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暂代一哥就暂代一哥?”陈志超的声音阴仄仄响起:“没有港督亲笔签署的委任状,我不可能认可。”

  “伙计们也不可能认可!”

  陈志超作为曾经的三支旗负责人,在当时的权势甚至压过雷洛等人。

  之后三支旗改组,他又一路高升,现在简直是把鬼佬当成了再生父母。

  无论是什么事都要站队鬼佬。

  “你可以打电话给港督询问。”李树堂没有鸟他。

  警队的鬼佬高层轻易不下场,都是提拔一个人让港人高层互斗。

  而陈志超,就是鬼佬提拔上来,负责针对李树堂为首的本土派。

  “总之,没有正式文件,我是不会承认的!”陈志超黑着脸,他不能认下这件事。

  不然等李树堂当上这个代理警务处长,他还玩个毛。

  谁能想到,还真让李树堂成功夺了权。

  没等李树堂回应,座机电话响起,一份传真文件滴滴滴自动打印。

  “呐,你要的文件。”李树堂走过去拿起文件:“港督亲笔签名,警务处代理处长委任状,即刻生效。”

  ……

  警队总部大楼外,午后的阳光把玻璃幕墙晒得发烫。

  陈耀峰站在台阶下,指尖夹着支烟,海风卷着维多利亚港的咸腥味。

  他的委任状掉在警队总部大楼里没捡起来。

  为了演戏的逼格,自然不可能捡那个玩意。

  至于辞职,警队是不会让他辞职的。

  李树堂这个代理一哥也当不了多久,很快就会空降一个鬼佬过来当一哥。

  到时候新任一哥还得请着陈耀峰继续当差。

  这段时间,陈耀峰为了演戏演全套,也不会去上班,他还得忙点别的事情。

  烟还没抽完,手提电话开始震动,是港督的电话。

  “陈,你的吩咐,都办好了。”港督麦理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祖国人特有的慢条斯理。

  “爱德华停职接受调查受贿,李树堂的委任状发了,廉署那边也按你的意思,把斯宾塞的案子压在香江审,没送回祖家。”

  陈耀峰笑了笑,吐出的烟圈被海风扯成细丝:“多谢爵士。”

  “我相信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港督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你说的一百亿投资祖家,是真的吗?如果真要投资,可以考虑投给伦敦的地铁项目,我可以帮你牵线。”

  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警队总部大楼内的情况他都知晓。

  “当然!”陈耀峰笑的很灿烂:“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一百亿远远不够。”

  当然这个回答非常巧妙,因为他想的是,当然不行。

  开什么玩笑。

  这点钱他远远不够执行他的计划,他还想着怎么搞多点钱呢,怎么可能投给祖家。

  顶多,就是去祖家的金融市场捞一笔钱就走。

  “陈,你真是个商业天才,你办事,我放心。”麦理浩的声音里带着信任,“不过,你真不打算当差了?”

  麦理浩作为鬼佬,分析不出陈耀峰在总部大楼里那番话的真假。

  因为陈耀峰的商业能力太强,不想当差,想专心做生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只是休息几天。”

  ……

  维多利亚港,豪华游艇上。

  “斯宾塞被廉署铐走了!爱德华也停职了!警队正在查所有和整治部挂钩的账户,很快就能查到你!”

  MI5的特派专员亨利消息灵通,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毕竟是干特工的。

  亚洲冰后表情没有意外:“看来你们真是废物点心,辜负了将军的期望。”

  她冲舱内喊了声:“阿力,叫弟兄们把东西搬上大飞。”

  舱门后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被唤作阿力的亲信小弟钻出来,一身黑色冲锋衣,手里拎着个铁皮箱:“都准备好了。”

  “走。”亚洲冰后把红酒泼进海里,率先往游艇尾部走,黑色长靴踩在甲板上。

  大飞就泊在游艇侧面,引擎已经预热,突突的震颤顺着海水传上来。

  阿力跳上驾驶座,亨利和冰后相继坐下,铁皮箱被死死捆在船尾。

  冰后一声令下,阿力猛打方向盘,大飞像条黑鱼蹿出港湾,浪花溅在脸上,带着咸腥的冷意。

  ……

  冰后望着远处模糊的货轮影子,那是她安排的接应船,桅杆上挂着别国国旗,甲板上堆着伪装成棕榈油的货箱。

  “再过半小时,就能上大船了。”她摸出烟,阿力立刻凑上火,打火机的火苗在风里抖了抖。

  突然,三道强光刺破夜色,像三把利剑插在海面上。

  警灯的红蓝光芒在浪涛里翻滚,四艘海事警船呈扇形包抄过来,船身的“香江水警”字样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冰后笑了,掐灭烟扔海里:“一群废物。”

  她站起来,对着扩音喇叭喊,声音被海风撕得有点破,却带着嚣张的狠劲:

  “这里是公海!香江警察没有执法权!再跟着,我就开枪了。”

  警船果然放慢了速度,只是用探照灯死死照着大飞,光柱里能看见冰后扬起的下巴。

  就在这时,驾驶座上的阿力突然熄了引擎。

  大飞在浪里晃了晃,停在原地。

  “阿力!你干什么?”冰后猛地回头,眼里的嚣张瞬间变成错愕。

  “其实,这里还没到公海。”阿力慢慢转过身:“亚洲冰后。”

  他的声音第一次这么稳,没有了往日的畏缩:“我系卧底警员华生,编号PC33612,你被捕了。”

  冰后像被雷劈中,愣了半秒才扑过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枪:“你这个叛徒!”

  华生侧身躲过,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动作干净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他把枪缴了,接着将冰后按在船板上,手铐“咔”地锁上:“这三年,我等的就是今日。”

  一旁的亨利见状,只能举起双手,选择投降。

  他是MI5的特工,没必要拼命。

  只要祖家知道他的情况,很快就会被接回祖家。

  “砰!”

  就在他举手的瞬间,海警船上,一个狙击手果断开枪将亨利击毙。

  “目标亨利,MI5特工,试图反抗伤害卧底警员,已击毙。”

  开枪的狙击手没有任何犹豫,这是陈耀峰下的指令,同时也是他们内心的选择。

  他们也很清楚,把这些人抓回去,根本不会有审判的机会。

  警船靠了过来,水警跳上大飞,押着冰后往警船走。

  “陈Sir叫我问候你,卧底行动辛苦了。”开枪的狙击手叫马军,他拍了拍华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