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谈好的，一个发圈，江麦野就赚1毛5，但雷向东下了5万订单要求半个月交货，还愿意先给一半货款当订金，这个订单，江麦野接得毫不犹豫。
“交货日期晚一天，违约赔偿总货款金额的1%。”
“我同意。”
双方都没异议，订单当场就签了。
除了雷向东下了5万发圈订单，黄主任还要了1万条发带，普通款和升级款各一半。发带这边，黄主任只给了一周时间。发带是早就有熟练工了，江麦野并不担心。而且黄主任也没有说晚交货要付违约金。
在同一天接到两个大订单，江麦野干劲十足。
送走雷向东和黄主任后，曾小虎还没回来，这些天，曾小虎在外面也谈了不少零碎订单，对于发圈，江麦野这边没太高门槛，100条起批，拿货越多，价钱越划算。
这种零零碎碎的订单加起来，一天也能出掉千把条，一周的出货就可以把作坊一个月的工资和房租成本都覆盖，剩下的都是净赚。
江麦野把作坊今天的生产任务交代完，一点不敢耽误回了趟曾家。
曾阿婆按着她喝了碗解暑的绿豆汤。
“这次的发带，你怎么分？”
“阿婆，给这边街坊们分7000条，晓华妈那边分3000条任务，能交货吗？”
曾阿婆在心里算了算，平均一天要钩1000条需要多少人手，点点头：
“就算街坊人手不够，谁家还没几个亲戚呢，7000条我可以安排出去……剩下的3000条，晓华妈那边没问题吧？”
没答应晓华妈把女儿和侄女塞到作坊上班，晓华妈是有情绪的。
“她要想不明白，要和钱过不去，我就找别人。”
看江麦野的样子，是有了备选方案，曾阿婆见她心里有数就没多管。
发带还好，熟手比较多，五万条发圈，七台缝纫机怎么办？
“招人，分包。”
江麦野在回来的路上就打好了腹稿：
“这个订单我必须拆分。作坊做一半，外面做一半，作坊我不添新雇工也不买新缝纫机，陆家盯着我呢，我作坊里只放七台缝纫机，他们就抓不到我把柄。现在的雇工做白班，我再雇几个做计件的临时工干晚班，人歇机器不歇，半个月做25000条可以。”
“那剩下的25000个发圈，你找谁做？”
曾阿婆能组织街坊们把7000条发带钩了，对于25000个发圈，曾阿婆也无能为力。
不是能力跟不上，是体力和心力。
人老了就要服老，阿婆知道订单延期要赔钱，不敢揽这个活儿。
“找我在棉纺厂的熟人。”
江麦野忙得脚不沾地，人都到门口了不忘叮嘱曾阿婆：
“珍珍放学回来，还是像之前那样先做学校的卷子，等我回来再给她讲错题。”
“她知道。”
曾家每个人都很忙，高考一天天逼近，曾珍每一科的卷面分都在提升，学校老师对她的变化很惊喜，还请她在班上分析学习方法。
曾珍倒是不藏私，她怎么提升的成绩就怎么说。
听说她主攻基础分，各科老师都连连点头。
但怎么在短时间内提升？
不是人人都能复制曾珍的路子，别人没有一对一的补**师。
放学回家，曾珍把同学对她的羡慕讲给曾阿婆听，阿婆笑眯眯听着。等曾珍说完了，阿婆摩挲着曾珍的手背：
“你麦野姐姐对你的好，都要记住知道吗？别人为你付出的每一分好，都是很珍贵的，不能辜负。”
曾珍才不会辜负呢。
她呀，一门心思要考上陆婷所在的大学。
辜负了麦野姐的，是陆婷。
而她，是要为麦野姐争气的。
她，是麦野姐辅导出来的！
学校的科任老师，都很好奇她家里是请了一个什么样的补课老师。同学更是猜什么的都有，有人猜她家托关系找了资深名师，有人说是名校学生，还有人问是不是大学教授在给她补课。
简直一个比一个离谱嘛。
哪有什么大学教授？
从头到尾，都只有麦野姐啊！
“阿婆，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刷题呢！”
曾阿婆眉开眼笑，皱纹舒展开来，人显得年轻了好几岁：“你管好学习就行，别的事都有我们呢。”
不就是7000条发带吗？
曾阿婆觉得自己还能干几年。
她现在可不仅是在帮江麦野干活，也不仅是在挣一份报酬。
她多干一点，孙子小虎也能多挣点，孙女曾珍也能得到江麦野更多照顾——啥活都丢给江麦野一个人干完了，把江麦野累死，曾家所有人都没好处！
“我要杀只鸡炖上，孩子们最近都辛苦了。”
曾阿婆自言自语。
……
晓华妈确实在闹情绪。
江麦野找到晓华妈说有3000条发带，这个外表老实的中年女人眼珠子一转，“小江，最近钩发带的人都说工钱太低了。你那边连作坊都开了，不如给大家加一点工钱？”
一毛钱钩一条发带，很低吗？
熟手给江麦野钩发带，一个月能挣上百块。
放眼整个申城，有几个工作能挣这样的钱？
“她们想涨多少？”
江麦野表情平静，晓华妈得寸进尺：“不多不多，一条涨5五分钱就行。”
“婶子，是工人们想涨，还是你想涨？我一直没问婶子，一条发带，你抽工人们多少钱，一分两分，还是……五分？”
曾阿婆那边，一条发带只抽一分钱，江麦野是知道的。
但晓华妈这边，江麦野只管能顺利供货，一直没过问。
现在把这事儿点穿，就是警告晓华妈。
“如果工人们嫌工钱太低，可能是婶子抽太多了，婶子回去想想吧。”
“我没有——”
江麦野懒得和晓华妈掰扯，转身回了作坊。
曾小虎兴匆匆回来。
“麦野，我有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咱俩谁先说？”
江麦野问曾小虎。
曾小虎抢着答话：“我先说，我谈了一笔很大很大的订单，是二麻哥帮忙介绍的，看来他去了鹏市混得不错呢。两万个发圈，整整两万个啊！就是要得急，10天就要交货。”
这个好消息，江麦野想笑又想哭：“小虎哥，我也接了一笔大订单，五万个发圈，半个月交货！”
想笑又想哭的表情，传染了曾小虎。
他哆哆嗦嗦问江麦野：“7万个发圈，我们作坊行吗？”
作坊只有，7台缝纫机啊！
江麦野抹了一把脸，拉着曾小虎就往外面跑。
“麦野，去哪里？”
“回棉纺厂，找老严救命！！！”
“交货日期晚一天，违约赔偿总货款金额的1%。”
“我同意。”
双方都没异议，订单当场就签了。
除了雷向东下了5万发圈订单，黄主任还要了1万条发带，普通款和升级款各一半。发带这边，黄主任只给了一周时间。发带是早就有熟练工了，江麦野并不担心。而且黄主任也没有说晚交货要付违约金。
在同一天接到两个大订单，江麦野干劲十足。
送走雷向东和黄主任后，曾小虎还没回来，这些天，曾小虎在外面也谈了不少零碎订单，对于发圈，江麦野这边没太高门槛，100条起批，拿货越多，价钱越划算。
这种零零碎碎的订单加起来，一天也能出掉千把条，一周的出货就可以把作坊一个月的工资和房租成本都覆盖，剩下的都是净赚。
江麦野把作坊今天的生产任务交代完，一点不敢耽误回了趟曾家。
曾阿婆按着她喝了碗解暑的绿豆汤。
“这次的发带，你怎么分？”
“阿婆，给这边街坊们分7000条，晓华妈那边分3000条任务，能交货吗？”
曾阿婆在心里算了算，平均一天要钩1000条需要多少人手，点点头：
“就算街坊人手不够，谁家还没几个亲戚呢，7000条我可以安排出去……剩下的3000条，晓华妈那边没问题吧？”
没答应晓华妈把女儿和侄女塞到作坊上班，晓华妈是有情绪的。
“她要想不明白，要和钱过不去，我就找别人。”
看江麦野的样子，是有了备选方案，曾阿婆见她心里有数就没多管。
发带还好，熟手比较多，五万条发圈，七台缝纫机怎么办？
“招人，分包。”
江麦野在回来的路上就打好了腹稿：
“这个订单我必须拆分。作坊做一半，外面做一半，作坊我不添新雇工也不买新缝纫机，陆家盯着我呢，我作坊里只放七台缝纫机，他们就抓不到我把柄。现在的雇工做白班，我再雇几个做计件的临时工干晚班，人歇机器不歇，半个月做25000条可以。”
“那剩下的25000个发圈，你找谁做？”
曾阿婆能组织街坊们把7000条发带钩了，对于25000个发圈，曾阿婆也无能为力。
不是能力跟不上，是体力和心力。
人老了就要服老，阿婆知道订单延期要赔钱，不敢揽这个活儿。
“找我在棉纺厂的熟人。”
江麦野忙得脚不沾地，人都到门口了不忘叮嘱曾阿婆：
“珍珍放学回来，还是像之前那样先做学校的卷子，等我回来再给她讲错题。”
“她知道。”
曾家每个人都很忙，高考一天天逼近，曾珍每一科的卷面分都在提升，学校老师对她的变化很惊喜，还请她在班上分析学习方法。
曾珍倒是不藏私，她怎么提升的成绩就怎么说。
听说她主攻基础分，各科老师都连连点头。
但怎么在短时间内提升？
不是人人都能复制曾珍的路子，别人没有一对一的补**师。
放学回家，曾珍把同学对她的羡慕讲给曾阿婆听，阿婆笑眯眯听着。等曾珍说完了，阿婆摩挲着曾珍的手背：
“你麦野姐姐对你的好，都要记住知道吗？别人为你付出的每一分好，都是很珍贵的，不能辜负。”
曾珍才不会辜负呢。
她呀，一门心思要考上陆婷所在的大学。
辜负了麦野姐的，是陆婷。
而她，是要为麦野姐争气的。
她，是麦野姐辅导出来的！
学校的科任老师，都很好奇她家里是请了一个什么样的补课老师。同学更是猜什么的都有，有人猜她家托关系找了资深名师，有人说是名校学生，还有人问是不是大学教授在给她补课。
简直一个比一个离谱嘛。
哪有什么大学教授？
从头到尾，都只有麦野姐啊！
“阿婆，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刷题呢！”
曾阿婆眉开眼笑，皱纹舒展开来，人显得年轻了好几岁：“你管好学习就行，别的事都有我们呢。”
不就是7000条发带吗？
曾阿婆觉得自己还能干几年。
她现在可不仅是在帮江麦野干活，也不仅是在挣一份报酬。
她多干一点，孙子小虎也能多挣点，孙女曾珍也能得到江麦野更多照顾——啥活都丢给江麦野一个人干完了，把江麦野累死，曾家所有人都没好处！
“我要杀只鸡炖上，孩子们最近都辛苦了。”
曾阿婆自言自语。
……
晓华妈确实在闹情绪。
江麦野找到晓华妈说有3000条发带，这个外表老实的中年女人眼珠子一转，“小江，最近钩发带的人都说工钱太低了。你那边连作坊都开了，不如给大家加一点工钱？”
一毛钱钩一条发带，很低吗？
熟手给江麦野钩发带，一个月能挣上百块。
放眼整个申城，有几个工作能挣这样的钱？
“她们想涨多少？”
江麦野表情平静，晓华妈得寸进尺：“不多不多，一条涨5五分钱就行。”
“婶子，是工人们想涨，还是你想涨？我一直没问婶子，一条发带，你抽工人们多少钱，一分两分，还是……五分？”
曾阿婆那边，一条发带只抽一分钱，江麦野是知道的。
但晓华妈这边，江麦野只管能顺利供货，一直没过问。
现在把这事儿点穿，就是警告晓华妈。
“如果工人们嫌工钱太低，可能是婶子抽太多了，婶子回去想想吧。”
“我没有——”
江麦野懒得和晓华妈掰扯，转身回了作坊。
曾小虎兴匆匆回来。
“麦野，我有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咱俩谁先说？”
江麦野问曾小虎。
曾小虎抢着答话：“我先说，我谈了一笔很大很大的订单，是二麻哥帮忙介绍的，看来他去了鹏市混得不错呢。两万个发圈，整整两万个啊！就是要得急，10天就要交货。”
这个好消息，江麦野想笑又想哭：“小虎哥，我也接了一笔大订单，五万个发圈，半个月交货！”
想笑又想哭的表情，传染了曾小虎。
他哆哆嗦嗦问江麦野：“7万个发圈，我们作坊行吗？”
作坊只有，7台缝纫机啊！
江麦野抹了一把脸，拉着曾小虎就往外面跑。
“麦野，去哪里？”
“回棉纺厂，找老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