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安室透若有所思。

  库拉索脑部特殊,有超忆症,那她的价值就相当大了,她还没回到组织,只要抓到她,就能从她脑子里挖到相当多组织的情报。

  对于一个这么大价值的人,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下午放学,青泽甩开铃木园子,直奔自己住所。

  老父亲不再接送,他也有点自由时间了。

  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他看着面前的几张透明色纸,五指转动着打火机,权衡利弊。

  正在写自己作业的毛利兰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盯着那几张色纸。

  “这个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吗?”

  就是很普通的颜色卡片而已,需要这么盯着看吗?

  “这是库拉索记忆之门的钥匙。”

  特定的颜色排列,能刺激她的大脑,让她回想起不同的记忆。

  相当于给大脑做了分区,感情类的负担重的归于一类,组织任务类的归于一类,如此一来,就可以单独选择分区进行打开和关闭。

  五张色彩卡纸一共有120种排列方式,天知道朗姆到底给库拉索的大脑分了多少区。

  “要让她想起来吗?”

  毛利兰闲着的时候也搜索了一下关于超忆症的信息。

  这种病症对情绪的负担特别大,在青泽的记忆中,小时候的库拉索也经常在哭。

  那是情绪负担大的一种外在表现。

  库拉索现在这失忆状态挺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自然也就没那么多负面情绪的负担。

  青泽点头,“她对组织很重要,我拖不了多久。”

  昨天若是没出动伏特加还好,出动了,就没什么理由拖了。

  “青泽先生有什么打算吗?”

  手中打火机在指尖跳跃着,青泽啪的一下合上盖子。

  “我打算让她脱离组织。”

  做一次尝试,也为今后自己脱离组织铺路。

  毛利兰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她虽然一直想帮青泽脱离组织的泥潭,但至今都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做。

  青泽看似很自由,但实则又深受组织束缚。

  他的社会身份,都是依托于组织,一旦跟组织翻脸,那么这个明面上的身份也必将受上巨大的影响。

  她实在想不到要怎样让青泽在离开组织的同时,还能保持现在的身份,又能不遭到追杀。

  如果为了离开组织,今后的后半生都必须藏头露尾,每次出门都要层层伪装,成为一个无法用真面目见人的黑户,那代价实在太过巨大。

  想来想去,想要让青泽安全脱离组织,同时现有的身份和生活不受到影响,也只有消灭组织这一个方式。

  库拉索跟青泽的状况相似,但不同的是,她貌似没有正儿八经的社会身份。

  如果真的能让库拉索脱离组织,那是不是说明,也能用同样的方式让青泽也脱离?

  青泽很早以前就在想如何脱离组织了,不管是建立乖戾的人设,还是有意隐藏自己的面容,都是在为离开组织做铺垫。

  不过,这种程度的隐藏其实效果不大,也只是让他目前的生活不受到组织的影响而已。

  组织的几个主要人物都知道他长什么样,知道他社会身份叫什么,平时不会在意他在干嘛,也不会费心找他。

  但若叛逃那就不一样了。

  想要离开组织后的生活安稳,那就得把知道他长什么的样的几个人全部弄死,然后把组织里关于他的资料全部清空。

  但这个难度也很大。

  BOSS这个老乌龟连朗姆都不知道他藏在哪,他虽然觉得BOSS是个老不死,但具体是什么形象,什么身份他一概不知。

  朗姆也很苟。

  就琴酒和贝尔摩德好杀一点。

  但这两个人杀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把劳模杀了,组织的活谁来干?

  到时候绝对会把活扔到他头上来,属于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贝尔摩德身份特殊,跟BOSS有一层关系,不仅如此,因为保持了青春,她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实验样本。

  虽然她不像琴酒那么劳模,但组织很多任务也是缺她不可的。

  毕竟是千面魔女,易容术实在太过好用。

  贝尔摩德若是死了,就像会像这次一样,本来属于贝尔摩德做的任务,被扔到他头上来。

  除非真的准备跟组织翻脸了,否则杀了这些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最麻烦的东西就是他脑子里的东西。

  脑子里的隐患不解决,他跑到哪都没用。

  相比起对他,组织在库拉索身上下的措施并不多。

  毕竟,库拉索是被完全控制的存在,不像他过于“叛逆”,完全不受控。

  思绪翻涌只在一瞬间,青泽将面前的色卡合拢,五张颜色各异的色卡汇聚,变成混沌的黑色。

  “只是尝试,想脱离哪有那么简单,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愿。”

  “待会写完作业,我们过去,你这样这样……”

  ......

  库拉索正坐在窗边的阳光下看书。

  书是昨天晚上毛利兰送鞋的时候带过来的。

  并不是什么复杂深奥的书,是一本轻小说,很有趣,看得她时不时捂嘴轻笑。

  翻过书的最后一页,看到结尾,她有些怅然若失。

  故事结束了啊……

  合上书,她看向窗外照**来的夕阳,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这样轻松的生活真好啊,真想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叮咚,门铃响了。

  她悄无声息的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门外的人。

  看到是毛利兰和青泽,她眼睛微亮,打开了房门。

  青泽走进屋里,脸上挂起属于毛利兰的温和笑容,“昨天我有事情没来,住得怎么样?”

  库拉索脸上漾起浅浅的笑容,“住得很好,谢谢你们。”

  青泽的笑意深了深。

  “那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这样轻松的,自在的,不被作为工具,不被作为武器的生活。

  “想!”库拉索答得不假思索。

  “想过这样的生活,你需要冒一些风险,付出一些代价。”

  “我需要付出什么?”库拉索正襟危坐,异常之认真。

  她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