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让付大嫂多准备了两个菜,午饭就留顾宴和司徒礼在这里用饭,付大嫂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付晚教给付大嫂不少菜色。

  现在都可以点菜了。

  付大嫂有时候还开玩笑,等世道好一点,她都可以出去开饭馆了,保证做出来的味道比外头的饭馆要好得多。

  付晚也觉得可以。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若是都有自己赚钱的能耐,不再依靠其他人,他们自然就有了生活的底气。

  她可以为他们兜底,但不能成为一根绳子,一直将他们绑在身边。

  或许将来她有更高更远的地方要走,不一定能带上他们,到时候,他们也定要有生存能力,且有把生活过好的能力。

  午饭上桌,司徒礼就惊艳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请原谅他是个男儿,有泪不轻弹,否则,他就该当着付家人的面,流下他的男儿泪。

  他到边关已经有一年之久,在军营与其他将士同吃同住的,也没有搞特殊。

  军中能有什么好东西,能吃饱,不饿死便已经是大幸。

  恰逢水患,又遇旱灾,军粮不够,他们有一阵,压根就没吃饱过。

  后来收了些军粮上来,也不敢放开吃,谁也不知道这灾祸要多久,万一下一批军粮不能及时送来,十万大军,都是饿肚子。

  他离了军营赶来洪河镇,半道遇人追杀,受了重伤在衙门,那也是清汤寡水的,名义上说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还不是衙门也没多少钱。

  “司徒公子喜欢吃,就多吃点。”付大嫂热情的道。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司徒礼是真没客气,吃了两碗饭,正要装第三碗,被顾宴拦下了。

  司徒礼没好气的瞪他,压低声音道:“顾宴,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吃你家的,干嘛拦着我。”

  “你再吃下去,付家人吃什么?”顾宴淡淡道:“还有,你这段时间一直吃得清淡,突然之间暴饮暴食,就不怕肠胃不适?”

  司徒礼摇头:“我不怕。”

  “顾捕头,饭菜管够,别忘了,付家是开粮铺的,饭怎么能吃不饱呢。”付大哥主动帮司徒礼装饭。

  司徒礼又吃了一碗,总算是吃得饱饱的,他十分满足。

  甚至决定要来付家搭伙。

  “不方便。”顾宴拦着他。

  司徒礼又不痛快了:“顾宴,你这是做什么?你姓顾,什么时候做得了付家的主。”他只想吃顿好的,“付姑娘——,还是叫你付晚吧,姑娘姑**叫,还是太生份了。”

  付晚倒是不在意。

  “都可以。”

  “付晚,你不介意吧?”他眼巴巴的看着。

  “不介意啊,不过,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来来回回的很是折腾,再这么折腾,影响康复。”付晚实话实说。

  从衙门过来,还是有些路的。

  司徒礼这种情况,需要静养。

  “小晚说得对,你还是尽快养好身体,别忘了,你还有正事要办。”顾宴提醒司徒礼别忘了自己来洪河镇是为了什么。

  司徒礼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来来回回的确不太方便。”

  但他还是没有死心。

  “我付银子,付大嫂可愿意帮我准备一日三餐。”

  顾宴当下就想把司徒礼给丢出去。

  “你这是打袁大人的脸。”

  司徒礼:“……。”

  罢了罢了,想吃点好的,这么难吗?

  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京,等他康复回军营,依旧是吃不上好的。

  司徒礼有些郁闷,郁闷的离开付家,沉默不语的回衙门。

  临走前,司徒礼送了付晚一块玉佩。

  “这是我司徒家的信物,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个承诺,你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找我讨要,若是我不在,司徒家也能为我实现承诺。”司徒礼正色的道。

  付晚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玉质极佳,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东西太贵重了,又是你身份的像征,还是收回去吧。”

  司徒礼不收:“你拿着,给你的就是你的,我若死了,这玉佩也没用。”好在那些人只想要他的性命,没拿走他的玉佩,否则,他还真没好东西出手。

  见他这么说,付晚也没客气,收下了。

  “好,那我收下了。”

  光是这块玉佩就值不少钱,若是卖了,他用的那些药费就全回来了,也算是偿还了。

  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找司徒礼讨什么人情。

  司徒礼见她收下,也松了口气。

  “付晚,什么要求都可以,你今年才十五岁,过两年也才十七,我也尚未成亲——。”司徒礼家中无妻,也无心爱的姑娘,他眼下只觉得付晚是个难得的姑娘家。

  “你闭嘴吧。”顾宴眸色一深,心中一阵不快,若论恩情,也是他先欠付晚的。“小晚,他病糊涂了,胡说八道,你别在意。”

  付晚笑咪咪的点点头。

  这种话,听听便罢。

  “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

  司徒礼想要扯开顾宴的手,奈何,力量上,他压根就不是顾宴的对手。

  顾宴硬生生的将司徒礼“扶”上驴车,将他领回衙门。

  一路上,脸色还挺臭的。

  司徒礼坐在车上,哼了又哼。

  “怎么?我许付晚一个未来有什么错,给她钱,还不如给她一个如意郎君,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她?”

  “她不适合司徒家。”顾宴生硬的道。

  司徒礼两眼盯着他的后背,只差没盯出两个洞来。

  “顾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什么?”

  顾宴默然。

  半晌后,他才道:“像什么?”

  “像个抱着醋坛子的丈夫。”

  咚——

  驴车不知何时,被硬生生的扯住了。

  司徒礼一个惯性冲上前,撞上顾宴的背,撞得他脸面生疼。

  “你做什么?想我死啊。”

  顾宴一脸僵硬,握着绳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以后别再胡说八道,付晚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些话,会损了她的闺誉。”

  司徒礼见多识广,他与顾宴相识多年,从顾宴进军营,他们就相识了,一路拼出一条血路。

  “啧,你这是身陷其中而不自知,你该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人付晚,就什么也不表示吧?小心被人抢走了,你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