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得要一点你的血。”

  “什么?!”

  孤影刚要上前制止,哪料,萧景琰已经划了手心。

  “世子爷,果然爽快!”

  医仙也没给他客气,直接放了一大碗。

  随后,才说去制药。

  这一等又是许久。

  直到夜半时分,她才拿着一颗药丸出来。

  并告诉萧景琰,这药吃了会有很大的副作用,夏娢君也会因此身体变得极差。

  往后便需要用心将养。

  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这话,说者有意听着自然也入了心。

  萧景琰喂了夏娢君解药后,便直接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别苑。

  那是他在京城的一处居所。

  平日若是烦闷时,便会过来疏解小憩。

  孤影看着自家主子不仅将人带来了私密小院,竟还忙前忙后地亲自照顾。

  满目吃惊!

  完了!

  彻底完了!

  他家主子一定是疯了!

  晨光透过窗户,一缕缕落在夏娢君身上。

  恍恍惚惚间,她掀了掀眼皮。

  直到彻底清醒,她才恍觉不对。

  环顾一圈,这里并不是她在镇国公府的卧房。

  那些记忆碎片涌来。

  她猛地坐起,心头顿时火起!

  “萧景琰!”

  她大吼一声,待萧景琰推门而入,夏娢君便将手边的枕头重重砸在他身上!

  萧景琰也不躲,任凭那只枕头砸在了他胸口。

  “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夏娢君心里憋闷,“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我不会做有损镇国公府之事,可你为何还如此对我?”

  萧景琰端着药碗,走至床边坐下:“我如何对你?”

  夏娢君气笑了,敢做不敢当,是吧?

  “你为什么给我下毒?”

  萧景琰神色一怔,“毒……不是我给你下的。”

  夏娢君本欲给他拼个你死我活。

  可这一句话,便让她偃旗息鼓。

  难不成她是遭谁暗算了?

  可,不应该啊?

  想到那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吃,她就觉得萧景琰一定是在骗她。

  “毒不是你下的,你为何不吃?”

  萧景琰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

  直接将自己试探她的事情和盘托出。

  夏娢君听后先是一愣,再是不解,后又是愤怒。

  “萧景琰,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那你倒是说说,你身为平宁侯府一个不受宠的嫡女,怎么会得这般多?”

  萧景琰这一问,彻底给夏娢君问住。

  她该怎么解释,她是重生的?

  这话要是说出去,指不定得让他想法更多!

  “我不受宠怎么了?我好歹也是侯门嫡女,若是不会些技能如何在这吃人的后宅与人斡旋,这,很难理解么?”

  夏娢君话音落下,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更显得她脸色苍白。

  人也更加的可怜了。

  回想起,医仙的话。

  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这次夏娢君中毒,倒是因为他遭受了无妄之灾。

  “喝药。”

  萧景琰将药递到她唇边。

  夏娢君头一撇:“不喝。”

  “听话。”

  萧景琰再次将碗往她唇边凑,夏娢君本就烦闷,见他这么不依不饶的。

  便随手一挥,“我都说了我不喝!”

  药碗翻落,褐色的药汁溅湿了他的墨色衣衫。

  夏娢君随即也是一愣,然后小声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说了我不喝了,是你自己非要往……”

  “无妨,不是你的错。”

  萧景琰起身,出了屋子,没多一会儿又端来一碗药汤。

  “喝吧。”

  夏娢君闻着那窜鼻子的苦味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

  她实在是喝不下去。

  萧景琰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子。

  “你该不会是怕喝药吧?”

  “不是,我没有!”

  夏娢君一口反驳。

  萧景琰笑笑:“良药苦口利于病。”

  最终,她还是在萧景琰的坚持下,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之后。

  萧景琰每日都回来给她喂药。

  夏娢君做什么都要经过他的同意,连她的人身自由都彻底给她限制住了。

  “萧景琰!你凭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在她再一次发飙时。

  萧景琰淡定的拾起地上碎裂的茶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身上的毒容易复发,留在我这里,我看着你才算安全。”

  “安全?”

  夏娢君气极反笑,眼眶却微微发红,“你这是囚禁!囚禁!萧景琰,你别把你的控制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可无论她如何争辩,萧景琰始终不为所动。

  只吩咐下人每日备着她爱吃的饭菜与滋补身体的汤药。

  将她的小院守得如同铜墙铁壁。

  夏娢君试过翻窗、翻墙,也试过放火打人。

  却都被暗卫不动声色地拦回。

  同样也试过绝食,可根本不好使。

  一听说她绝世,萧景琰无论多忙,都立马赶回来。

  亲自端着粥碗,喂她吃东西。

  若是她敢反抗,他就用他自己的方式逼她……

  她不得不从。

  夏娢君就像是一只笼中雀,被囚被禁锢。

  夜色渐深,孤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萧景琰的书房。

  “爷,查清楚了。”

  他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夏小姐与南夜国并无任何往来。”

  萧景琰手中的狼毫笔顿住,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团阴影。

  在别苑养了半个多月。

  萧景琰才终于答应放她回镇国公府。

  马车上,二人一路无话。

  萧景琰沉着眸子开口:“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夏娢君没有作答。

  这人简直就是一个偏执的疯子!

  她暗下决心。

  以后一定要远离他!

  等夏娢君回了府,去见过老太君没多久,便在外院撞见了一脸怨气的萧景珩。

  “景珩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谁是你弟弟,我看那夏文彦才是你亲弟弟!”

  萧景珩看向夏娢君便气不打一处来。

  夏娢君被呛,便觉有些莫名其妙:“我这是哪儿又招惹你了?”

  萧景珩想说又不想说,最终轻哼一声离去。

  随后,夏娢君才从山茶口中得知。

  夏文彦自从在书海斋上用她写的文章一举成名之后,便被三大书院哄抢。

  一时间,他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成了京城许多文人骚客,争相结交的对象。

  而他最终选择了隶属于皇家的,翰林书院,为的就是结交一些宗室子弟。

  好为自己的以后铺路。

  夏娢君听后微微一笑,“那二少爷又是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