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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雨眠身躯猛然一僵。

  谢老爷子闻声看过来,又摇头,叹息道:“还真是,要是更像陵川一点……”

  江雨眠脸上更闪过心虚。

  “我和我哥,小时候长得本来就像。”谢听风不动声色将话题引到了别处:“爷爷,小舅舅,刚刚你们不是正说到人类若是想获得长生,单凭西方医学难以攻克,只怕还要借助传统中医学吗?”

  谢老爷子顿时被吸引走注意力。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雨眠再也没敢作什么妖。

  直到晚宴结束,谢老爷子意犹未尽的还想同霍北渊聊下去,他却起身:“我想先去给家姐上柱香。”

  “是我谢家对不住你姐姐。”谢老爷子眸光复杂的长叹一口气,抬手叫来管家:“领贵客去祠堂。”

  霍北渊眸中轻掠过一抹嘲讽,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身影一消失,谢老爷子就双眼一瞪谢听风:“刚才闲聊,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你这个小舅舅,心性、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强,收起你这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在国内停留的这一个月,你给我跟在他身边好好学!你要是能学得他三五分,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爷爷,你未免将他捧得过高了。”

  谢听风却并不以为意:“他是有几分本领,但也不过是继承祖产,您若是早些将谢氏交给我,我未来的成就未必比他差。”

  这话听得,连沈安然都不由皱眉。

  哪怕只是一眼,都能感受到霍北渊身上那沉稳而冷然,不动声色间掌握一切的气场。

  那绝非一向纨绔的谢听风三五年能够修炼出,更别提比拟的了。

  谢老爷子更险些被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给气个仰倒。

  霍北渊何曾继承过什么祖业,他流落在外十八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才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分明是他的祖产沾了他的光!

  可他也知,这话就算说给谢听风听,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最终,只能疲惫的挥挥手:“罢了,你回去吧。改天再带安然来。”

  他不忘抬头叮嘱:“安然,要是这个臭小子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爷爷给你撑腰。”

  “谢谢爷爷。”沈安然垂下眸子,格外乖巧。

  谢听风揽住沈安然肩头:“爷爷,您就放心吧,她是我老婆,我疼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

  然而,一上车,谢听风就脸色猛然阴沉下去,一派风雨欲来:“来前我和你说了什么?”

  沈安然面上吓得唯唯诺诺。

  “不许提起甜甜的存在。”

  “不许在爷爷面前多嘴多舌。”

  “还有,不许对大嫂不敬。”

  谢听风厉声道:“那你还胡说什么锦锦和我长得像的话!”

  沈安然吓得愈发瑟瑟发抖,茫然道:“可锦锦,就是和你很像,再说侄女像叔不也是常事,这有什么不对吗?”

  谢听风被猛然噎了一下。

  “总之,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否则——”

  沈安然急忙道:“我不敢了。”

  谢听风看着她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更觉伤眼。

  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真不知道,爷爷看上她哪里了。

  他启动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停车。

  “滚吧。”

  沈安然微微瞪大了眼:“我下车走吗?”

  谢家老宅占地极大,更是建在半山腰,根本打不到车。

  更别提,她今天穿的还是高跟鞋,想走到有人烟的地方,至少要走上一夜。

  谢听风冷笑一声:“或者你想我再抽你女儿50CC的血?”

  “不要!”沈安然真的变了脸色。

  “我这就自己走回去,别对甜甜动手,求你。”

  她生怕下一秒谢听风就会改变主意,急忙拉开车门快步往外走去。

  迈巴赫掉头,一声呼啸,重新开回山庄。

  十分钟后,迈巴赫宛如利箭撕破黑夜,而后停留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江雨眠的脸。

  她看着穿着单薄的沈安然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快意扬眉,讥讽道:“山鸡打扮一下,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这衣服和鞋子也是你配穿的?”

  她说着,眼前一亮,扭头道:“听风,你说她光着脚,明天能走下山吗?”

  谢听风顺着她的意思道:“你好奇的话,试试不就知道了。”

  江雨眠得意的冲沈安然一扬下颌:“还不快脱。”

  山路上本就石子沙烁,真赤脚踩在上面,别说下山了,就是走个几百米,都能磨破脚。

  江雨眠恶意道:“还是你想你女儿继续被抽血?”

  “我脱!”沈安然再不犹豫。

  她听从江雨眠的命令,将鞋子丢下山,赤脚踩在地面,不过刚迈步,就被尖锐的石子扎进脚心,带来一股刺痛。

  可只要甜甜能没事,她就可以忍。

  然而——

  “可惜,太慢了。”江雨眠遗憾道:“听风,抽个30CC吧,小惩大诫了。”

  “不要!”沈安然吓得扒住车窗:“甜甜还是个孩子,她受不了得!要不你抽我吧,抽300CC,抽3000CC都可以!”

  江雨眠惬意的把玩手中发丝:“抽你有什么意思,我就要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

  “放心。”她拍拍沈安然的脸:“我不会让你女儿死的,毕竟,只要你让我不痛快一次,我就要让你和你的女儿生不如死一次。”

  “不过呢,只要我看到你就觉得不痛快,所以想让我放过你女儿很简单。”她语气轻快又满是恶毒:“那就是你**呀。”

  “江雨眠,你!”

  眼见谢听风手指在手机上敲打,沈安然心急如焚,期待能唤醒谢听风一丝半毫的心软:“谢听风,我求你,我真的求你了,我嫁给你五年,从没有对你提过什么请求,更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满足了,我求你,放过甜甜,别对她动手,她那么小,还那么喜欢你,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最常和我说的话就是你怎么还不回家。”

  谢听风手指一顿,抬眸。

  她脸色被夜风吹成苍白,焦急之下,泪盈于睫,在模糊的灯光下,恍惚间,又重现了那令人惊艳的美貌。

  江雨眠不满叫他:“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