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将爷,我,我不想死……”

  “你留下我吧。我有用的,我真有用的!我知道陇西官场诸多奥秘!有我在,你一定能少走十年弯路!”

  李维安究竟还是没敢跟魏忠良硬钢下去,很快便跪倒在魏忠良脚下,痛哭流涕。

  “哈哈。”

  魏忠良大笑:

  “老李,早这般,什么话不好说?既然这般,那你便来说说,现在我魏忠良,到底该如何往上报功?”

  李维安一个机灵,老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狡黠,赶忙故作思虑一会儿,便开始侃侃而谈。

  然而。

  魏忠良面上看着连连点头,赞同不已,实则,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他之所以留下李维安,肯定不是为了让李维安来给他解析陇西官场的结构和秘闻。

  以他们这等‘杀子之仇,覆灭之恨’的敌对关系。

  李维安随便撇撇嘴,魏忠良就得走远了。

  魏忠良留着他。

  一是把他当做战利品,同时也引以为戒。

  二是李家那些族人,毕竟上千口子,其中大半还都是精锐的青壮,魏忠良现在也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

  毕竟。

  直接弄死,还是太可惜了。

  便留着李维安,看后续能不能安抚李家的普通族人,为自己所用。

  三,则是李维安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就像是之前的过山风一样。

  真到最后搏命的时候,多半能派上用场,甚至起到关键作用!

  最简单的。

  李维安是巡抚钱登科提拔的。

  魏忠良之后,必然会促成‘李维安雄壮身死,为国捐躯’的声势。

  但李维安就在魏忠良手里。

  日后。

  如果魏忠良真跟钱登科对决,李维安绝对是张好牌。

  总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凡事。

  多留一手,总不会是错的。

  好半晌。

  见李维安都说的口干舌燥了,魏忠良赶忙起身连连行礼:

  “听李大人今天一席话,魏某简直胜读十年书!这般,李大人,我会给你准备一间小院。”

  “并给你配备丫鬟婆子,绝不会怠慢了你,如何?”

  李维安顿时欣喜,忙也深深对魏忠良行礼:

  “魏将爷高义,下官多谢了……”

  …

  回到官厅,已经快子时。

  天空中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洒洒,宛如童话世界。

  后院。

  一间很不错的小院内。

  诸多仪式早已经准备周全。

  周玉若此时一身大红嫁衣,虽然戴着红盖头,一时看不见她的俏脸,但她那种气质,依然艳压群芳。

  一看到魏忠良过来了,主持仪式、充当司仪的沈蔷薇虽有点小幽怨,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清了清嗓子道:

  “老爷,吉时已到,是否举行仪式。”

  魏忠良任由周围丫鬟婆子帮他换好了新郎官袍,淡淡笑道:

  “那便开始吧。”

  “是。”

  “吉时已到,仪式正式开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不多时。

  等正式走完仪式,魏忠良便直接牵起周玉若的玉手,大步迈向洞房。

  洞房里早有一群周家的心腹丫鬟,也可以叫做‘通房丫鬟’在等候多时。

  一看到魏忠良两人过来,赶忙迎上来一通伺候。

  “嗯?”

  “怎还有两个新娘,这是怎回事?”

  然而。

  等魏忠良刚进入到温暖的洞房里,眉头便止不住一皱。

  只见……

  此时的大床边,竟还有两个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虽然此时看不到她们的脸,但只看她们的装扮,气质,明显都是佳人。

  旁边的周玉若赶忙低低解释:

  “夫君,她们一个是我的堂妹周玉玲,一个是我表妹钟秀秀,都是二八佳人。是,算是我周家对你的补偿……”

  魏忠良嘴角止不住勾起微微笑意。

  这就是娶这种大豪族的真??白富美的好处。

  她们的底蕴,就算魏忠良都不好想象。

  不夸张说:

  真的是娶一个老婆,她能送你二十个,甚至是五十个小妾……

  “娘子,这不好吧……”

  魏忠良摆手屏退左右侍女,贴着周玉若耳边低声说道:

  “今晚毕竟是咱们成亲,她们晚几天也不迟啊。咱们今晚还是把咱们的事办好了再说。”

  周玉若心中欣喜,但她此时毕竟已经不只是她一人,他们整个周家的命运,都被魏忠良捆绑了。

  忙小声说道:

  “夫君,您能疼惜奴,奴已是感激不尽。但这毕竟是新婚夜,还是要见喜更好啊。若不然,奴怕晦气……”

  见周玉若有些羞涩又自卑的垂下了头,魏忠良笑着用力握了握她的玉手,旋即便贴着周玉若的耳边低声密语:

  “那,今晚咱们便只冲喜,但,后续,还是得咱俩……”

  “……”

  周玉若的俏脸顿时红透了,芳心中却止不住欣喜,轻轻点头道:

  “嗯。奴,奴都听夫君您的……”

  “哈哈。”

  魏忠良大笑,直接抱起周玉若,便来到了洞房里。

  …

  次日一早。

  魏忠良本能醒来,看着身边三张相似、却又各有风情的俏脸,都还睡的深沉。

  其中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还有着不少泪痕,魏忠良也不由露出一抹惬意笑意。

  这娃娃脸少女。

  正是周玉若的表妹钟秀秀。

  而钟秀秀的父亲钟逸尘,则是周玉若父亲周慕北的左膀右臂。

  这一来。

  都不用魏忠良刻意给周慕北找对手了,这个对手天生就存在了。

  可惜。

  这事情得慢慢谋划,决不能太急。

  魏忠良笑着看了一番钟秀秀和旁边周玉玲的俏脸,便直接把旁边的周玉若拉到了怀里……

  …

  “将爷,您稍待。”

  足一个时辰后。

  都辰时末了,魏忠良这才收拾妥帖,准备前往军营公房。

  这时。

  银铃却在一旁着急呼唤,大眼睛里还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与幽怨。

  显然。

  她已经在这边等了魏忠良好一会儿。

  魏忠良一笑:

  “银铃姑娘,怎了,可是有好消息了?”

  银铃这才回神,赶忙振奋起精神说道:

  “将爷,却有好消息了。有人,想跟您买一级银甲,并且,愿意出十五万两银子!只要您点头,随时都能交易的。”

  “十五万两?”

  魏忠良眉头一皱,片刻说道:

  “少了。”

  说着。

  魏忠良笑着捏了捏银铃的俏脸:

  “银铃,这般,我出的这级银甲,是,鞑子火罗浑部大王赤炎金亲弟弟赤力罗的小舅子,葛哈!”

  “这已经算是火罗浑部的王族!”

  “我给你个底价,便十八万两。但你若能卖到二十五,甚至三十万两,都是你的本事。”

  “其中差价,都算你的好处费。如何?”

  “这……”

  银铃顿时欢喜的娇呼出声。

  她自明白,这是魏忠良在让利给她,没白费她之前委曲求全的去伺候魏忠良……

  但银铃毕竟不是普通人,她转瞬又想起了更核心的问题。

  魏忠良让她赚差价,自是好事。

  可她更需要做的,是先得把这生意做成,别出了岔子。

  片晌。

  见左右无人,银铃胆子也大了,直接扑到了魏忠良怀里,低声说道:

  “将爷,那,那您以为,这级银甲,多少银子能卖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