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503章 大火漫天,人心浮动

小说: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作者:抽象派作者 更新时间:2025-10-01 18:00:02 源网站:2k小说网
  略显急促的马蹄声在中正街响起,陆云逸带领亲卫跟随着家中护卫前来。

  当看到沐浴在大火中的刘氏瓜果行时。

  陆云逸心中居然还产生了一丝轻松,还好是这个商行烧了。

  不过很快,陆云逸清醒又涌了上来,

  看向身旁还愣在原地,也有些庆幸的诸多亲卫,喝道:

  “他**,还愣着干什么,救火啊!瓜果行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直到此时,诸多亲卫也反应了过来,

  连忙翻身下马,朝着前方火海冲去!

  “去,去朝廷的商行叫人,他们日夜开工,定然有人手在。”

  陆云逸看向身旁的冯云方,快速吩咐。

  “是!”

  可冯云方还没冲出两步,

  陆云逸便打了一个激灵:“回来!!”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陆云逸眼睛眯起,竭力思绪,沉声道:

  “不用叫人来了,让应天商行小心提防,警惕四周,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么一说,冯云方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是!”

  “去吧。”

  陆云逸挥了挥手,又甩了甩脑袋,

  看向前方正在四处找水桶的诸多亲卫,喊道:

  “不用救了,退回来,让它烧!”

  虽然不知道大人这般命令是为何,但亲卫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退了回来。

  刘氏应天瓜果行沐浴在火焰中,

  干燥的木头在火焰中发出霹雳啪啦的爆炸声,

  视线穿过仅剩下门框的大门与火焰,还能看到愈发枯萎的瓜果。

  他们如这些木头一般,在火焰中哀嚎。

  陆云逸看着火场,眼中燃烧着火光,

  醉酒带来的影响不只是不清醒,还有思绪发散。

  是谁做的?是警告还是提醒?又或者只是为了恶心人?

  陆云逸没有单纯到认为走水是偶然,

  他们开的是瓜果行不是爆竹坊,

  不点,怎么会燃?

  而且相邻中正街一号的房舍并没有被大火波及,只是被黑烟熏黑了一些。

  “这火,还真是会烧啊。”

  陆云逸喃喃说着,嘴角勾起冷笑,火焰燃烧的时间也有些巧妙。

  宫中举行家宴,皇室宗亲各个到场,

  现在燃起了大火,是在给他下马威吗?

  警告他不要与皇室参与到一起?

  陆云逸思绪万千,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这时,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自街角疾速而来,

  陆云逸转头看去,只见应天府衙的衙役以及城防卫兵赶来。

  领头之人是身穿绯色官袍的应天府丞冯克昭,正四品。

  应天府由于在天子脚下,所以有着独特的品级与编制。

  在洪武三年,应天知府改为府尹,官阶提升为正三品,并赐予银印作为权力象征。

  而应天府丞为正四品,治中为正五品。

  通判推官与其他府无异,为六品与七品。

  “你们是何人!”

  隔着很远,冯克昭就看到了位于火场前的一行人,

  也见到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冷汗都流下来了。

  对于京中各处商行的底细,

  他作为府丞可谓是门清,尤其是像中正街这等靠近皇城,寸土寸金的地方。

  若是没记错的话,眼前这瓜果行,

  是最近京中名头正盛的前军斥候部将领所开。

  “冯大人,还是快些救火吧,再晚一些,本官怕是连房梁都寻不到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冲入他的耳中。

  冯克昭一愣,他拽了拽马缰,上前走了两步,

  很快就看到了一个面熟的年轻人。

  只是略微思量,冯克昭脸色大变,连忙翻身下马,忙不迭地走上前去:

  “京府冯克昭拜见陆部堂。”

  陆云逸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不再去看,转而吩咐道:

  “走。”

  一行人驾马离去,背影在火光中拉得很长,又十分潇洒。

  冯克昭呆愣当场,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时间,

  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诸多衙役以及京府军卒,骂道:

  “愣着干什么啊,救火!!!”

  一行人这才火急火燎地忙活起来。

  月明星稀,夏日的月光尤为惨白,均匀地铺陈在应天城中。

  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灯火通明的皇城,

  再就是皇城附近的亮点,以及那滚滚黑烟。

  即便是黑夜,瓜果行走水的消息也在京城迅速传播,

  一些大人物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如陆云逸一般,陷入深思。

  不仅在思考凶手是谁,还在思考此时此刻行此事的目的.

  昏暗布满书籍的书房内,南雄侯赵庸听闻下人汇报此事,

  脸色凝重到了极点,眉头也皱了起来。

  “谁做的?”他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回禀侯爷,暂时还没有查到,可能等火灭了才能查到蛛丝马迹。”

  “去查,仔细地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苦肉计!!”

  “是。”

  待到下人走后,赵庸靠坐在椅背上,脸色凝重。

  他可以确定,此事不是他们所为。

  烧一个瓜果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还会将矛盾激化。

  还会引得一些中立之人的不满。

  所以,赵庸第一反应是陆云逸的苦肉计,

  希望通过这场大火来引得关注,同样也引得朝堂上的注意。

  不过很快,赵庸就反应了过来,这应当不是苦肉计,

  若是苦肉计.直接烧应天商行岂不是更直接。

  那.此举是为什么呢?

  赵庸百思不得其解。

  与之同样有疑惑的,还有刚刚回到太子府的太子朱标。

  朱标喝了不少酒,此刻有一些醉意,

  他端着茶杯,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皱。

  眼前的大火不像是故意针对,反而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泄愤。

  可有俞启纶珠玉在前,谁还敢如此愚蠢?

  “到底是谁做的?”太子朱标喃喃自语。

  过了许久,他才停止思绪,喊道:

  “来人。”

  “太子殿下。”房门被轻轻打开,一名太监躬身走了进来。

  “传令京府,严查真凶,全力灭火。

  现场一切不得妄动,另命锦衣卫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

  太监躬身,快步离去。

  陆府,陆云逸匆匆赶回,

  等在正堂的沐楚婷见状连忙迎了出来,面露担忧:

  “夫君,如何了?”

  见她面露关切,陆云逸摆了摆手:

  “不必理会,是瓜果行着火了,不是朝廷的商行着火了。”

  “啊?”沐楚婷小嘴微张,面露惊讶:

  “瓜果行?那不是您与刘将军的商行吗?”

  “是啊。”

  陆云逸拿过茶壶,咕咚咕咚地喝着茶水。

  “您怎么不着急?”

  “火都已经着了,着急有什么用?不如早些回来歇息。”

  “夫君,瓜果行烧了就烧了。

  正好爹爹也在京城,让他出钱再开一个好了。”

  “噗咳咳咳。”

  陆云逸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小红连忙上前,拍打着他的后背。

  “你啊你,岳父大人这点家底,迟早要被你掏空。”

  “无碍,家中银钱多了去了。”

  沐楚婷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脸上写满了得意。

  “有多少?”

  陆云逸也凑近了一些,脸上露出坏笑。

  沐楚婷没有隐瞒,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地窖里全是金银珠宝,光金沙就有好几百箱。”

  “什么?这么有钱?”

  陆云逸大惊,酒意以及对走水的恼怒在这一刻消散一空!

  “都是土司的,当年朝廷大军杀到,

  有些部落还为故元而战,拼死拼活,

  朝廷将他们的东西都收缴了,家中也落下不少”

  沐楚婷眼睛放光,闪过狡黠,又趴了过来:

  “娘也有一个地窖,里面应该也是钱,

  不过娘从来不让我们进,说是外公给他留的。”

  陆云逸呆愣当场,怪不得他与岳父说商行赚钱时,

  他表现得有些兴趣缺乏,甚至对参股也有些提不起兴趣。

  难怪啊。

  商行赚钱不假,但再能赚钱也比不上这等抄家灭族的明抢。

  见他呆愣在原地,沐楚婷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白皙的脸颊上涌出了一抹红晕:

  “所以夫君不用担心,一个瓜果行烧了便就烧了,再开一个就是了。

  不过,还是要找出谁搞的鬼,要不然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是极是极。”

  经她这么一打岔,陆云逸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瓜果行本来就是个幌子,

  真正重要的,还是商路以及往来的供应链。

  现在烧了,正好将京中一些目光引过来。

  想明白了这点,陆云逸看向小红,朝着她抬了抬下巴:

  “去放水,老爷我要沐浴。”

  小红应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

  沐楚婷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挪动,灯火闪耀下,

  眼神愈发明媚,用充满警惕的声音提醒:

  “夫君,有那力气多在小红身上使劲,吃不如用。”

  话音落下,沐楚婷脸颊已经红润如晚霞,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声音也有了一些旖旎,

  倒是弄得陆云逸有些尴尬,他站了起来,轻咳一声: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总要劳逸结合。

  好了夫人也去沐浴,等着为夫!”

  沐楚婷莞尔一笑,看了看天色,叹息一声:

  “难得夫君早回来,快去吧,妾身等着您。”

  翌日清晨,中正街一号,

  宽大舒适,神韵内敛的马车缓缓停下,

  宋婉儿急匆匆地从马车中冲了出来,来到瓜果行门前。

  眼前的一幕让她不敢相信,瞳孔剧烈摇晃。

  前方衙役组成了人墙,牢牢挡住了瓜果行。

  而原本装饰古典的瓜果行,变成了一片废墟,

  断裂的横梁只剩一半,露出木头茬,

  门窗被燃烧殆尽,只剩下门框孤零零地倒在废墟中,

  零零散散的黑烟昭示着昨日大火的猛烈.

  “这是怎么了?”

  宋婉儿喃喃开口,一脸不可思议。

  驾马而来的秦晴同样脸色呆滞.

  这还怎么上工?怎么做大做强?

  这时,街角缓缓停下了一辆模样不显的马车,

  邓灵韵精致的面孔自车厢窗户探了出来。

  她秀眉微蹙,原本煞是可爱的小脸布满寒霜,

  “小姐.这.这.还去吗?”

  车夫传来了惊疑不定的声音,不知该不该继续向前。

  邓灵韵放下帷幕,坐在马车中久久不语,眼中思索不停。

  过了许久,她冷声吩咐:“回家。”

  “是”

  马车摇摇晃晃,窗外熙熙攘攘,

  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邓灵韵脸上的寒冰。

  大工坊彰德街,邓府!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热闹,彰德街要显得冷清许多,

  整条街上也只有各家的仆人在清扫着夜晚落下的灰尘。

  邓灵韵越下马车,朝着府中而去。

  门口的管家见小姐回来了,有些诧异:

  “小姐?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一向和气的邓灵韵不予理会,径直来到了后堂书房所在。

  两名护卫守在书房门口,见她前来,连忙伸手阻拦:

  “小姐,老爷在练字,您有什么事吗?”

  “让开!”

  邓灵韵一声怒斥,那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小姐.”

  “啪!”

  邓灵韵眼中闪过怒意,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后堂回荡!

  那护卫脸颊顷刻间就浮现出一个红掌印,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滚开,没规矩的东西!”

  邓灵韵掰开二人的胳膊,就这么闯了进去!

  书房内布置典雅,阳光投**来,照亮了散发着袅袅青烟的香炉.

  在最里面的书桌后,邓铭正身穿常服,手拿毛笔,

  神情自若地在宣纸上挥笔书写,

  笔锋沉重,动作轻松写意。

  即便是邓灵韵闯进来,他都没有抬头,而是一直专注在宣纸上。

  护卫急匆匆跟了进来,脸上有些畏惧:

  “老爷”

  “好了,出去吧。”

  邓铭打断了他们,二人松了口气,缓缓退去。

  “门带上。”

  “嘭!”

  房门紧闭,明亮的书房顷刻间暗淡下来,气氛沉闷。

  邓灵韵眼中弥漫着泪花,眼眶通红:

  “父亲,为何如此做?”

  “什么?”

  邓铭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过模样怎么看都有一些戏谑。

  “瓜果行。”

  “哦~”邓铭恍然大悟:

  “一个小小瓜果行,算上地,银钱也不过万两,

  烧了也就烧了,需要什么理由吗?”

  邓灵韵嘴唇紧抿,牙关紧锁,

  放于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已经发白。

  “为什么!”

  邓铭看着她如此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灵韵啊,这世上很多事都没有理由,

  只会问为什么,是得不到答案的。”

  “你一个姑娘家,好好在家中舞文弄墨、学一学琴棋书画不好吗?

  整日去瓜果行,你不嫌丢脸,为父都觉得丢脸啊。”

  听到此言,邓灵韵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倔强地说:

  “我喜欢!”

  “呵呵,喜欢不代表要去做。

  为父这么多年没有认真写字,是为父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为父要上衙,要查案,要抓人,要忙,怎么有时间?”

  “我有时间!”邓灵韵声音尖锐。

  邓铭笑了起来,摆了摆手:

  “爹刚才说的,只是一种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陆云逸长得英俊也有本事,朝堂上都是老家伙,就他一个年轻人,

  京中的大家闺秀喜欢他的还少吗?

  可你看看,哪个像你这般?

  千金之躯做伙计,你不要脸面无妨,为父也无妨。

  但宁河王府位列京城中枢,可还是要脸面的。”

  “虚名!”

  “王府实力大不如前,要些虚名又如何?

  作为家族中人,享受了荣华富贵,就得承担责任,不可任性。”

  邓灵韵泪如泉涌:

  “这府邸死气沉沉,女儿整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女儿想要嫁一个好男儿,您也不让!

  不让也就罢了,女儿去亲近一二,得些心灵宽慰难道也不行吗?”

  “不行。”

  “只要你一日是邓府的人,就要守家族的规矩。”邓铭言简意赅。

  “好”

  邓灵韵面露哀戚,身体慢慢后退,泪水如泉涌一般挥洒而下

  “怎么?从今以后,你就不是邓府的人了?”

  邓铭笑着抬起头打趣,不屑地摇了摇头:

  “让你少看一些戏曲.你不听,现在人都傻了。”

  邓灵韵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看了一眼邓铭,

  布满晶莹的眸子似乎要将眼前一切都刻印在脑海里!

  她转身离去,充满决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