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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过于安静，往往是在为接下来准备的大招做准备。
田珩玉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在倪烟眼前晃悠了。就连得知她和程宴声要去国外旅游也毫无反应。
因为他暗戳戳约见了厉念因，培养父子关系的同时，如果能把抚养权争过来就更好了。
“要一杯芝士醇香拿铁。”
厉念因叫住服务员，指着菜单最角落的一角说道。
“我和她一样。”田珩玉紧随其后。
虽然看图不怎么样，但闺女点它一定有她的道理。
这里和田珩玉想象中的咖啡店有点不一样，不说精美的包厢，起码得有几张桌子吧！
但这家店完全没有。
就开在街角的巷子里，门外放着的两张小板凳还都坐着人。
五十九块钱，他从未喝过这么便宜的拿铁。
嗯，闺女选的店，再难喝他也要夸出花儿来。
田珩玉拿出手机准备付款，被厉念因眼疾手快地制止。
“我请你吧，妈妈说过了年我就不是几岁小孩了。”
田珩玉点头，“嗯，我知道，你是十岁大孩子了嘛！”
厉念因露出一副跟你这人讲不通的道理。
她双手捧着咖啡，带田珩玉去了她的秘密基地——单人自习室。
她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就爱躲进自习室，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就是睡觉。
“田叔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田珩玉的表情有些微微不甘，但他还是点头说：“当然。”
“好的，我人也溜出来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讲妈妈年轻时的故事了吧？”
“没问题。”
田珩玉抿一口咖啡，本来只想着润润嗓子，结果意外地好喝。他又多喝了几口。
厉念因盯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有些好笑。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他心里偷偷嫌弃过她选的咖啡店。
“我从出生就认识你妈妈了，我零岁，她三岁，程宴声也三岁，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厉念因自认为自己是很耐心的一个人。
她本想让田珩玉从倪烟的视角讲，后来想想，他们又不是同一个人，田珩玉的想法也不能代替倪烟的想法，干脆就这样听了下去。
可整整两个小时过去，田珩玉口中的倪烟还在同他和程宴声一起踢毽子。
厉念因：“打断一下，这部分可以稍微跳过，或者讲快一点。”
田珩玉听后，默默删除了和程宴声有关的片段，他和倪烟的日常还是照说不误。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厉念因终于听到了妈妈怀孕，以及田珩玉出去玩跳伞。
“我那阵子也不知道在轴些什么，非要去跳伞，等我跳完伞回来，烟儿就出了意外……”
厉念因指尖敲了敲桌子。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我不信，拿出你刚刚给妈妈买糖的叙事手法来说。”厉念因语气凶狠：“难产当天，从早到晚都说一遍。”
田珩玉正想说些善意的谎言。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敢骗我我这辈子都会讨厌你的。”
田珩玉：……
面对倪烟，他怎么也说不出凶手是他母亲的话。
可面对厉念因，他纵使不情愿，但也还是说了。
一是倪烟和李文嫣有过一段时日的相处，而念因压根没见过她这位所谓的奶奶。
二是他本就没尽过父亲的义务，她可不能再讨厌他了。
厉念因听完：“你糊涂啊。”
“我是小孩，我不懂爱。但是我想妈妈是真心的爱过你的，要是她不爱你的话，她不会留下我。”
“爸爸说过，没怀我之前，妈妈是打定主意不生小孩的。所以压根就不存在不得不留下的原因，哪怕伤身。”
小孩子的话像冰雹，一阵阵砸在田珩玉的心坎。
“那我还有可能追回你妈妈吗？”
“我看没可能。”厉念因心想。
她左看右看，东看西看，试图转移话题失败后也没把话说的太死。
“我看难，妈妈已经有爸爸了。”
“而且妈妈说她不是兔子。”
田珩玉这个时候还在苦笑，可当他问起厉念因愿不愿意也叫他爸爸被拒绝后，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没脸再说自己有苦衷。
年仅十岁的大孩子都能看出倪烟爱他，他却不能。
是他活该。
“我已经有一个爸爸，所以不能再叫你爸爸了。”
“你要是想我的话可以来厉家看我，尽量避开我爸爸就好，虽然他不会说什么，但我怕他难过，也怕妈妈难过。”
田珩玉看着身旁人小鬼大的厉念因不停在他面前比划，他又没那么难过了。
人活着就好，他也不奢望别的什么了。
即使田珩玉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问她：“你愿意跟我改姓田吗？”
厉念因在他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我现在的生活很快乐。”
海外，倪烟抱着手机若有所思。
厉明烃问她怎么回事，她迟疑片刻才说：“田珩玉发消息说他放弃抚养权了，他只希望念因有空的寒暑假能去田家陪陪他。”
弄得厉明烃也满脸不解，毕竟此人两天前还威胁说要告他。
怎么突然就放弃了？难不成田家也要天凉王破了？
他将倪烟的手机按熄屏。
“算了，懒得管他。你不是想潜水吗？我们一起。”
倪烟放下手机说好。
她和厉明烃在水下手拉手潜了一会儿。玩累后又四仰八叉地躺在游艇上大喘气。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有机会看到爱琴海。”
“这有什么？以后世界上所有的海我都陪你去看。”
爱琴海一直是倪烟梦寐以求的地方。
她和程宴声在一起的那几年，他和姜允就差住在夏威夷了。而她每次说想去爱琴海，他都说远。
可是夏威夷离宁城也很远呀。
田珩玉更甚，自个儿为了滑雪恨不得找遍世界各地的滑雪场。一听她说想来爱琴海就装聋作哑。
她不知道的是，田珩玉十年前准备的求婚就在爱琴海。
只可惜他们奉子成婚没用上。
“阿烟，你听过爱琴海的故事吗？”
“你讲。”
“传说中有一个国王，他爱上了一个叫琴的乐师。他被她的琴声吸引，他们彼此确认眼神，此后，他们的眼里只剩下对方。”
“我的眼里只有你了。”
这个故事好像有点老了，倪烟早在多年前就听过。
可看着厉明烃高兴的样子，她甚至还故作惊奇道：“是吗？我的眼睛里也只有你了。”
他们在爱琴海停留了三天，又辗转去了罗马古城。
古城街道上落满了枫树叶。
倪烟喜欢收集一些形状好看的叶子，正巧有片叶子落在她头顶。
厉明烃伸手夹住，没等他开口，她就说：“别扔，我要把它夹在我的书里。”
当一个人过于安静，往往是在为接下来准备的大招做准备。
田珩玉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在倪烟眼前晃悠了。就连得知她和程宴声要去国外旅游也毫无反应。
因为他暗戳戳约见了厉念因，培养父子关系的同时，如果能把抚养权争过来就更好了。
“要一杯芝士醇香拿铁。”
厉念因叫住服务员，指着菜单最角落的一角说道。
“我和她一样。”田珩玉紧随其后。
虽然看图不怎么样，但闺女点它一定有她的道理。
这里和田珩玉想象中的咖啡店有点不一样，不说精美的包厢，起码得有几张桌子吧！
但这家店完全没有。
就开在街角的巷子里，门外放着的两张小板凳还都坐着人。
五十九块钱，他从未喝过这么便宜的拿铁。
嗯，闺女选的店，再难喝他也要夸出花儿来。
田珩玉拿出手机准备付款，被厉念因眼疾手快地制止。
“我请你吧，妈妈说过了年我就不是几岁小孩了。”
田珩玉点头，“嗯，我知道，你是十岁大孩子了嘛！”
厉念因露出一副跟你这人讲不通的道理。
她双手捧着咖啡，带田珩玉去了她的秘密基地——单人自习室。
她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就爱躲进自习室，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就是睡觉。
“田叔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田珩玉的表情有些微微不甘，但他还是点头说：“当然。”
“好的，我人也溜出来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讲妈妈年轻时的故事了吧？”
“没问题。”
田珩玉抿一口咖啡，本来只想着润润嗓子，结果意外地好喝。他又多喝了几口。
厉念因盯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有些好笑。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他心里偷偷嫌弃过她选的咖啡店。
“我从出生就认识你妈妈了，我零岁，她三岁，程宴声也三岁，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厉念因自认为自己是很耐心的一个人。
她本想让田珩玉从倪烟的视角讲，后来想想，他们又不是同一个人，田珩玉的想法也不能代替倪烟的想法，干脆就这样听了下去。
可整整两个小时过去，田珩玉口中的倪烟还在同他和程宴声一起踢毽子。
厉念因：“打断一下，这部分可以稍微跳过，或者讲快一点。”
田珩玉听后，默默删除了和程宴声有关的片段，他和倪烟的日常还是照说不误。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厉念因终于听到了妈妈怀孕，以及田珩玉出去玩跳伞。
“我那阵子也不知道在轴些什么，非要去跳伞，等我跳完伞回来，烟儿就出了意外……”
厉念因指尖敲了敲桌子。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我不信，拿出你刚刚给妈妈买糖的叙事手法来说。”厉念因语气凶狠：“难产当天，从早到晚都说一遍。”
田珩玉正想说些善意的谎言。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敢骗我我这辈子都会讨厌你的。”
田珩玉：……
面对倪烟，他怎么也说不出凶手是他母亲的话。
可面对厉念因，他纵使不情愿，但也还是说了。
一是倪烟和李文嫣有过一段时日的相处，而念因压根没见过她这位所谓的奶奶。
二是他本就没尽过父亲的义务，她可不能再讨厌他了。
厉念因听完：“你糊涂啊。”
“我是小孩，我不懂爱。但是我想妈妈是真心的爱过你的，要是她不爱你的话，她不会留下我。”
“爸爸说过，没怀我之前，妈妈是打定主意不生小孩的。所以压根就不存在不得不留下的原因，哪怕伤身。”
小孩子的话像冰雹，一阵阵砸在田珩玉的心坎。
“那我还有可能追回你妈妈吗？”
“我看没可能。”厉念因心想。
她左看右看，东看西看，试图转移话题失败后也没把话说的太死。
“我看难，妈妈已经有爸爸了。”
“而且妈妈说她不是兔子。”
田珩玉这个时候还在苦笑，可当他问起厉念因愿不愿意也叫他爸爸被拒绝后，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没脸再说自己有苦衷。
年仅十岁的大孩子都能看出倪烟爱他，他却不能。
是他活该。
“我已经有一个爸爸，所以不能再叫你爸爸了。”
“你要是想我的话可以来厉家看我，尽量避开我爸爸就好，虽然他不会说什么，但我怕他难过，也怕妈妈难过。”
田珩玉看着身旁人小鬼大的厉念因不停在他面前比划，他又没那么难过了。
人活着就好，他也不奢望别的什么了。
即使田珩玉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问她：“你愿意跟我改姓田吗？”
厉念因在他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我现在的生活很快乐。”
海外，倪烟抱着手机若有所思。
厉明烃问她怎么回事，她迟疑片刻才说：“田珩玉发消息说他放弃抚养权了，他只希望念因有空的寒暑假能去田家陪陪他。”
弄得厉明烃也满脸不解，毕竟此人两天前还威胁说要告他。
怎么突然就放弃了？难不成田家也要天凉王破了？
他将倪烟的手机按熄屏。
“算了，懒得管他。你不是想潜水吗？我们一起。”
倪烟放下手机说好。
她和厉明烃在水下手拉手潜了一会儿。玩累后又四仰八叉地躺在游艇上大喘气。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有机会看到爱琴海。”
“这有什么？以后世界上所有的海我都陪你去看。”
爱琴海一直是倪烟梦寐以求的地方。
她和程宴声在一起的那几年，他和姜允就差住在夏威夷了。而她每次说想去爱琴海，他都说远。
可是夏威夷离宁城也很远呀。
田珩玉更甚，自个儿为了滑雪恨不得找遍世界各地的滑雪场。一听她说想来爱琴海就装聋作哑。
她不知道的是，田珩玉十年前准备的求婚就在爱琴海。
只可惜他们奉子成婚没用上。
“阿烟，你听过爱琴海的故事吗？”
“你讲。”
“传说中有一个国王，他爱上了一个叫琴的乐师。他被她的琴声吸引，他们彼此确认眼神，此后，他们的眼里只剩下对方。”
“我的眼里只有你了。”
这个故事好像有点老了，倪烟早在多年前就听过。
可看着厉明烃高兴的样子，她甚至还故作惊奇道：“是吗？我的眼睛里也只有你了。”
他们在爱琴海停留了三天，又辗转去了罗马古城。
古城街道上落满了枫树叶。
倪烟喜欢收集一些形状好看的叶子，正巧有片叶子落在她头顶。
厉明烃伸手夹住，没等他开口，她就说：“别扔，我要把它夹在我的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