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韩锐与曹军闻得沧州州城守军已弃城而逃。

  他们的脸涌出了喜色。

  “看来老天爷真是待我们不薄啊!”

  曹军咧嘴笑道:“守军弃城而逃,这夺取沧州州城的功劳,看来非咱们莫属了!”

  “哈哈哈!”

  “还等什么,进城吧!”

  韩锐的心情也很好。

  占领一座州城,这可是不小的功劳。

  说不定他们乡兵营能凭此升为战兵营呢。

  这若是升格为战兵营,那他们以后走路都能挺直腰杆了!

  在辽西军的作战序列中。

  他们乡兵营的地位,向来是低人一等的。

  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看护粮草、巡逻警戒,或是辅助战兵作战。

  这一次独当一面,那是因为他们辽西军的战兵营都在辽州抽不出身来。

  要是放在平时,他们压根就没多少立功的机会。

  韩锐看向了曹军。

  “你们阿尔营占领北城,西城!”

  “我们阿鲁营占领南城和东城如何?”

  曹军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就这么定了!”

  两人划分好了占领区后,当即率领乡兵营的将士催马进入了大门洞开了城内。

  斥候兵已经先一步进城查探,确定城内已经没有埋伏。

  所以韩锐和曹军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城内。

  “辽西军来了!”

  “快跑啊!”

  他们刚踏入城内,便见许多背着包裹的百姓正慌慌张张地出逃。

  瞧见这些长着胡人面庞的辽西军,人群顿时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我们有那么吓人吗?”

  看到那些惊慌奔逃的百姓,韩锐等人也都觉得很诧异。

  韩锐他们不知道。

  前些年金帐汗国强大的时候,胡人骑兵经常在边境劫掠。

  金帐汗国的胡人不仅对大乾边境袭扰劫掠不断。

  他们还暗中撺掇支持大乾境内的那些胡人部落闹事造反。

  那些胡人凶狠彪悍,以至于大乾百姓对胡人相当畏惧害怕。

  现在金帐汗国虽已经覆灭两年多了,可余威犹存。

  大乾的百姓见到那些人高马大,凶狠彪悍的胡人,还是心存畏惧。

  特别是大乾朝廷为了污蔑曹风,抹黑曹风。

  将曹风的辽西军与胡人混为一体,说曹风的辽西军就是杀人不眨眼的胡人军队。

  这就导致百姓对辽西军存在误解,对辽西军畏之如虎。

  如今韩锐他们手底下的乡兵除了一些骨干军官是大乾人外。

  大多数的乡兵都是清一色的胡人。

  百姓见到他们,如同见了鬼一般,吓得四散奔逃。

  百姓惊慌失措地逃窜,韩锐也懒得理会他们。

  “你们两个百人队,守住东门!”

  “余下的人,迅速占领城内各处街口,仓库,衙门!”

  “马上恢复城内的秩序!”

  韩锐从那些奔逃的百姓中收回了目光。

  他转身面向麾下将士,沉声下令:“你们两个百人队负责沿着街道巡逻!”

  “但凡有趁机劫掠百姓的乱军或者地痞恶霸,可就地斩杀!”

  “遵命!”

  韩锐对随军的两名参军吩咐。

  “你们马上去誊写一些安民告示,张贴在各处!”

  “遵命!”

  韩锐安排了一番后,他强调道:“不管沧州城内的百姓以前如何看待我们!”

  “可我们是辽西军,我们是保境安民的军队,不是山匪马贼!”

  “一定要严明军纪!”

  韩锐冷冷地道:“谁要是胆敢趁乱劫掠钱财,欺辱女人,一旦被我知道,斩立决!”

  “是!”

  韩锐手底下的千户和百户们齐声应诺。

  “好!”

  “马上散开,接管沧州城!”

  “遵命!”

  在韩锐派人占领各处街口,控制城门,接管府库,恢复秩序的时候。

  阿尔营指挥使曹军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城内经过了乱兵劫掠,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许多地方还在冒着浓烟。

  大街上损毁的马车、扔掉的箩筐还有一些被乱兵所杀的百姓横七竖八地躺在各处。

  面对这个烂摊子,韩锐这位指挥使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韩锐神色凝重,不断下达军令,力求尽快稳住城内局势。

  “即刻派人,向兵马使大人报捷!”

  韩锐对手底下的一名参军吩咐:“沧州州城守军弃城而逃,我阿尔营,阿鲁营已经进城!”

  “可我们都是骑兵,加之兵力不足。”

  “为避免夜长梦多!”

  “恳请兵马使大人尽快派步军接管沧州州城!”

  “派快马,马上将此次的情形上报给兵马使大人!”

  “遵命!”

  参军领命而去。

  韩锐刚走到刺史府衙门门口,一名军士就急匆匆地奔了出来。

  “报!”

  “指挥使大人!”

  “衙门里有人悬梁自尽了!”

  韩锐听闻,也颇为好奇。

  他在这名军士的带领下,大步流星地进入了刺史府衙门。

  只见在衙门的大堂房梁上,挂着一名身穿官袍的人。

  “这谁啊?”

  韩锐指着那已经死透了的官员,询问左右。

  “不知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此人已经死了。”

  韩锐皱了皱眉:“先将他放下来吧,挂在这儿怪瘆人的。”

  “顺便找人问问,此人是谁。”

  “是!”

  军士们挥刀将那一道白布斩断,这悬梁自尽的官员落了下来。

  “指挥使!”

  “这里有一封信!”

  有军士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当即递给了韩锐。

  韩锐当即拆开看了起来。

  看完信后,他总算是搞清楚了这位在刺史府悬梁自尽的人的身份。

  此人竟然是沧州刺史韩冰。

  别的官员权贵早就跑了,留守城内的沧州军也饱掠一番溃散。

  沧州刺史寒冰无力稳定局势,觉得自已有愧于朝廷。

  所以他给辽西军留下了一封希望善待沧州百姓的信后。

  直接在刺史府悬梁自尽了。

  “倒是一个有气节的人。”

  “只是太过于愚忠了。”

  韩锐看了一眼已经僵硬的沧州刺史韩冰,摇了摇头。

  韩锐吩咐:“派人将其收殓下葬,入土为安吧。”

  这沧州刺史是朝廷的人,虽一度想要组织兵马抵抗他们辽西军。

  眼看着大势已去,他没有逃走。

  在给辽西军留下一封希望善待沧州百姓的信后,便悬梁自尽。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

  此人在临死的时候还心里惦念着百姓,希望辽西军不要大肆屠戮。

  韩锐对此人倒是没有那么讨厌。

  当韩锐和曹军进入沧州州城,正在恢复秩序时。

  在沧州城西边的官道上,一路兵马正在朝着沧州州城急进。

  “报!”

  “前边发现了辽西军斥候骑兵!”

  当他们在急行军的时候,有斥候兵从前边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