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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然心中猛然一惊!

  扭头,就看到了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谢听风从门外走进来。

  “是。”他暗地里剜了沈安然一眼,不得不咬着后糟牙承认:“她……脾气大,我又一贯骄纵她,让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沉下语气:“还不快过来。”

  沈安然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靠坐在霍北渊怀中。

  她急忙起身,起的太急,还踉跄了两步,谢听风看不下去的上前,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霍北渊挥去衣上尘埃,跟着起身。

  “那……这……”老院长看看霍北渊,又看看谢听风,试探道:“要不,我们晚点再谈?”

  “不用。”霍北渊重新系好袖扣,调整了一下位置,眨眼间,又是那个沉着冷然的完美形象。

  “听小舅舅的。”想起老爷子的叮嘱,谢听风附和。

  他喊来个护士,让她带沈安然去做个检查,自己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小舅舅,请。”

  这家医院是谢听风母亲留给他的私人医院。

  家宴时,谢老爷子提了一嘴希望霍北渊去看看,若是发现有哪里不足,也可指点谢听风一二。

  只是谢听风没想到,他竟然今晚就来了,只能暂时哄住江雨眠,匆匆过来。

  会议室的门关上。

  沈安然接过护士给她倒的热水,说了声谢。

  她双臂因用力过度与恐惧还在不断地颤抖着,她望向窗外的病房,眸中具是惋惜。

  可惜!

  若是再多给她一些时间,或许她就能见到甜甜了。

  都说母女连心。

  她望着外面的灯火,在心中无声祈祷着:

  甜甜,如果你能感受到妈**存在,不要怕,妈妈很快就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妈妈在这里陪着你,绝对不会放弃你。

  甜甜,我的宝贝女儿,你一定要等着妈妈。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惊醒沈安然,她扭头,就看到谢听风反手关上门,扯松了领带,英俊的眉眼阴沉下来,横生戾气。

  “你怎么会到这里?”

  沈安然低着头,瑟缩道:“你们走了没多久,我遇上了小舅舅,他好心把我送到了医院。”

  “那你好好地跳什么楼?”谢听风怒斥:“怎么?觉得活不下去了?女儿也不想要了?”

  她要是真出个好歹,那今天的戏就白做了!

  万一老爷子再塞给他一个联姻对象……

  谢听风稍微想想,就怒火中烧。

  “不、不是……”他没意识到自己是为了找女儿让沈安然略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一颗心重新提起,生怕他又报复到甜甜身上。

  “我、我是……”可她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辩解自己这一行为。

  “我是……”她只能保证:“我真没想寻死,这只是一场意外,真的,你信我!”

  谢听风看着她着急辩解不似作伪的模样,突然,一个荒谬的猜测闯入脑海:“沈安然,你**不会是在勾引我小舅舅吧!”

  沈安然如遭雷劈。

  怎么可能?

  这句话要脱口而出时,又被她硬生生咽下。

  她低下头。

  这几乎是无声地默认了。

  “你**……”

  谢听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说中了,满肚子脏话一时都涌到了喉咙口。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粗鄙、无知。要家世没家世、要身材没身材、要脸……”

  突然想起沈安然的确惊艳过自己两次的模样,谢听风怒声道:“更何况,你还是我老婆呢!”

  被戴绿帽子的耻辱气急之下,让他一脚踹在一旁的椅子上。

  沈安然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模样,真的好想问他一句:五年了,他有把她当做她的妻子,哪怕一天吗?

  他这副模样,不过是男人劣性的占有欲作怪了罢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为了攀附权贵,不择手段至极!”

  哪怕他装穷五年,她都能忍辱负重,死活不肯离,可见其心机深沉!

  谢听风一把拽住沈安然的衣领,眸中跳跃着愤怒:“但沈安然,我警告你,你再敢耍一次你那上不台面的勾引男人的花招,我就扒了你的皮!还有你那个女儿,听到没有!”

  “对不起。”沈安然在他手中瑟瑟发抖:“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听风顿时只觉得碰她都是脏了自己的手,一把将她甩开。

  “以后不许再靠近我小舅舅半步!”

  “我记住了,我再也不敢了。”沈安然后腰撞到桌子,疼得闷哼一声,为取信,愈发坐实自己在谢听风的形象,小声道:“听风,你能给我点钱吗?”

  谢听风脸色这下更是阴沉的直接能滴出来水。

  “滚!”

  “对、对不起。”沈安然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连头也不敢抬,快步跑了出去。

  直到跑到谢听风看不到的地方,她才放下手,心口仍极是惊魂未定。

  虽然招来了谢听风的厌恶,但他也从没正眼看过她。

  至少,确定了甜甜就在这家医院。

  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安然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再找到机会再尝试见甜甜一面。

  她走出医院,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几乎归0的余额,又关闭手机,动作缓慢的走回了家。

  第二天晚上,沈安然去了她工作的地方。

  为供养‘贫穷创业’的谢听风,沈安然除了兼职送外卖,就是在这家按摩店按摩。

  她熟知人体穴位,经过她手的客人皆赞不绝口,都喜欢再来找她,也能月薪过万。

  “赵经理,我真的家里有急事,能先让我预支五千工资吗?”

  她五年没有碰过专业知识了,必须要买一套银针,再买些书找一下手感。

  赵经理是个年过四十的干练女人,她叹了口气:“安然,你在我手下干了三年了,每过一两个月都要来这么一出,其他人意见很大啊。”

  “赵姐,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但你一直这样预支下去也不行啊。”赵姐语重心长的,很为她考虑的,从一旁拿过一个盒子:“看看,换上这个,服务一位客人就能有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