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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

  陇西李氏集团此时此刻正在倾尽所有的军事力量与人掐架,李俊怎么可能敢不用心?

  他的每一条命令下达,都是几千几万人头落地。

  他只希望是敌人的人头落地,所以他就必须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一个不好,族人们就会付出成千上万的生命为代价。

  李俊又拿起来了鱼竿,用鹿皮仔细的擦试个不停,他在听完一个汇报后,手里经常会拿着鹿皮无意识的擦鱼竿,下面的几百个李氏的核心便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上首的家主,主母青鸾娘子,等待下一步指示。

  李俊通常都会沉思一盏茶时间,权衡利弊,或者是会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后,再考虑一下得失,再下命令。

  通常青鸾娘子会先问责,询问一下,先作出安排,李俊觉得没有问题就会说:“就按照姐姐的意思办!”

  如果他觉得青鸾娘子的安排不好,或者是有其他的安排,他就会给出补充意见,然后就会形成陇西李氏集团最高决议。

  如果李俊出了什么事情,青鸾娘子和青衣娘子便是陇西李氏集团当代最高权力代表,如果下面的人觉得两人做的不好,就会集体请示崔氏出来作主,推翻她们的指示,直到下代族长长大**接管陇西李氏集团大权为止。

  这是不是很像老皇帝死后,小皇帝太小,由太后垂帘听政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皇宫里面的所有规矩,就是脱胎于世家门阀后院的规矩,换一个说法就是:皇族也是世家门阀,只不过皇族很长时间是最为八所熟知,最大的世家门阀而已。

  同时历朝历代的皇族,都是寿命最短的世家门阀罢了,这也就是世家门阀宁愿推出代表坐江山,自己伏低做小,也不愿意自己亲自坐江山的根本原因。

  没有谁比世家门阀更加的清楚,什么叫没有千年的王朝,而千年的世家比比皆是。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世家门阀不争潮头滔滔,只争流水不绝。

  李俊也看透了其中的凶险,他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皇帝,狗都不做。

  所以他宁愿天下人都说他脑袋进水了,也不打破长安城,把李二给弄死。

  欸……我有能力掀桌子,我偏偏在长安城外干二十万突厥骑兵,我就不打破长安城,就是玩……

  从七点不到,李俊坐在中军大帐听二十一姓家生子大家长汇报各路大军的最新动态,各大职能大管事汇报各项工作报告,然后就不断的作出指示,下达命令。

  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青鸾娘子带着贴身侍女出了中军大帐,去找妹妹青衣娘子准备睡觉了。

  她们现在怀孕了,娘亲让孙神仙给她们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和食谱,今天的事情多,这都超过了她们的睡觉时间了。

  青衣娘子除了娘亲和姐姐青鸾娘子,整个陇西李氏她的身份最高,根本就没有人能管她。

  这不,青鸾娘子在处理完事情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就是要去把疯玩的妹妹拘回去睡觉。

  族长小灶的人收到大总管的指示,流水一样的端上来了吃食。

  李俊坐在上首点上一支烟,美滋滋的吸一口后,鼻子里冒出来两股烟。

  “哎哟,我了个去,我这烟瘾大的不行了都,一晚上处理事情,青鸾姐姐在旁边,我没敢抽烟,这猛地吸一口烟,人都晕乎乎的。”

  李俊缓了一下因为抽烟而晕乎乎的脑袋,对左下首的大房族长大兄,二房族长二兄吐槽。

  “哈哈……小阿弟,不怕你笑话,为兄早就有点忍不住了。

  小阿弟你一直都在思考事情,你是没有看到你二兄,更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也不怕茶水喝多了睡上尿床。哇哈哈哈……”

  “哈哈……”

  “嘻嘻嘻……”

  “呵呵呵……”

  大房族长的话,顿时就引起了轻笑一片。

  二房族长也不生气,跟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说:“大兄,小阿弟,这段时间我看着小阿弟每天都处理这么多事情,这才知道我有多么的幸福。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阿耶选我做二房族长,而不是我那些更有能力的兄弟了。”

  大房族长闻言笑骂道:“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你更听话么?”

  “呵呵呵……”

  李俊也是捂脸轻笑着说:“二叔当年选二兄做二房族长是对的,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坏人做坏事还会讲规则,会计算利憋。

  而蠢人做了蠢事,还死不认错,危害比坏人大多了。”

  李俊猛地吸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整个人都被烟雾缭绕,声音变得幽幽:“如果不是我这次借颉利跑跑率二十万骑兵南下之机,兴举族之兵行“黄牛脱甲”之计,趁机封锁秦关,吞下河西走廊,并且马上就要灭吐谷浑,北上抢河套平原,银川平原。

  大兄,二兄,你们猜李二站稳脚跟,先我们陇西李氏一步灭吐谷浑,抢到河套平河,银川平原,收紧从隋文帝开始套在我们陇西李氏脖子上的绳子,我们陇西李氏会有什么下场?”

  大房族长站起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夹着烟,学李俊的样子边抽烟边渡步,沉芦说:“陇西李氏上下六房,除了三房是陇西李氏的头脑,其他的五房都是武夫,战斗力冠绝天下世家门阀。

  但是论阴谋诡计,**斗争就比其他的世家门阀差远了。

  如果没有小阿弟这个领头羊,我陇西李氏便会被人家分化,拉拢,然后就会内斗,感觉不到危险。

  而等我们感觉到了危险,力量也会大不如前,保证家族延续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反抗了。

  到了那个时候,陇西李氏虽然不至于是案板上的鱼肉,但也差不多了。”

  二房族长坐在椅子上,烟抽的比大兄和小阿弟还凶,苦笑着说:“这些话当年阿耶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过,小叔重伤过死后,我想起阿耶的话,心里总是忍不住发寒。

  谢天谢地,十多年了,小阿弟终于长大了,为兄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吃不好睡不着了。

  当年我几个兄弟为了争这族长的位置,阿耶还在,小叔也在,想弄得我二房死了一万多人。

  我真担心整个陇西李氏内斗,到时候我李氏族人要死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