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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莞迅速抬起右手,准确地抓住了钱贵的手腕,用力一拧,将他那只咸猪手扭到了背后。

  “啊!”

  钱贵只觉得一股剧痛从手腕瞬间窜上胳膊,骨头都像要被捏碎了。

  他完全没料到这个漂亮姑娘,手上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他疼得龇牙咧嘴,刚才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荡然无存。

  温莞拍了拍双手,仿佛刚才碰到的不是人,而是什么脏东西。

  “疼吗?钱大夫。给你提个醒,收起你那套假关心真龌龊的把戏!”

  空气瞬间凝滞,这场面让所有知青都惊呆了。

  陈泽站了出来,立刻像一堵墙一样将温莞护在身后。

  “钱大夫,你太过分了!耍流氓耍到卫生所来了!”

  钱贵见生怕事情闹大,影响了他的大计,只好极不情愿地低头道歉:“对,对不起,小温同志,都是误会,我刚刚只是想给你递水喝!”

  “递水?钱大夫,你当大家眼睛都瞎了?我身为知青队长,必须要向组织汇报!”

  钱贵被陈泽这阵势吓得一哆嗦。

  他背后还有大计划呢,可不能先自乱阵脚。

  “别,陈泽同志!是我太不小心了,刚才就是手滑了一下,没站稳就凑到温莞同志跟前了,真的是误会!”

  钱贵急得额头冒汗,猛地瞥见床上的孙红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喊道。

  “对了,孙红梅同志你在侧面,应该看清楚了吧?我根本没碰到温知青,对不对?你可得说句公道话啊!”

  孙红梅心里冷笑一声,看着温莞被陈泽护在身后那刺眼的画面。

  帮温莞说公道话?呵,踩她一脚还差不多!

  “钱大夫那手离温莞的肩膀还远着呢!”

  “温莞同志,你也太敏感了吧?钱大夫好心好意倒水给你喝,你倒好,上来就动手,还把人家手腕子拧成那样!”

  她这番话,把受害者说成施暴者,简直颠倒黑白!

  钱贵一听,心里乐了,没想到这疯婆子不发疯的时候嘴皮子这么溜,他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

  “对对对!孙红梅同志说得太对了!”

  “温莞同志,你看,是你误会了不是?还下这么重的手……唉,算了算了,我身为大夫,我就也不计较了,大家都散了吧,误会一场!”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婷也走出来唱圆场。

  “温莞同志,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同志,我看就算了,这就是个误会。”

  “再说了,红梅的伤还没好,日后也需要钱大夫照顾!依我看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上工了。”

  苏婷的话,看似在劝和,实则是在无形中给温莞施加压力,让她懂事地息事宁人。

  陈泽脸色铁青,还想再争辩,却被温莞轻轻拉住了衣袖。

  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还顺手扭断了老色胚的手,其他的,倒也没必要纠缠下去。

  “陈泽,我们先回去吧,这次就算了。”

  她刻意强调了“这次”两个字,目光再次扫过钱贵和孙红梅。

  下一次,她可就不会再放过她们了!

  到了晚上,温莞意识再次进入空间。

  第一批种下的萝卜、黄瓜早已收获,而她后来特意腾出心思播下的东西,此刻竟也已成熟,散发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次她种下的,并非寻常的蔬菜粮食。

  几天前,她在二楼空间翻种子时,发现了一个小布包。

  布包上还写着“参”的字样,温莞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颗陌生的种子。

  尤记得早年家里合作过一些东北富商……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温莞将这几颗种子,播撒在了黑土地最肥沃的位置。

  此刻,眼前的种子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几株人参破土而出,参体比手掌还长,饱满壮硕,根须发达。

  “我的天……”

  这黑土地,竟如此逆天!

  最初种的萝卜、黄瓜,已经让她惊喜。

  但眼前这几株人参,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在现实世界里,人参生长何其缓慢?

  十年份的都算珍贵,五十年份的已是可遇不可求。

  而眼前这几株,光看这形态,说它们是“百年参王”都不为过!

  她环顾这片无限可能的小天地……

  再等等,等她把身边的麻烦先解决了。

  *

  京市,**大院。

  军用吉普开过,卷起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

  车门打开,谢骁一步跨出,挺直的脊梁撑起一身**的军装。

  京市的干冷和赣区的湿冷,完全不同,就如同他和她……

  刚走到家门口,大门便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

  站在门厅中央的是谢家祖父,谢老将军谢毅。

  他身上穿着件老式军装,杵着个拐杖,也压不住周身那股强烈的怒意。

  “回京不立刻滚回家,居然还躲在团里!要不是我去找你们师长,怕是你今晚也看不到你的人影吧!”

  他指着谢骁空荡的身后,“人呢?让你带回来的人呢!”

  谢骁脚步顿住,喉结滚动:“她想退婚。”

  “退婚?!”

  谢毅猛地拔高声音,积攒了多日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拐杖砸在谢骁的腿上。

  这一下又快又狠,谢骁身躯一晃,额角迅速渗出冷汗。

  “废物!”

  “我谢毅的孙子,堂堂一团之长!连自己的媳妇都守不住,还让人家把婚给退了?!谢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谢毅手中的拐杖拄地,声音痛彻心扉:“你知不知道你们婚约怎么来的?那是因为我们家欠老温家的情!”

  谢毅目光深远,仿佛回到了那个动荡的年代。

  “那一年,粤北突围,我中弹快死了,是温莞她爷爷,羊城的温大药商,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才保住我这条命!”

  “没有温老哥救我,我早成粤北荒山的白骨了!我把温莞许给你,是让你护她一世周全,可你呢?!”

  “谢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嫌弃她资本家小姐的身份?!”

  谢骁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