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和佐助离开圣地湿骨林,坐在返乡的道旁小憩。

  回想着半个小时前,那双小女子的手,将两位大英雄拉起的那一刻。

  鸣人不由的无地自容。

  “真是被好好上了一课呢。”

  “我们曾经站在过忍界的最高峰,总觉得不会再有超出我们认知的人和事物出现。”

  “先是一个尘赐予了我们久违的一败涂地,又出现了一个羽让我们及时警醒,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乱阵脚,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佐助感同身受的说:“是啊,现如今我更深的领会到了,鼬当年对我说的那番话。”

  “每个人都依靠自己的知识和认识,却又被其所束缚,还将这些称之为现实,但知识和认识是非常暧昧的东西,那个现实也许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人们都是活在自我意识之中的。”

  “这一阵,输得是真不冤啊。”

  脑海中回放着和羽交手的短暂经过。

  佐助疲惫的眼眸中,也泛起了另一形的隐虑。

  “不过话又说回来。”

  “尸骨脉,灼遁,冰遁,熔遁,溶遁,羽在和我们的战斗中,使用了五种血继限界,虽说这五种里除了灼遁的其余四种,都曾是雾隐村有记载过的血继,从血脉上讲,与祖辈都生活在水之国的履历也基本吻合。”

  “但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生来就具备如此多的血继限界,而且全部能驾驭纯熟。”

  “让我不由的想到了一个人呢。”

  佐助转眸看向同样深陷思索之中的鸣人。

  “你也想到了吧?鸣人。因为那个人你比我要更熟悉,他就是直接死在你的手上的。”

  “卑留呼。大蛇丸,纲手,自来也三忍的共同好友,为追逐三忍的脚步自创鬼罗芽之术,能够吸收自身之外的五种血继限界(卑留呼出自火影剧场版,火之意志继承者)”

  “羽使用血继限界的数量,正好与之吻合,也就只有这个术能够解释她身上血继限界的来源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怎么学会的这个术?又夺走了谁们的血继限界?真要是推敲起来的话,羽的背景怕也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清白。”

  看着搭上他空心袖管肩膀的,挚友缠满绷带的手,佐助静默下来。

  然后,鸣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佐助,咱们就不要去深究这件事了,你说谁还没有点过去呢?”

  “我能感觉出来,羽她不是坏人,绝对不是。”

  过去……

  联想到自己的过去。

  佐助淡嘲的一笑。

  “倒也是呢。如果追溯过去,我才是十恶不赦的那个。我怎么能不允许别人有点过去呢?”

  “鸣人,我就相信你的感觉吧。”

  “话回来,这趟湿骨林之行,还是没得到有关尘的有用信息呢。”

  “谁说一无所获的?”鸣人转过脸,展露出笑颜。

  看着鸣人揽着他肩膀,近在咫尺的笑脸,佐助呆萌了一下:“啊?有,有吗?”

  “至少我们知道了呀!活蝓仙术还有一招‘活蝓生卷’!能弹飞弹道类的技能嘚哇呦!下次就可以防着尘使出这招了呢!”

  佐助一愣,随之笑出声来:“哈哈哈,这倒是真的……”

  “哈哈哈哈,说的没错吧?”

  两人苦中作乐的笑声下,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肩并着肩,看着来时的路。

  “尘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是急不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去,一切等中忍考试结束后,再做定夺。”

  “嗯呢,今天是向日葵十岁的生日,我爽约了很多次,今晚说什么也得陪她过了。”

  “佐助,你也回去好好陪陪小樱和佐良娜吧。”

  鸣人和佐助踏上归途时。

  湿骨林圣灵大瀑布下,羽和活蝓仙人正在作别。

  活蝓没再提尘的事一个字。

  “小羽,留下洗个澡吃个饭再走吧。”

  对活蝓,尘的心中其实是有愧疚的。

  当年尘决定到圣地湿骨林问仙前,从纲手那里事先了解过这位活蝓仙人的为人处世风格,脾气秉性。

  思虑再三后,决定用双生花反转成羽前来问仙。

  考虑到今后的行动,一方面为便于隐藏自己‘尘’的底细,另一方面,是为了和减少和活蝓仙人的距离感,让她传授自己仙术时,不要藏私。

  原本就是件很单纯的事情。

  走流程,学本领,过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顶多以后你有麻烦事,我有能力的话替你解决一下,还了当年传道授业的恩。

  谁能想到,相处的半年中。

  活蝓仙人真把她当成自家人一样,不求任何回报的呵护和关照。

  人心都是肉长的,尘怎么可能不心生愧疚呢?

  所以从相处的中间开始,她也尽可能的表露自己性情中真实的一面,像孩子一样促膝陪伴在活蝓仙人的膝下,让她这位出世者体会到了人世间的天伦之乐。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外面,还有尘要守护的家人,要守护的村子等着他回去。

  上次分别前,尘也想过对她坦诚一切,把她争取到自己的阵营中。

  但他深知,活蝓仙人骨子中,是那种清净无为的大修行者。

  她对契约者是有求必应,若是无求,她绝对不会主动去干涉外界的事情。

  尘不想,或者说是不忍心,将她卷入到俗世的纷争中。

  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向活蝓吐露他的真正身份。

  更没想到,五年后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说真的,如果不是今天应小南的奇葩要求,阴差阳错的变回了羽,尘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关怀备至的仙人。

  将线头般错乱的心绪埋藏,羽向活蝓露出率真的笑容。

  “活蝓师祖,老家那边还有事情,我就先不留了,等有机会我还会来看您的。”

  “好。”活蝓轻点螓首,结出妙曼手印。“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挽留你了。”

  “咻!”逆向通灵解除的光芒,笼罩羽的身躯。

  “吶,小羽。”这时,身后传来活蝓空灵的声音。

  “嗯?怎么了吗祖师。”羽转过身来。

  “有什么难言之隐,任何时候都可以告诉我的。”

  在羽诧异的目光中,活蝓小手握在身后,轻轻歪头,将一个纯度百分百的笑颜留给了她。

  “……”羽突然胸口一紧,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

  “嘭!”幸好,通灵解除的烟幕,掩盖了落在地上的那滴晶莹。

  暗隐村,高塔。

  羽蹲伏在地,用手遮挡着眼眸。

  斑,带土,阿飞,小南,都还留候在这里。

  “没事吧?”小南关切的问。

  “噼里啪啦。”那妙曼婀娜的身体轮廓,替换成挺拔精悍的身板。

  尘重新取代了羽。

  缓缓放下遮眼的手掌,六勾玉轮回眼,和永恒万花筒的光芒,在瞳框中重现。

  “不,没什么。”

  随着容貌恢复的,还有尘那一贯坚毅而从容的气质。

  小南自觉的转过身去。

  尘走到桌前,褪下活蝓的仙人袍,用淤母陀流冻结到陀流时区中。

  然后,桌上叠放整齐的黑色御神袍展开,穿在了身上。

  拿起一旁,从反转成羽时变细的手腕上脱离的手表,重新佩戴在自己的左腕上。

  顺带看了眼时间。

  下午1时40分整。

  小南转回身,尘这才看见,她鼻子上插着两根纸棒。

  “这是怎么弄的?”

  眼前的小南还没说话,身后的阿飞耸了耸肩膀,不知死活的说:“你刚刚被通灵走的时候,小南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鼻孔里蹿出了大姨妈~。”

  “嗖嗖嗖!”杀人灭口的纸矛,飞射而来!

  “呃啊~呃啊啊~,好,好可怕……”阿飞左右跳脚,上蹿下跳,肢体滑稽的闪避着飞矛。

  正在安静品茶的带土心笑:阿飞早晚会被小南给干死的……

  为什么是小南,不是‘那个女人’了呢?

  他绑在腰间的,那枚镌刻着名字的暗隐忍者村护额,似乎能说明一些问题。

  他摇晃手中精美的窑变瓷器茶杯,就要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着这出好戏。

  孰料,跳投无路的阿飞,嗖得一声躲到了他的身后。

  “带,带土!Q命啊!SOS~!”

  小南皱着眉头,卷成的纸矛停顿在空中,似乎在等待带土表态。

  “一边呆着去,你自己口无遮拦,现在让我救你?”带土见死不救的说完,将杯中香茗饮尽。

  开玩笑,我好不容易和小南缓和了关系,她甚至还特别定制了暗隐村的护额,亲手给了我,我怎么再为了你的胡闹行为,和她过不去呢?

  他心情大好,甚至没有味蕾的舌头,都从入口的香茗中品出了一丝喉韵。

  “带土,你不仗义啊,不是说好要一起看小南拉屎的吗?”

  “噗!”带土猛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瞪着阿飞说:“你,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起看她拉屎了?是你自己要看的好不好……??”

  “阿咧……”空气突然凝固。

  带土僵硬的转过脸,赫然看见了小南那张裂变成纸张的脸。

  “!”带土第一反应就是像先前那样用神威跑路。

  不成想好兄弟阿飞二话不说展开藤蔓的躯体,把他给包了进去。

  小南:“两个都**吧……”

  “轰!!”

  “啊~~~~~~~~!”

  一声爆响后,惨叫连天。

  巡逻的迪达拉在空中驻鸟,看着从南区高塔为起点,在空中划过的抛物线。

  “什么,纸片大姐又在向我的艺术致敬吗?不过最近致敬的次数,好像有些多呢?”

  靠在塔窗边上,斑不由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喜欢这里了!”

  “又得向角都申请经费,修缮这座塔了呢。”

  小南拍拍手走向前来,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尘,淡雅一笑说:“说好的,你拿去用吧。”

  “多谢。”尘手掌按住小南的肩膀,左瞳流转朱丹色光华。

  ——双生花。

  “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