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爷,您海涵。显明这孩子,可能是最近太过疲惫,没休息好,所以才……”

  大帐内。

  场面一时无比尴尬。

  代表李维安过来的李维真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起身来尴尬解释着。

  “哈哈。”

  魏忠良大笑:

  “李先生,您太客气了。倒是魏某毕竟是粗人,就生怕招待不好诸位贵客,魏某自罚一杯。”

  说着。

  魏忠良亲自倒满酒杯,直接又干掉一小杯酒,旋即便笑呵呵的看着众人。

  “……”

  众人都麻了。

  魏忠良一脸莽夫做派,此时又喝了这么多酒,谁敢再跟魏忠良再谈正事?

  真要不开眼,李显明就是前车之鉴。

  很快。

  李显明便被魏忠良的亲兵亲自抬走,送他回去休息。

  而此时。

  大帐内的气氛也微妙了许多。

  这些豪族代表毕竟个个都是人精,开始只谈风月,只说喝酒,而再不谈正事。

  根本就没法谈啊。

  他们只能等魏忠良酒意消了,再谈正事。

  …

  大半个时辰后。

  把这帮人都喝的七七八八,很多人站都站不稳了,魏忠良这才借口有军务,让这宴席散场。

  一众豪族代表都是如获大赦,赶忙急急回去休息。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

  下次。

  他们是绝不会跟魏忠良再喝酒了,太误事了。

  然而。

  看着他们离去,魏忠良却露出一抹冷笑。

  就没有下次喝酒的机会了。

  他要在最短时间内,打破这帮豪族之间的利益同盟!

  …

  休息没多会。

  魏忠良便借口忙完了军务,又开始在营地中视察,继续收买人心。

  但有意无意间。

  魏忠良已经毗邻了李显明等豪族代表们居住的区域边缘。

  这时。

  魏忠良有意无意跟一位连州很有声望的教书先生,聊起喝醉了的危害,顿时用力一拍脑门子道:

  “赵先生,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以后,魏某长记性了,再也不这么贸然喝太多酒了。”

  “但今天魏某还办错了一件事,竟把一位好友给灌醉了,魏某必须去看看他。若不然,实在担心。”

  说完。

  魏忠良对这位赵先生一拱手,便焦急带人离去。

  赵先生看着自己身边的几个儿女学生,顿时满意的连连点头:

  “魏将爷此人,虽是不懂太多圣人道理,却是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还礼贤下士,未来,必成大器。”

  “你们几个,未来若有机会,去这位魏将爷麾下效力,未必就不是好选择。”

  “啊?”

  “恩师,魏将爷就算有些勇武,却毕竟是个武人。您这般说,是不是太抬举他了?”

  有学生顿时诧异,赶忙拱手请教。

  “哼。”

  赵先生淡淡冷笑:

  “此时,我陇西凋敝,被鞑子骚扰的不堪重负,你们几个,已经多久没有温习功课了?”

  “就算日后开考,你们,能确保都考上吗?人啊,最重要的是脚踏实地,而不是好高骛远!”

  “这……”

  他的儿子、学生都是陷入了深思。

  …

  “额?”

  “将爷,您,您不能去这里啊,这里面有女眷……”

  “滚开!”

  “我家将爷要去看望李公子,哪轮的上你在此指手画脚?!难道,你们害了李公子,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此时。

  熟悉的小帐内。

  周玉若正拿着一把锋锐的剪刀,上下比划着呼呼大睡的李显明的脖颈呢,忽然听到外面的声音。

  顿时被吓了一跳。

  她哪想到……

  魏忠良此时居然要过来看李显明的。

  “唔……”

  但片刻。

  周玉若便傻了眼,娇躯都僵硬了,颤抖的拿着满是血迹的剪刀,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才。

  她一走神间,正不小心把李显明的锁骨位置给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泉般渗出来。

  把她雪白的温暖羊皮袄上,都弄的尽是血迹。

  “哗!”

  正此时。

  满身酒气的魏忠良,已经撕开了外面的帐帘,一闪身便钻了进来:

  “李公子,你没事吧?小弟来看望你了。嗯?”

  片晌。

  待魏忠良看清了帐内的场景,都被晃的一愣神,旋即,嘴角却止不住勾起微微弧度。

  这小两口之间。

  矛盾明显比外界想的还要更恶劣许多。

  “见,见,见,见过将爷……”

  周玉若已经懵了,下意识就把带血的剪刀丢在了地上,想说些什么,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她真做梦都想不到,竟会发生这等可怖意外。

  关键……

  眼前人证物证确凿,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夫人,这是……”

  魏忠良顿时故作诧异:

  “你把李公子怎的了?”

  “这,我……”

  周玉若已经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很快。

  周玉若心如死灰,俏脸一片苍白,直接跪倒在魏忠良面前道:

  “将爷,我,我想杀了这个畜生!既然被将爷撞见了,便任由将爷处置吧!我无怨无悔!”

  看着周玉若苍白的俏脸,明显充满了赴死的意志,魏忠良嘴角止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他之所以这般唐突的来看李显明,怎可能是关心李显明的死活?

  他只是想来见周玉若的。

  哪想……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李显明醉成这死狗模样,周玉若非但不想照顾他,还想刀了他!

  魏忠良故作检查了一下李显明的伤口,给他敷了点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先止住血,便看向周玉若说道:

  “夫人,李公子伤的不重,没有生命危险。你先冷静点,事情,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坏!”

  “额?”

  周玉若顿时抬头,瞪大她宝石般的大眼睛,诧异看向魏忠良:

  “将爷,您,您什么意思?”

  “夫人。”

  魏忠良看向周玉若的大眼睛,低声说道:

  “我……早就敬仰你的芳名多时。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更漂亮。此事,现在只有你知我知,我便帮夫人把此事平了。”

  “这……”

  周玉若俏脸顿时红了。

  哪想魏忠良居然会跟她说出这种话来……

  这让她一时想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魏忠良捏了捏她红的滚烫的俏脸,低声说道:

  “别傻愣着了。先把这衣服给换了。我帮你先把这边收拾利索。”

  “好……”

  周玉若这才回神来,俏脸顿时更红,也顾不得魏忠良还在眼前了,小心脱下了她染血的羊皮袄。

  魏忠良接过她的羊皮袄,却并没有着急放下,而是放在鼻尖前嗅了嗅,笑着看向周玉若说道:

  “夫人,好香。”

  “……”

  周玉若俏脸顿时红的要滴出血来,嗔了魏忠良一眼说道:

  “将爷,您,您要作践死奴吗……”

  魏忠良一笑,真诚说道:

  “夫人,这可不是作践,而是事实。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跟李兄相交,主要也是,久仰夫人您芳名多时……”

  “你……”

  周玉若羞的耳根都红了,低声嗔道:

  “将爷,这话若传出去,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魏忠良一笑:

  “只可恨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若有夫人这等娇媚妻子,必视若明珠,便是刀剑加颈,斧钺加深,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