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谈完整编后,第七军的部队明里、暗里增加了很多哨岗。

  小心谨慎的,防着被洛阳部队偷袭。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中,却风平浪静得诡异。

  致力于整编的刘镇庭,没有再找过门兵跃,也没有再提过整编的事。

  倒是他父亲,洛阳城防司令刘鼎山,派人来请门兵跃几次,邀他到家里喝酒、吃饭。

  可是,门兵跃心里是直打鼓,生怕这是鸿门宴?就一直推脱着没去。

  谁曾想,第三次,刘鼎山竟领着副官,带着酒菜,亲自到了门炳岳的第七军驻地!

  席间,刘鼎山是谈笑风生,只讲北伐旧事,只讲地方风物。

  酒喝了不少,菜也吃了不少,可偏偏是只字不提“整编”二字,仿佛压根没这回事。

  门炳岳端着酒杯,心头百转千回,实在摸不透这刘家父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事后,刘鼎山又约过门兵跃几次。

  即便门兵跃心中再有疙瘩,也不好意思不去。

  可让他意外的是,不管是刘鼎山,还是刘镇庭都没再提过整编的事。

  门兵跃心中合计着:这整编……莫非是黄了?

  转眼间,门兵跃的第七军在洛阳城下驻扎,已经快满一个月了。

  眼看刘家父子不再提整编的事,门兵跃心中倒泛起了嘀咕。

  这不整编,也不说让自己换个地方驻防,那就没有了收入,也就没有了粮饷。

  一个月,两个月,都还好说,拖着就行了。

  可是,粮食问题怎么解决?也没人跟自己说啊。

  饭桌上,他倒是提过几次,可刘鼎山是只提喝酒,不讲公事,让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军饷可以拖着,但也不能一直不发啊。

  可时间长了,再发不出军饷,别说下面的大头兵了,就是手下那帮军官,谁**还跟自己混啊。

  无奈之下,门兵跃打发自己的参谋长李瑛,让他去找刘镇庭要个说法。

  这天上午,李瑛心中忐忑的敲响了刘镇庭办公室的门。

  “进!”

  看到李瑛后,刘镇庭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故作吃惊地说道:“哦?李参谋长?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

  说话间,刘镇庭快步上前,热情地伸出双手,欢迎李瑛的到来。

  李瑛见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少将军您太客气了。”

  刘镇庭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李参谋长能来,我可是高兴得很呢!快快快,请坐,请坐。”

  说着,他亲自将李瑛引到座位上,并招呼勤务兵上茶。

  等两人都坐稳后,刘镇庭依旧是一副热情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李参谋长,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然而,刘镇庭越是热情,倒让李瑛愈发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瑛犹豫了一下,尴尬的一笑,硬着头皮说道:“少将军,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替我们门军长问一下,关于我们第七军的事情……”

  李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镇庭打断了。

  “哦?我明白了,李参谋长来,是不是要聊整编的事啊?”刘镇庭故意笑着说道。

  李瑛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不是的,少将军。我……我是想替我们军长问一下,我们第七军的驻防问题。”

  “说起来,我们第七军也来了一个月了。”

  “可是,一直驻防在洛阳,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眼看刘镇庭一直不接话,李瑛心中愈发焦急。

  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而且,这个……这个粮饷问题,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镇庭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然而,紧接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他看着李瑛,缓缓说道:“李参谋长,不瞒你说,驻防问题其实还好说。只是,这个粮饷的问题,还真不好解决啊。”

  李瑛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啊?这是为什么?”

  刘镇庭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解释道:“从去年到今年,河南一直是大旱啊。”

  “我们洛阳又是豫西,那是一点雨水都没有啊。”

  顿了顿,刘镇庭继续说道:“这庄稼都旱死了,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饭,哪里还有余粮给咱们军队呢?”

  李瑛越听心情越沉重,他眉头紧锁,心中对刘镇庭是愈发不满。

  没有余粮?那你的部队是靠什么养活的?

  别扯了,不就是想要整编我们吗?

  但是,李瑛也不敢明说。

  (后面马上补上,大家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