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直到报捷文书送到大帐内。

  王艳昌和连素素亲眼查看了其中详细,以及魏忠良四人的签字画押之后,这才是回神来。

  王艳昌先是大喜,接着狂喜,随后再控制不住的手舞足蹈,忙对连素素呼道:

  “素素,快,快掐我一把。看这是不是真的?”

  “血狼牙的索里吉啊。那可是血狼牙的王族!当年,咱们枫林铁骑的上任主将毛将爷,便是死在他手里啊。”

  饶是连素素,此时也激动的俏脸都有些潮红了,赶忙嗔了王艳昌一眼说道:

  “将爷,这是切切实实的战报,还有索里吉腰牌的拓印,怎么可能还会有假?”

  “我都没能想到,魏忠良这小子居然这么勇,竟然把血狼牙的银甲索里吉都给斩了。”

  “原来,他之所以强抢古县花魁沈蔷薇,是为了把鞑子勾引过去的啊。这小子,脑子太好使了啊。”

  “咱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这回,有这等战报在此,倒要看看,那些文官还怎么说!”

  “哈哈!”

  王艳昌肆意大笑:

  “素素,快,快,马上派人,把那些文官都叫过来!让他们好好瞧瞧!这战报里到底是什么!”

  “好来。”

  连素素赶忙出门招呼亲卫,去把那些文官叫来。

  …

  “这,这这这……”

  不多时。

  几个文官便来到王艳昌大帐外,相视一眼后,便都是冷笑着进入到大帐里,准备好好找王艳昌的麻烦。

  然而。

  他们刚进入大帐,王艳昌并未说话,只是让人把魏忠良的战报,递到几人手里。

  很快。

  等几个文官看完……

  再也没了来时的淡定。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迷了,一时真找不到北了。

  银甲大鞑子。

  这是个什么概念?

  更别提。

  索里吉还是血狼牙的王族。

  连当初枫林铁骑的主将毛辉,都是死在了索里吉手里。

  可此时……

  竟被‘强抢民女’的魏忠良给阵斩了?

  这他**。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啊……

  “各位大人,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艳昌终于扬眉吐气,一拍桌子喝道:

  “人魏忠良只是借着古县花魁沈蔷薇的名头,勾引鞑子入套!你们呢?却将魏忠良当成了仇人,口诛笔伐!”

  “怎的?”

  “难道你们都是跟鞑子一伙的,就不想让我魏兄弟的诱敌之计得成吗?!你们是何居心!”

  王艳昌虽一脸怒容,可心底里,直比三伏天喝了一瓶冰可乐、还要更为舒畅惬意。

  多少年了。

  他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居然可以指着文官的鼻子大骂了。

  “这……”

  为首一个文官赶忙讨好说道:

  “王将军,这,这事情竟有这等误会……都怪我等眼拙了啊。”

  “既如此,我等想亲自去前线勘验。只待确认无误,我等马上便会向府城报功!”

  “王将军,人都有打眼的时候,还请您千万别将这事放在心上。”

  另一个文官也赶忙说道:

  “至于那些闹事的士子,本官现在马上便去安抚。如何?”

  “都是王将军您慧眼如炬啊。我等这次算是服了……”

  这些文官转弯快的很,很快便对王艳昌赔不是加低头。

  毕竟。

  这等功绩太大了。

  斩杀一个银甲大鞑子不说,还有200多级鞑子首级,他们的底子根本不可能压得下去,只能顺水推舟。

  主要这事做好了,也有他们的功绩在。

  可以说:

  有魏忠良的这等大功在。

  只一瞬间,大家便都成为了利益共同体,起码暂时是处在同一个阵线里了。

  “哈哈。”

  王艳昌心里直比吃了蜜还甜,大笑道:

  “既如此,咱们现在便启程,本将亲自护着诸位大人,咱们现场去勘验魏忠良等人的功绩。”

  “王将军英明啊。”

  …

  “兄弟,还是老规矩。”

  “索里吉这把宝刀,怎么着也能值个三四万两。哥哥我先给你垫一万两,最晚晚上便让人把银子给你送来。”

  上午。

  魏忠良大帐中。

  马天林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索里吉的宝刀。

  可惜。

  这把宝刀太贵了。

  就算马天林是名副其实的土豪,他也消费不起,只能过过眼瘾和手瘾了。

  魏忠良自看穿了马天林的心思,笑道:

  “哥哥,咱们现在正值起步阶段,这等奢侈物品,暂时还不符合咱们的身份。”

  “不过哥哥你也不用担心,或许,用不了三两年的,兄弟我便送你一把比这更好的。”

  “啊?”

  马天林一愣,旋即顿时大喜:

  “哈哈,兄弟,那感情好。那我先去办这事了。”

  待马天林离去。

  魏忠良正要去看看他的娇俏小老婆马银苗,还有沈蔷薇这小绿茶,钱都有忽然赶过来禀报:

  “大人,又出了些事情。索真刚刚派人送来了一个木盒……”

  钱都有小心将一个木盒摆在魏忠良面前。

  嗅着里面清晰的血腥味道,魏忠良心里已经有了不妙预感,皱眉道:

  “打开。”

  “喏。”

  钱都有一个机灵,赶忙小心打开了木盒。

  顿时。

  里面露出杨忠河不甘又狰狞的首级,死不瞑目。

  “呼。”

  魏忠良盯着杨忠河的首级看了好一会儿,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伸手合上了杨忠河的眼睛叹息道:

  “大人,安息啊。”

  钱都有一个机灵,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又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索真还派人送来一个字条……”

  忙将字条恭敬递给魏忠良。

  魏忠良一看这字条,眼睛不由用力眯起。

  索真这小屁孩,倒真不傻。

  在字条中跟魏忠良解释:

  ‘杨忠河昨天白天就被他爹索里吉斩杀,跟他没有关系。’

  其实魏忠良刚看到杨忠河的首级,通过上面的气色、斑点、伤口之类来判断,也得知这事不是索真干的。

  索真也没这个胆子,把杨忠河的首级送过来挑衅。

  只是……

  魏忠良还是有些不可说的感慨。

  他之所以能混到现在,并逐步发迹,杨忠河还真是他的第一个贵人。

  可惜。

  军人的宿命,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杨忠河死的虽然有点憋屈,但也是军人的最高荣耀。

  魏忠良面上也不可能为杨忠河多做什么,只能以后在暗地里,想办法关照一下他的家人了。

  而杨忠河的遭遇,也为魏忠良提了个大醒。

  战场凶险。

  刀枪无眼。

  任何时候,都决不能小觑了对手!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

  …

  一个上午。

  处理完诸多军务。

  魏忠良正要去看看他的娇俏小老婆马银苗和沈蔷薇,然后便和马天林他们举行酒宴,再加深一下感情。

  忽然见钱都有又急急来报:

  “大人,大喜,大喜啊!”

  “将爷和诸位大人要亲自来勘验咱们的功绩,已经到二十里外了,想来很快便要到了!”

  “哦?”

  魏忠良一愣,旋即也止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喝道:

  “速派人通知马大人,王大人他们,咱们马上组织人手,去迎接将爷和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