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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这一次,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将倪烟抢走。

  他必须想想办法才行。

  厉明烃打定主意,将眼光瞄准了倪烟别墅旁边的那栋别墅。

  横竖他手上的工作都收尾了,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给副总来办。

  他要放假!他要搬家!他要追求倪烟!

  相爱不是配方程,哪有什么配不配?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和倪烟看起来没那么般配了。

  但只要倪烟愿意,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若是她不愿,他也会一直守以朋友的名义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永远幸福。

  他承担不起再一次失去的勇气了。

  “我和田珩玉约定好后天去民政局离婚。”

  倪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成功打断厉明烃的思绪。

  他差点就要说出“离婚好啊,离婚妙啊,这个婚早该离了”的字眼。

  后面觉得这些话和他温润儒雅的样子不搭,又被他咽了回去。

  但他说话的语气难免变得有些雀跃。

  “需要帮助找我,我手头最不缺的就是律师了。”

  “他们尤其擅长财产分割。”

  “好,谢谢你。”

  倪烟说是这样说,但一直到和田珩玉前往民政局那天,她都没有联系厉明烃。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乔茉在她出门前还在提醒她带伞呢。

  结果那天天气突然就变晴了。

  不过倪烟还是庆幸自己带伞了,遮不成雨还能遮遮太阳嘛。

  她到民政局那会儿,田珩玉已经在门口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穿上了十五年前倪烟送他的西服,头发被他一丝不苟梳上去,难得没有喝酒。

  却也盖不住眼角的皱纹和疲惫不堪的身体。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倪烟,“怎么才过去十年,你就这样老了,你今天也才三十五岁啊。”

  田珩玉难得还笑了,发自肺腑的笑,“我以为你一句话都不同和我讲。”

  倪烟摇摇头,“其实我也没那么恨你,就算你那天陪在我身边了,未来的某一天,我和孩子也可能离你而去。”

  “我还挺感谢你当年从程宴声那里将我救出来的。”

  “那时候我是真活不下去了。”

  “我一直以为我的前二十年都是晴天,后面才发现是雨天。”

  “给我递伞的人是你。”

  “虽然后来,我又开始淋雨了。”

  “但那把伞不是你撕碎的,你只是一时疏忽忘记我可能会淋雨了。”

  “田珩玉,以后别再**了,我们都活的久一点吧。”

  田珩玉久久没有回答。

  十年过去,他的烟儿依旧那么善良。

  归根结底就是他的错。

  如果他一直守在倪烟身边,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到她和孩子。

  还说什么没那么恨他。

  真的不恨,为什么不愿意在活过来的第一时间找他?为什么坚持要离婚?

  “恨我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不会再死了。”

  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他的烟儿之后。

  不然有人偷偷欺负她的话,他死也不会瞑目的。

  倪烟点头,和田珩玉一起走进去,等着排队拿离婚证。

  可是当轮到他们的时候。

  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说:“离婚协议书签好了吗?现在离婚都是有30天的离婚冷静期的,二位应该知道吧?”

  不知道。

  倪烟是真的不知道。

  但她可以等。

  她拿着那张回执单率先准备离开,“三十天后,也是这个时间,别迟到哦。”

  “不会迟到。”

  田珩玉答应的好好的,至于他具体有没有到场,那是后话了。

  他目睹倪烟走远的背影,在快要看不见的时候大声叫住了她。

  “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吗?拿到离婚证后你恐怕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吧。”

  他看得出倪烟有些犹豫。

  “就半小时,刚刚那份离婚协议书财产规划的有点问题,我想重新和你商讨下。”

  “行。”

  倪烟和田珩玉找了家附近的咖啡厅坐下。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倪烟的。

  没那么恨不是不恨。

  倪烟的私心就是,恨一个人,那就再见。

  像她和程宴声离婚后,就算程宴声拼了命制造偶遇,倪烟也再没拿正眼瞧过他。

  倪烟现在说的话,做的事,就只是为了维持最后的体面。

  谁曾去想喝这趟咖啡,财产分配没有任何变动,麻烦倒是找上门了。

  “田珩玉,你这天不是躲我躲的厉害吗?怎么还是被我遇见了?”

  “这就是你口中那位昏迷十年的植物**子?我麻烦你清醒一点好吗?烟烟的白骨都该化成水了。”

  听到程宴声的声音,倪烟太阳穴突突的疼。

  尤其她想到母亲留给她的保险柜钥匙还在对方脖子上,偏头痛也随之而来了。

  “你找的替身也不怎么样,连烟烟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程宴声还在持续往外输出。

  田珩玉走过去一拳揍在他的脸上,本来要离婚的怨气正愁没地方发呢,这不就是有人瞌睡了送枕头吗?

  程宴声也不服。

  他和田珩玉一人一拳,直冲对方命门上招呼。

  倪烟本来不打算开口,也没打算管。

  但他们这种打法是会死人的。

  死人可以,但能不能不要死在她面前?

  她一把震碎手中的杯子,“程宴声,你还记得八岁那会儿你和田珩玉一起来我家过年吗?”

  “你说田珩玉长得很乖,永远是我们最好的弟弟。”

  倪烟这两句话说完,他们两个手上的动作停了得有三四分钟。

  按理说,她穿尿裤的时候认识程宴声,六岁的时候认识三岁的田珩玉。

  他们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程宴声那时候是真觉得田珩玉是最好的弟弟,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拿出来分给他和倪烟。

  后来嘛,好东西只有倪烟的份。

  因为他们三个的感情变质的厉害。

  “烟烟,真的是你。”

  程宴声一把掀开田珩玉,他到现在才认出倪烟。

  不是因为脸和声音,而是说田珩玉是最好的弟弟的话。

  八岁的他只对八岁的倪烟说过,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程宴声顾不得自己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只想冲过去狠狠抱住倪烟,问她这么多年去哪儿了。

  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但是倪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像躲避田珩玉的怀抱那样避开了他的怀抱。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