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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处在末日般煎熬中的。

  还有红河县罪有应得的一些人。

  县衙办公室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手机屏幕的光。

  照着聂保飞、方旭、纪光远、秦达守四个人的脸。

  他们挤在角落的沙发上,像四只受惊的老鼠。

  看着直播里的欢呼,浑身不停发抖!

  秦达守的手抖得最厉害。

  手里的水杯晃得厉害,水洒了一地。

  秦达守由于心里过于恐惧,竟是突然大喊了起来:

  “汪城东这个**!他把我们卖了!”

  “他之前说会保我们!说袁家会给我们好处!”

  “现在倒好,他自己跑了,把我们留在这儿等死!”

  他想起自己收袁家那10万块时的侥幸。

  想起自己帮袁绍杰改成绩时的贪心。

  现在才知道,那些钱根本就是催命符!

  方旭坐在沙发上。

  手里的手机被他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蜘蛛网。

  “你还有脸说别人?”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嘲讽:

  “秦达守,你收袁家的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你帮袁绍杰改成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秦达守猛地站起来,指着方旭的鼻子怒道: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

  “你收袁家的那20万,你以为谁不知道?”

  “你帮袁世雄偷税漏税,你以为调查组查不到?”

  纪光远坐在旁边,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不想坐牢……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

  “他要是知道他爸爸是个坏警察,他会怎么看我?”

  纪光远的哭声越来越大,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无声地滴在地上。

  聂保飞坐在最边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他掏出烟,想点上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别吵了!”他的声音发颤道:

  “现在说这些没用,我们……我们都跑不了了。”

  聂保飞以为自己没参与袁家的破事,安心当个鸵鸟,就能高枕无忧。

  殊不知,在最该他这个县守站出来的时候。

  他选择沉默,其实便是最大的帮凶。

  况且说实话,他自己也并那么干净……

  这次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被知罪了!

  方旭看着聂保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啊,都跑不了了,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活该!”

  纪光远的哭声更大了。

  秦达守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再也说不出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压抑的哭声和绝望的沉默……

  该来的,迟早会来!

  ……

  红河县警备**审讯室里。

  惨白的灯光照着袁绍杰的脸。

  袁绍杰还在咬牙苦撑,死不招认!

  他始终坚信「汪家不会不管袁家」,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最多判几年,出来后就算不能考公走仕途,还能靠家里继续逍遥自在。

  直到胡勇将平板电脑递到他面前。

  点开邓文直播回放中,汪晋伟表态的片段。

  屏幕里,汪晋伟站在广场上清晰说出:

  「新调查组将彻查所有涉案人员,不管是谁,只要触犯法律,绝不姑息。」

  话音刚落,袁绍杰的手猛地一抖,平板啪地摔在地上。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铁栏杆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这一刻,袁绍杰的防线瞬间崩塌!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姐可是汪首席的儿媳妇,汪城东可是他的亲儿子?”

  “假的,都是假的!”

  “汪首席肯定是在骗你们,他不会不管儿子,不管我们袁家!”

  袁绍杰歇斯底里地喊着。

  脸色已然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胡勇冷冷地看着他:

  “嘴是真硬,不过你招不招关系都不大了。”

  “所有人都会招,包括你父母。”

  “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袁绍杰,你的报应来了!”

  “这次,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不!我不信!”袁绍杰突然扑到铁栏杆前,双手死死攥着栏杆,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恨意:

  “都是沈浪!都是沈君梨!”

  “要不是他们揪着不放,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曹!我曹啊!!”

  袁绍杰一边喊,一边疯狂摇晃栏杆。

  幻想下一秒会有袁家的人,或汪家的亲信冲进来救他。

  可随着直播里:「军部将派梁凌燕中校监督调查」的声音传来。

  袁绍杰的身体突然一软,呼吸变得急促。

  眼睛瞪得滚圆,嘴里还喃喃着:

  “救我……我不想坐牢……”

  喊着喊着,突然眼前一黑。

  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

  汪晋伟公开表态,承诺成立新调查组后。

  各大权威媒体接连发声。

  以重磅版面聚焦沈浪父女讨公道的进展。

  再次掀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

  短短15分钟内,相关报道转发量突破50万次。

  “#军部监督调查组#”“#还沈君梨清白#”等话题。

  接连冲上热搜前排。

  然而。

  没人知道,就在全网欢呼雀跃。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沈浪讨公道这件事。

  基本要画上圆满句号的时候。

  红河县老城区的一条窄巷里。

  刀疤强正推着一辆旧水车,慢慢朝着刘大同家的方向走。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送水服。

  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腰里藏着一支装满麻醉剂的针管,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水车的夹层里,放着绳子和黑色的布条。

  还有一把磨得锋利的**。

  那是他准备用来防身的。

  巷口的小弟发来微信,屏幕亮了一下:

  “刀哥,警备的人刚换班,院子里只有两个警卫员,姜舒语在门口洗碗,刘大同在里面陪沈君梨看手机。”

  刀疤强停下脚步,靠在墙上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他真的不想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在白天动手。

  哪怕再等一两个小时,等太阳彻底下山。

  有了夜色的掩护,也会更稳妥一点。

  但他实在不敢拒绝了。

  汪城东给的多不说,还一直在打电话催促、威胁。

  声音里满是疯狂:“你要是失手,你老婆孩子在乡下的房子,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着火。”

  刀疤强太清楚汪城东的手段了。

  那是个连自己人都能卖的狠角色。

  邓文的直播,刀疤强刚刚也看了。

  汪城东如果倒了,自己也会成为陪葬的牺牲品。

  只有搏一搏了!

  想到了这里,刀疤强咬了咬牙,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

  推着水车,一步一步朝着警备森严的小院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由于州府告状事件,告一段落。

  警备**的守卫和刘大同的警备,居然放松了一些警惕。

  这让刀疤强有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