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时间地点。

  时樱开始行动,身为助理,那些资料本来就是由她贴身盯着。

  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

  时樱找到阮景洪,从怀里拿出一沓文件:“资料偷到了。”

  阮景洪看不懂这些,但看这薄薄一层,还是皱起了眉:

  “怎么就这点,你手里管着那么多资料,不知道多偷些?”

  就这些东西,不知道能换多少军功?

  真是蠢货,机会给她,她也把握不住。

  时樱浑身都在发抖:“这些都是核心资料,已经够用了。”

  “我只是为了不受人钳制,不想当卖国贼!”

  阮景洪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轻嗤:“当了**还立牌坊。”

  “不妨告诉你,在这个项目开始前,我的家人借口回老家探亲,实际上是跟着接应的特务藏了起来,只等文件到手,我们一家人就要搬去对岸。”

  “至于你妈妈,完全都是骗你的。”

  欣赏着时樱绝望的表情,他居高临下的问:

  “你想清楚,是要和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等死。”

  东西到手,阮景洪心情也好。

  这女人那么漂亮,带着也不吃亏,到时候带到对岸也能送给那些大人物走关系。

  “嗯,想好了吗?”

  时樱挣扎的表情一闪而过:“我跟你走!”

  阮景洪满意了,这才对嘛,还以为她多有骨气。

  入了夜。

  阮景洪早就踩好了点,带着她去了基地后面的后山。

  时樱眼看着前面没了路,阮景洪却从一堆枯枝烂叶中摸出一个地下暗道。

  “从这里进。”

  这些暗道都是原先抗日时留下的,后来有一些被封存了,而另有一些被特务发掘利用。

  两人进到暗道内,果然里面有人接应在那里。

  看到时樱,为首的那人一皱眉,叽里呱啦说了脚盆鸡语,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时樱吓的躲到阮景洪身后,装出一副懦弱胆小怕事的样子。

  阮景洪还指着用时樱做人情呢,于是连忙出声阻止。

  “这个项目她一直跟进着,带上她绝对有用!”

  “那先把她带着。”

  那两个人开始检查手里的重要文件。

  有懂行立马就发现时樱手里的文件是绝对重要的核心,货真价实,无法伪造!

  龙华基地旁就是海。

  他们准备从海上撤离。

  时樱被粗鲁地推进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后座,刚坐定,一股刺鼻的**味便猛然袭来,一只粗糙的大手附着一片布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同样的招数,她不会中第二次。

  她这次防着了!

  早在地道时,她就给嘴里含了一口灵泉水。

  假装中了**,她缓缓闭上眼。

  这时,旁边两个人才开始和阮景洪用蹩脚的中文聊天。

  “山崎君,我想问问我的家人是否已经安排了撤离?”

  名叫山崎的男人瞪向他:“你不放心我?”

  阮景洪缩了缩头:“不是,我就是有些想他们。”

  山崎眼中暗芒一闪而过:“他们都在海边等你,等一会儿你就能和家人团聚。放心,我们帝国从不亏待为伟大事业献身之人。”

  阮景洪终于像卸下重担了一样,大倒苦水:

  “山崎君,我只恨我没有早早投靠帝国!当年,就因为邵敬武的有个好爹,有好资源,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

  “我没文化又不识字,混了两年都还是个副班长,我承认我有私心,故意帮邵敬武挡了子弹。”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残废后,邵敬武和那些战友,没一个人记得我的牺牲!”

  山崎觉得很有意思,笑吟吟的附和道:“是啊,确实不公平。”

  月光照在两人脸上,映出阮景洪扭曲的表情。

  “我阮景洪哪里比他邵敬武差了?当时我退役,他邵敬武劝我留在营里转业,说得好听,直接给我安排个职务,结果连个干部都混不上!”

  “他不就是在侮辱我吗!”

  “现在,他儿子的职位都比我高,要是当时我没替他挡子弹受伤,我早就也是司令了!”

  时樱听着只觉得无语。

  这想也能想来。

  阮景洪三十多岁还只是副班长,说明他只有老资历,基本上没有立功!

  邵司令就是想帮他也没法帮啊。

  再说,一场战役下来有多少受伤退役的战士,那些转业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

  阮景洪能平级转业已经是邵司令暗中不知道使多少力了。

  要是再给升成军官,那旁的受伤军人怎么想?

  就因为你给上领导挡了子弹,就能升官?

  阮景洪不满意这个结果,清高的什么都没要,连夜坐火车跑了。

  然后现在心里不平衡投了敌,彻底把自己作没了。

  车子骤然停下,时樱嗅到了一股海风的气味。

  阮景洪急忙下车,喊道:“我来帮忙搬东西。”

  山崎君站在一旁,冷不丁出声:“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你找一找。”

  阮景洪闻言,立刻弯下腰,趴在车里搜寻。

  就在这时,寒光闪过,一把沉重的铁镐悄无声息地从背后袭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铁镐狠狠地砸在阮景洪的头上,鲜血四溅。

  时樱一惊,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山崎君擦了擦脸上的血,吹了声口哨:“这还有个漂亮女人,怎么处理?”

  另一人说:“带上吧,还能陪我们在船上玩玩。”

  时樱正装着晕,头皮一疼。

  原来是两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在地上拖行,疼的她直接哼出了声。

  这两个**人!

  山崎君沉下脸:“装晕?”

  “就地处决了吧!免得惹上麻烦。”

  虽然知道暗中有人守着,时樱心里还是猛的一揪。

  她泪眼盈盈的抓住山崎的裤脚:“别杀我,我会听话的。”

  时樱脸上沾着些许泥土,但为她添了几次楚楚可怜,山崎只看了一眼,就觉的血脉喷张!

  他狎昵的摸上她的脸,吹了声口哨:

  “你走在我们前面,告诉你,要是敢耍花样,立刻杀了你。”

  时樱跟着他们上了船。

  船只开始启动离岸,山崎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下来,他单手解开时樱的衣领,手就要往进伸。

  时樱打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山崎面目扭曲,拔出枪瞄准时樱:“操,装什么贞洁烈女,衣服**,不用我教你吧?”

  “砰”——

  他持枪的手瞬间击穿,紧接着又是砰砰两声。

  一枪打在脊柱上,一枪打在**。

  他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时樱眸光一闪,翻身下船藏进水里,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计划。

  藏在周围的公安们蜂拥而至。

  其余的脚盆鸡人连忙拔枪。

  砰砰砰——

  几声枪响根本就不能让公安停下。

  伤的越重功越大!

  政委拍了拍邵承聿的肩,竖了个大拇指:“你枪法的准头,是这个。”

  邵承聿隐藏在袖口下的手微微发颤。

  连续三枪,中间间隔不足一秒,虎口裂了口子,像是火舌**上来。

  心脏的狂跳声响在耳边,他握住颤抖的右手,强行按住它。

  很快,两个脚盆鸡人,负责接应的三个船员一同落网。

  山崎眼睛死死盯着时樱的方向,像是要把她刻进脑中。

  时樱刚从海里游到岸边,整个人向海鬼上岸。

  看见山崎就上去踹了两脚,还不忘提醒公安同志:“小心他咬毒囊!”

  公安自有应对的措施,将一大木棍捅进他们的嘴里,伸到喉咙里,搅一搅。

  “呕呕——”

  几人不断的干呕。

  政委和周局长连忙让人把时樱拉到一边。

  “时小同志,你没受伤吧?”

  时樱摸了摸头发,觉得刚刚应该是被揪掉了好多根:“没受伤,就是头皮有点疼。”

  政委松了口气,时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真没法和邵承聿交代。

  别看这小子表面说着不关心,但心里在意着呢。

  刚刚他冷不丁的连开三枪,那份果绝,队里没一个人能做到!

  折腾这么一大圈,时樱身上都沾了些海水,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让她打了个哆嗦。

  邵承聿脱下自己的军大衣裹在时樱身上,只露出她一颗湿漉漉的脑袋。

  “先去车上,剩下的我来解决。”

  时樱坐在车后座打喷嚏。

  邵承聿回身后,脸上的温和迅速消散,他抽出随身的军匕,向山崎君的方向而去。

  手起刀落,削掉他两根手指头。

  时樱吓了一跳,然而下一秒,她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