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在忙活,青泽也没闲着。

  等妃英理洗完澡之后,在妃英理茫然的目光中,她掏出绳子将她的手捆了两圈,在毛利小五郎同款迷惑的目光中将她推进了毛利小五郎的房间里。

  毛利小五郎嘴巴微张,震惊的看着自己女儿一系列操作。

  青泽一甩手中的绳子,绳子在空中击打出破风声。

  他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毛利小五郎,单手叉腰,气场拉满:

  “快去洗澡!”

  毛利小五郎咕咚咽了口唾沫,麻溜去洗澡。

  妈耶,今天的小兰怎么这么生猛?绳子都用上了!

  等毛利小五郎洗完澡出来,他照例也捆了一圈,将人推进卧室里。

  看着安静紧闭的房门,他拍拍手心不存在的灰尘,深藏功与名。

  对付两个口是心非的死傲娇,那就得来硬的。

  屋内,两个被捆住手的人面面相觑,看着同样被捆在背后的手,面上露出同款红晕,然后同时扭过头去。

  两个人的心声异常的一致。

  ‘小兰也真是的……’

  洗漱完,他关掉客厅的灯回到卧室睡觉。

  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给毛利兰发消息。

  【你爸妈这边我搞定了。】

  正在铺床的毛利兰感觉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有些惊讶。

  【怎么搞定的?】

  【我用绳子把他们捆一起了。】

  毛利兰呆滞。

  不是……你还真捆啊?

  【这样不太好吧……】

  【你懂什么,对付口是心非的人,那就得来硬的。他们俩现在被我捆着扔进房间里,要想解绳子,那就得互相帮忙,之后那不是顺其自然的事吗?】

  毛利兰眨巴眨巴眼,有一种学到了的感觉。

  果然是她之前的手段太温柔了吗?

  还得是青泽先生啊,困扰她这十几年的难题,瞬间就解决了。

  她还在感叹中,又一条消息冒了出来。

  【希望不要给你造个弟弟妹妹出来……】

  不是…你……

  毛利兰的脸蹭一下红透了,她啪的一下将手机合上。

  啊!!

  这种事情为什么能提的这么随意!!!

  洗完澡的库拉索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来。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毛利兰浑身一僵。

  这库拉索小姐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她转过头来,努力让自己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没什么,我女朋友在调戏我。”

  毛利兰暗戳戳宣誓主权。

  虽然现在还不是,但迟早得是。

  “你跟毛利小姐是在谈恋爱吗?”库拉索歪头。

  毛利兰感觉脸上的红意褪去,嗯了一声。

  库拉索若有所思的点头。

  “床我铺好了,你今晚睡这里,有什么需要的?我去给你买回来。”

  库拉索的目光落到自己脚上。

  “买双鞋吧。”

  地上有点凉。

  “好。牙膏牙刷毛巾这些都有吗?”

  “有。”

  “医药箱我放到茶几上了,身上的伤口你自己处理一下。”

  “好。”

  库拉索亦步亦趋跟着她下楼。

  毛利兰还在叮嘱,“不要出门,这个手机给你,里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电视是能看的,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

  “我待会再给你带几本书过来,你会做饭吗……”

  “我不能再出门了吗?”库拉索有些失落,一双漂亮的猫眼垂下,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她还想再去游乐园。

  看着她这样子,毛利兰也有些不忍,但是没办法,真的不能让她出门。

  除非,她能学到易容术。

  “最近不行,有很多人在找你。”

  “我失忆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库拉索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有很多人找她?

  她是个坏人吗?

  看着库拉索眼中的迷茫和无措,毛利兰叹气。

  “忘记了就不要去想那些。”

  虽然面前的人手上染了很多鲜血,但如青泽一般,都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环境艰苦,他们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怪,就怪那个残酷的组织,将他们一个个变成杀人机器。

  如今一无所知,也算是件好事。

  库拉索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怜悯,突然有些心口泛酸。

  为什么呢?

  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神情,她会觉得有些委屈呢?

  眸中泛起些许晶莹,瞬间红了眼眶。

  毛利兰无措的看着面前突然流泪的人。

  在青泽记忆中看到的那双经常红肿着的眼睛与面前的这双眼睛逐渐重合。

  即便过了十几年,这双眼睛依旧一如既往。

  即便环境促使着让他们成为一个坏人,但某些心底柔软的东西依旧存在。

  眼泪不会说话,也很少说谎。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掏出一张手帕递过去。

  “就把现在当成是新人生吧。”

  既然之前的人生无法选择,那就从现在开始,选择自己的人生吧。

  她或许曾经犯过很多错,做下过很多恶行,但每个人都拥有改过自新的权利。

  她不能凭借一些片面的信息,一些刻板印象就给人画上标签,单纯的认定某个人是坏人,或是好人。

  很少有单纯的为了坏而坏的人,不管是青泽还是库拉索,他们都是为了求活苦苦挣扎。

  她不是警察,也不是审判官,没有资格审判别人的罪行。

  她只是毛利兰,一个有自己私心的毛利兰。

  自己想通之后,之前的一些困扰烟消云散,毛利兰整个人也轻松下来。

  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有时候自私一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库拉索愣愣的看着他,青年身上似镀上了一层光辉,就像是神明对她露出了笑容。

  她再度品味“新人生”这个词。

  真的可以是新人生吗?

  见她的情绪止住,毛利兰看了下时间,准备出门去买东西。

  “对了,你穿多少码的鞋?”

  库拉索低头看向自己的脚,摇头。

  “不知道。”

  毛利兰:“……”

  真让人头疼。

  她拿起玄关的高跟鞋看了一下,出门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库拉索坐到沙发上。

  身上的衣服很暖和,很舒服。

  一整天没吃东西,肚子已经很饿了。

  她拿起桌上的压缩饼干,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压缩饼干的味道很寻常,她却感觉异常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