗颗满是血腥与狰狞的商队人员首级。

  旋即他得意又冷漠的看向魏忠良,就宛如在看一只无处可逃的蝼蚁:

  “姓魏的,看好了。这是我家二少爷先给你的一个提醒!若是你还不知趣!哼哼!”

  他冷笑一声:

  “下次就不是商队,而是你这破堡子了!”

  “是,是,这位爷您说的是。魏某知晓了,哪想魏某一时糊涂,竟然犯下这等大错……”

  魏忠良连连对这家奴点头哈腰,不断讨好,又掏出五六两碎银子,恭敬递到他手里:

  “这位爷您放心,最迟明天,魏某一定会给二少爷一个交代的!绝不会再有这等事情发生!”

  “哼!”

  这家奴收了银子这才满意点头:

  “魏大人,算你识相!便这般吧!”

  “某现在便回去给我家少爷通禀,会为你说几句好话的!但你可绝不能再慢了!”

  “是,是,这位爷您教训的是,魏某都知道了……”

  …

  “大人,您,您怎会对这**这么恭敬?”

  “四十多条人命啊。还有近千两银子的货,就这么没了,没了啊,您不会真怕了那马少爷吧……”

  见魏忠良一直恭送这家奴出了门,这家奴走远了,钱都有顿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满脸满身痛苦。

  显然。

  魏忠良此时的所作所为,他有点接受不了了。

  “哼!”

  魏忠良冷笑一声:

  “老钱,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要长点脑子!一直被情绪控制着,如何成大事?!”

  “半个时辰后,你亲自带人去那马家堡周围探查!记得!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了!”

  “要把马家堡的城门,路径,还有周围的各种情况,全都探查清楚!本官今晚有大用!”

  “另外!”

  “那庙子岭也要派一队人过去,暂时先不用探查那山上,但一定要把周围的路探查清楚!”

  “我要确保,今夜往后,这庙子岭,一只蚊子也不能飞走了!明白吗?!”

  “大人,您是说……”

  钱都有一个机灵,迅速振奋起来:

  “咱们……今晚便要对那马家堡动手吗?!”

  “若不然呢?”

  魏忠良冷笑:

  “我何须用这狗奴才,去麻痹这马二少爷?”

  “待明日一早,咱们便包围庙子岭,严控消息!然后,把马家堡的灭门案,全都推给那开山虎董二虎子!”

  “执行命令吧!今晚,必须把事情做干净!明白吗!”

  “喏!”

  “大人英明啊!”

  钱都有顿时精神一振,哪想魏忠良胃口居然这么大,更这么周密的。

  赶忙转身急急去办。

  …

  “二少爷,您真神了。”

  “那姓魏的就是个废物!小的刚把那一大箱子首级抬到他的破官厅,他就被吓尿了。”

  就在钱都有带领哨骑不断探查马家堡和庙子岭的时候。

  马家堡。

  那马天吉的心腹奴才,又点头哈腰讨好着马天吉,还拿出魏忠良送他银子的一小半,讨好说道:

  “二少爷,您看。这便是那魏忠良送给小的的银子了。这厮太抠了,居然只给这么点……”

  “不过,他已经答应小的了。”

  “明日肯定会给二少爷您传来准确消息。小的便在这提前恭喜二少爷您,已经把那浮屠岭堡的银矿下了……”

  “马林。”

  “这事你办的不错。”

  马天吉半躺在躺椅上,得意的嘬了一口鼻烟壶:

  “行吧。下去讨赏吧。本少绝不会亏待了给本少效力的奴才!”

  “二少爷您英明啊。”

  这叫马林的奴才顿时大喜,又忙小心搓着手、看向马天吉说道:

  “二少爷,那,您说的赏小的翠儿一晚的事情……”

  “哼!”

  马天吉顿时大笑:

  “马林,你个鳖孙,人不大,事到不少。既如此,翠儿今晚就赏你了。”

  “谢二少爷,谢二少爷。”

  马林顿时大喜,赶忙拼命对马天吉磕头,半晌,这才振奋的急急离去。

  待马林离去。

  马天吉更加得意:

  “本以为你姓魏的是边军出来的,有点能耐,敢跟本少爷我掰掰手腕子呢。不曾想,竟这么没用。”

  “无趣,无趣啊。不过,听说你那个老婆被人称为活菩萨,长的还不错。本少爷怎能放过?”

  “哈哈哈。”

  说着。

  马天吉顿时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又哼起了快活的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