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良肯定能躲开崔东珠的剪刀。

  但此时他又不能躲。

  非但不能躲,还得控制剪刀刺入他身体的深度。

  “噗!”

  片刻。

  饶是魏忠良抓住了崔东珠的手腕,可崔东珠这狠厉一击,还是刺到了魏忠良胸口处。

  顿时。

  魏忠良的白睡衣便被温热的鲜血侵染的鲜红一片,诸多热乎乎的鲜血,已经溅了崔东珠一手。

  “你……”

  魏忠良故作痛苦的看向崔东珠,目呲欲裂。

  “这,唔……”

  崔东珠也被吓傻了,俏脸一片苍白,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动嘴唇,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你给老子等着!”

  虽然魏忠良刚才力道控制的不错,崔东珠的剪刀都没扎透他的胸肌,但毕竟扎的是心口。

  饶是魏忠良,一时也疼的脸色发白。

  他一把推开衣衫褴褛的崔东珠,撂下一句狠话,便踉跄的滴着血跑出去。

  “什么?”

  “将爷遇刺了?!来人,包围毛家,一只蚊子也不能飞出去!”

  “将爷,将爷您没事吧?快去请军医来!”

  “来人,把毛家人全都拿下了!”

  很快。

  外面便一片混乱。

  崔东珠这才回神来,赶忙去旁边衣架上找了件衣服披上。

  她俏脸惨白,不是太饱满的心口来回起伏,一**坐在椅子上,已经心如死灰。

  她刚才并未感觉到害怕,直到此时,那种不可言说的恐惧这才潮水般袭来……

  也让她心绪彻底凌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呀,怎回事,你们,你们凭什么抓人?”

  “凭什么?将爷遇刺了,现在生死未卜,你们知不知道啊?”

  “啊?这到底是怎回事啊。”

  “乖乖。”

  “这他**到底是咋了?难不成,魏忠良对毛家那俏寡妇用强了,被那俏寡妇给弄了?哈哈,老天爷开眼啊。”

  一团乱麻中。

  一直在墙头上**这边的王英俊,眼睛却迅速亮了。

  …

  饶是不论魏忠良,还是毛家和崔东珠,都有意在压制这件事的影响。

  但毛家这院子毕竟小了。

  不仅王英俊是目击者,周围很多邻居,也都隐约听到了毛家院中发出来的争吵声。

  加之这一片是枫林铁骑的家属区,魏忠良在当夜并未实施宵禁与管控。

  也使得:

  次日一早。

  ‘魏忠良昨夜对毛家俏寡妇崔东珠用强,却被崔东珠重创,已经命不久矣’的消息。

  便飞速在浮屠岭堡内外传播开来。

  旋即。

  又以更快的速度,飞速传播向外面。

  …

  “什么?”

  “魏忠良对崔东珠用强,却身受重创,已经要不行了?”

  没多会。

  消息便传到了黄风谷营地。

  本来正郁郁寡欢、对前途充满迷茫的王艳昌,眼睛顿时亮了,赶忙喝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可曾准确?”

  心腹奴才赶忙恭敬禀报:

  “将爷,这是昨晚的最新消息。而且,大少爷亲眼所见,绝不会错的。”

  “按大少爷的说法,魏忠良逃离王家的时候,血流了一地,一直在捂着心口。”

  “而且,毛家现在已经被全员监禁在宅内,而崔东珠已经被铁浮屠下狱,这事怕错不了了……”

  “知道了。”

  王艳昌强忍住心中悸动,摆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待传令兵退下。

  王艳昌再也忍不住那等兴奋,止不住哈哈大笑出声,宛如重获新生:

  “魏忠良啊魏忠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这下好了!没了你这个碍事的,一切,迎刃而解!”

  “哈哈,哈哈哈!不对,此事必须跟也哥那边说一声,必须得把浮屠岭堡推平了!”

  很快。

  王艳昌便铺纸磨墨,迅速写起了一封密信。

  …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魏忠良是人中龙凤,又不缺女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寡妇还强,还受到重创?”

  鹞子岭。

  连素素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却不敢置信,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都已经答应魏忠良,任由魏忠良随便玩了,可……魏忠良根本就没时间碰她……

  又怎会在这等节骨眼,对一个寡妇用强呢?

  特别是以魏忠良的精明,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哼。”

  旁边。

  连安却止不住冷笑出声:

  “姐,你倒现在还看不明白吗?这就叫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魏忠良,不过小人得志而已!”

  “现在,他遭到这等报应,对咱们未必就不是好事!咱们终于可以摆脱他的阴影了!”

  “连安,你胡说什么?”

  连素素俏脸色变,蹙着柳眉喝道:

  “咱们是挂靠在魏忠良的铁浮屠麾下的,魏忠良出事,咱们能有什么好处?没了他给咱们撑腰,你真以为,你能保住千户的宝座吗?”

  “哼。”

  连安冷笑:

  “姐,你瞧不起谁呢。别忘了,我现在手里,可是有你跟魏忠良要回来的200级鞑子首级!”

  “有这200级鞑子首级在手,我这千户,怎么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还得被上峰提拔重用呢!”

  “这……”

  饶是连素素,也懵了,呆立当场。

  …

  “什么?”

  “魏忠良对一个俏寡妇用强,结果被重创,已经快不行了?”

  很快。

  消息便被飞速传达了保安县城营地的赤顺古这边。

  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等着迎接赤炎金因为‘格鲁温之死’狂风暴雨的赤顺古,眼睛迅速亮了。

  转而。

  整个人都是重获新生,振奋的一把薅住传令兵的衣襟喝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可准确?”

  “准。”

  “绝对准。”

  传令兵也振奋不已:

  “赤顺古大人,这是昨天晚上的事。已经在浮屠岭堡传炸了。而且,枫林铁骑主将王艳昌长子王英俊,是亲历者!”

  “王艳昌此时也给咱们发讯过来,交代了很多细节,应该是绝不会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饶是赤顺古的城府,一时也再控制不住那等激动,放肆的哈哈大笑出声:

  “长生天在上,天佑我元突,天佑我火罗浑啊。快,快,即刻给大王发讯,直接飞鹰传书,告知大王这个好消息!”

  “是!”

  …

  “父亲,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啊。”

  “格鲁温英勇无敌,他怎么会死?这一定是他们骗咱们的,格鲁温不会死的!啊……”

  夜已经深了。

  陇西府城下。

  鞑子对府城的围困已经放松,且,周围的鞑子主力明显少了许多。

  此时。

  很多鞑子兵已经分成数股,去劫掠周边,先抢一波,要先保住此次出征的成本了。

  但赤炎金部主力暂时却没有离去。

  倒不是赤炎金不想走。

  而是……

  就在今天下午,保安县城赤顺古那边突然传来的一个噩耗,让他人都麻了,身体不适,只能先缓缓。

  而眼前。

  火凤鎏早已经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站都站不起来。

  她和格鲁温虽还没成亲,感情却是极好。

  谁想……

  她已经准备好,此役回去后,便做格鲁温最美丽的新娘呢,可格鲁温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