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知知手里的丹药。

  北容行神情略显迟疑。

  他内心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捏起了那枚丹药。

  放在眼前,仔细查看。

  看着丹药上的纹路,他发出了跟云知知当初一样的疑问,“这是用模具做出来的吗?”

  云知知噗嗤一声,故作老练地解释道,“才不是呢!人家这叫丹纹。是炼丹的时候,自然形成的,没想到吧?”

  北容行不敢置信,但直觉告诉他,云知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他又问道,“这丹药,既然不是流水线上的,难道……真是用炼丹炉炼制而成?”

  “当然!都是用炼丹炉炼制出来的,每一粒都很珍贵。”云知知说着,吞服下自己手中的那枚,入口即化。

  她又抬了抬手,示意北容行也吃,“你放心吃吧,养元丹,一粒200万。人不识货,钱还能不识货吗?”

  200万只是云知知的定价,如果用于拍卖,可不止这个价。

  余时安帮忙炼制的丹药,不止这十几瓶,云知知没有全部拿出来,她自己还留了些。

  北容行听到200万的时候,脸皮**了一下。

  200万对于他来说不算多,但如果说手中这枚小小的丹药就价值200万,他还是忍不住要怀疑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学着云知知的样子,将其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的瞬间——

  并未想象中草药的苦涩,反而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迅速滑入喉中,随即扩散至四肢百骸。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涌了上来,连日处理繁杂事务带来的疲惫感,竟一扫而空。

  大脑如同被清泉洗涤过一般,变得异常清明,连感官似乎都敏锐了几分。

  “怎么样?”云知知笑着问。

  北容行还在细细地感受身体上的变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是我眼界狭隘了,这丹药……果真神效!”

  “我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简直是飘飘欲仙!”

  云知知笑道,“你可别这样说,我这是丹药,可不是**。”

  北容行也笑了。

  云知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收敛起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意兴阑珊,“北先生,连你在服用丹药时,都这么犹豫,又何况其他人?算了算了,这丹药,我不卖了。我自己留着吃吧。”

  她说着,伸手作势要将桌上的玉瓶收回。

  “欸!”

  北容行见状,急忙出声制止,手臂也下意识地往前一拦。

  “云小姐,这丹药,如果用于拍卖,才可以彰显其价值。就如你所说,信则买,不信则不买。”

  云知知轻嗤了一声,“好吧,就依你。不过,拍卖的一切事宜,都得劳你费心操办了。”

  “所得利润,我分五成便是。至于你与你二叔如何分配,我不过问。”

  “若有其他事,电话联系即可。”

  北容行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云小姐果然爽快!那么,届时拍卖会,云小姐可要亲自莅临?”

  云知知揉了揉眉心,显出几分疲态,“看时间吧。拍卖会一般安排在几点?”

  “晚上,七点开始。”

  “这样啊……”云知知想了一下,这不正是苏言澈来的时间吗?

  略一思忖,她便道,“到时候提前通知我吧,我再看时间安排。”

  “行。”

  ……

  送走北容行后。

  云知知独自坐在茶几前,研究着苏言澈妹妹为她搜罗来的一堆新奇玩意儿。

  有木头的、石头的、金属的,小到几根绣花针,大到茶几那么大的怪异石头。

  琳琅满目,形态各异。

  另外,还有一些书册,记载着苏言澈他们世界的一些奇闻异事、山川河流、文化风俗。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摆弄时。

  门铃忽然响起。

  从监控画面里,可以看到,是叶元龙及另一个年轻人。这次,余常之竟然没来。

  云知知起身开门。

  热情道,“叶上校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事?”

  叶元龙上前半步,“方便让我们进去谈吗?”

  云知知回头,瞥了眼铺满茶几的杂乱物件,又看了看叶元龙身旁的那位年轻人,略一迟疑,“呃……你们若是不嫌弃杂乱,请进吧。”

  她侧身将人让进屋内。

  进门后,叶元龙和那位年轻人的目光,就在屋子里扫视。

  叶元龙是出于警惕,而年轻人是出于好奇。

  云知知引领着二人在沙发刚落座,转身去给他们泡茶。

  那年轻人的目光,被茶几上的一个物件儿所吸引。

  他顺手拿起端详,“这是什么?”

  云知知回头瞅了一眼,“我也不太清楚,正在研究。”

  年轻人拿起的那物件儿,大小类似魔方,但与魔方不同的是,它呈十二面体结构,通体浑然一体,无法转动。

  更重要的是,其材质似青铜,表面镌刻着繁复纹路——在云知知看来,其实就是个精巧的青铜疙瘩,反正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那年轻人指尖摩挲着那物件冰凉的表面,问道,“这是青铜的吗?”

  云知知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但她绝对不可能承认是青铜。

  她将物件儿夺回手中,“怎么可能是青铜!仿的,高仿赝品!”

  她迅速将那物件放到茶几抽屉里,转移了话题,“你们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没问那年轻人的身份。

  叶元龙却指了指那年轻人,介绍道,“这位名叫阳德海。”

  只介绍了一个姓名,没有职务,没有身份背景。但能跟叶元龙一起来,想必不是普通人。

  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取一个这么老气横秋的名字,一听就是体制内的。

  云知知没有详细问,只是礼貌地说了一句,“你好,我叫云知知。”

  阳德海倒是自来熟,热络地道,“早就听说过云小姐,你出的那批玉器和家具,我都有幸见到过,早就想结识你本人。但听叶上校和余特助说,云小姐不出席任何的公开活动,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才终于有幸见到你了……”

  前面一番话,倒是挺官方也挺正式的。

  谁知他最后加了一句。

  “能加你个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