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似乎比来时，要沉重一些。
“这就完了？”
萧秋水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感觉哥今天有点不对劲？”
他跟了上去，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路无话。
回到那个冰冷的房间。
王权富贵坐在石床上，又开始了他每日的功课。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入定。
他只是坐着，看着面前的石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秋水感觉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难受。
他飘到王权富贵面前。
“哥，你怎么了？”
“从杀了那只狼妖回来，你就一句话不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权富贵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墙壁上。
过了很久，久到萧秋水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像是在问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问题。
“萧秋水。”
他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萧秋水愣了一下，“啊？我在。”
“是妖，都该死吗？”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萧秋水和角落里闭目养神的李沉舟，同时看向他。
“哥？”
王权富贵终于转过头，看向他。
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迷茫。
“我从小，就被父亲教导，要斩尽天下妖邪。”
“这是我身为王权家继承人的使命。”
“我杀了很多妖。”
“我从不怀疑。”
他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晰。
“可是……”
他顿了顿。
“我见过一些无害的妖怪。”
“山涧里，有一朵会唱歌的花，它的歌声能让路过的旅人忘记疲惫。”
“它死了。”
“因为护卫说，草木成精，便是妖。”
“后山，有一块喜欢晒太阳的石头，它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滚到山顶，看日出。”
“它碎了。”
“因为总管说，顽石通灵，亦是妖。”
“他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就因为是妖，就该被斩杀吗？”
王权富贵看着萧秋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问一个他自己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今天那只狼妖……”
“它有三只幼崽，还没睁眼。”
“我，杀了他。”
“那三只幼崽，也活不了了。”
“我做的，是对的吗？”
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
萧秋水呆呆地看着王权富贵。
看着他那张清冷矜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
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
是困惑，是怀疑，是对自己十几年人生的全盘否定。
萧秋水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眼前的王权富贵，这个被尊为一气盟兵人，手持王权剑，斩妖无数的绝世天才……
其实，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在他那个世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在高中里，为了考试和篮球赛而烦恼。
应该活得张扬，热烈，肆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囚禁在这座冰冷的牢笼里，被当成一件没有感情的兵器。
被逼着去思考，杀戮是否正确。
他之前总觉得，王权富贵很酷，很强大。
可现在，他只觉得心疼。
原来，那一次的生日飞行，那一次对自由的短暂触碰，不是没有留下痕迹。
它像一颗种子，在王权富贵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现在，这颗芽，顶开了坚硬的石板，探出了头。
“哥……”
萧秋水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沉舟也睁开了眼。
他看着王权富贵，那双黑色的龙目里，情绪复杂。
“对错，不由你定。”
李沉舟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是下命令的人，定了对错。”
王权富贵看向他。
李沉舟继续说：“你若只是执行命令的剑，便不需要思考。但你若是活生生的人，便需要问自己，该走怎样的路。”
王权富贵看着他，李沉舟小小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这就完了？”
萧秋水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感觉哥今天有点不对劲？”
他跟了上去，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路无话。
回到那个冰冷的房间。
王权富贵坐在石床上，又开始了他每日的功课。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入定。
他只是坐着，看着面前的石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秋水感觉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难受。
他飘到王权富贵面前。
“哥，你怎么了？”
“从杀了那只狼妖回来，你就一句话不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权富贵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墙壁上。
过了很久，久到萧秋水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像是在问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问题。
“萧秋水。”
他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萧秋水愣了一下，“啊？我在。”
“是妖，都该死吗？”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萧秋水和角落里闭目养神的李沉舟，同时看向他。
“哥？”
王权富贵终于转过头，看向他。
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迷茫。
“我从小，就被父亲教导，要斩尽天下妖邪。”
“这是我身为王权家继承人的使命。”
“我杀了很多妖。”
“我从不怀疑。”
他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晰。
“可是……”
他顿了顿。
“我见过一些无害的妖怪。”
“山涧里，有一朵会唱歌的花，它的歌声能让路过的旅人忘记疲惫。”
“它死了。”
“因为护卫说，草木成精，便是妖。”
“后山，有一块喜欢晒太阳的石头，它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滚到山顶，看日出。”
“它碎了。”
“因为总管说，顽石通灵，亦是妖。”
“他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就因为是妖，就该被斩杀吗？”
王权富贵看着萧秋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问一个他自己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今天那只狼妖……”
“它有三只幼崽，还没睁眼。”
“我，杀了他。”
“那三只幼崽，也活不了了。”
“我做的，是对的吗？”
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
萧秋水呆呆地看着王权富贵。
看着他那张清冷矜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
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
是困惑，是怀疑，是对自己十几年人生的全盘否定。
萧秋水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眼前的王权富贵，这个被尊为一气盟兵人，手持王权剑，斩妖无数的绝世天才……
其实，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在他那个世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在高中里，为了考试和篮球赛而烦恼。
应该活得张扬，热烈，肆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囚禁在这座冰冷的牢笼里，被当成一件没有感情的兵器。
被逼着去思考，杀戮是否正确。
他之前总觉得，王权富贵很酷，很强大。
可现在，他只觉得心疼。
原来，那一次的生日飞行，那一次对自由的短暂触碰，不是没有留下痕迹。
它像一颗种子，在王权富贵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现在，这颗芽，顶开了坚硬的石板，探出了头。
“哥……”
萧秋水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沉舟也睁开了眼。
他看着王权富贵，那双黑色的龙目里，情绪复杂。
“对错，不由你定。”
李沉舟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是下命令的人，定了对错。”
王权富贵看向他。
李沉舟继续说：“你若只是执行命令的剑，便不需要思考。但你若是活生生的人，便需要问自己，该走怎样的路。”
王权富贵看着他，李沉舟小小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