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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男全部愣住,抬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几个黑衣保镖上前把他们摁在地上,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时柠抬头,只看到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

  男人把外套丢过去,问:“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

  时柠从恐慌中回过神,用男人的外套把自己裹住,声音哽咽又破碎。

  凌澈缓缓转身,就看到女人瑟缩在他的西装下,满头乌发凌乱不堪,脸色苍白如纸,唇角隐约带着血渍,长而卷曲的睫毛随着身体剧烈颤抖着。

  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暴风雨蹂躏过的红梅,破碎的美感达到了极致。

  望之一眼,就能勾引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凌澈俯身,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红红的眼尾,冷冽的调子带着轻哄:“不怕,已经没事了。”

  他克制着想要收回手,时柠身体微微一动,巴掌大的小脸直接贴上他的掌心。

  时柠像被受惊的小猫,赶紧将头朝后一缩。

  犹豫了下,问:“谢谢你,凌总,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刚好路过。”凌澈声音冷酷又克制。

  他此刻的身份是太子爷凌澈,而不是男模阿冰。

  时柠抬头看向他,眼神带着三分迷离,三分哀伤,还有几分害怕与茫然。

  仿若奄奄一息的小兔。

  凌澈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很哑:“乖,不怕,没事了。”

  “呜呜呜……”

  时柠再也控制不住,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大腿失声痛哭,泪珠子带着滚烫的温度一颗颗砸至男人下垂的手背。

  烫化了他的心尖。

  “别哭。”

  凌澈想把人抱在怀里哄哄,又怕她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门外的沈舟听到哭声,鼻尖有点发酸。

  时柠想自己走的,可她因为受到惊吓,身体发软,双腿都是抖的。

  最后是凌澈抱着时柠下楼,抱到车子上。

  车子启动,沈舟问:“凌总,去哪里?”

  凌澈看向时柠,时柠哽咽着呢喃:“我没有家,也不想去医院。”

  “去忘忧亭别墅。”

  凌澈说完,又补充了句:“打电话叫医生在那里等着。”

  “好的,凌总。”沈舟应下。

  回去的路上,时柠哭了一路。

  泪腺像是彻底失控似的,泪水控制不住朝下流淌,打湿了凌澈胸前的衬衣。

  凌澈无奈笑笑:“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哭包。”

  时柠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还在哭,好似要把25年的委屈和辛酸全部宣泄出来。

  凌澈只能全程把这个破碎的小可怜抱在怀里,任由她在怀里大哭,鼻涕眼泪蹭他一身。

  透过后视镜,沈舟心思大动,这还是那个有深度洁癖的京圈大佬么?

  时柠整整哭了一个小时。

  凌澈光替她擦眼泪鼻涕足足用光了一大包纸巾。

  途经一个急拐弯,惯性的驱使下时柠的脑袋猛地朝上一仰,柔软的唇瓣堪堪蹭过他的喉结。

  凌澈呼吸都停止了。

  他红着脸把她的脑袋扶到自己臂弯里。

  男模阿冰的时候他可以没脸没皮,可此刻他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不止脸红,浑身更是燥得厉害。

  副驾驶的沈舟纳闷问:“凌总,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车里很热吗?要不要把空调调低一点。”

  “聒噪。”凌澈目光凉凉扫他一眼。

  沈舟赶紧乖乖闭上嘴巴:奇怪,太子爷当男模的那股子骚劲哪去了?

  时柠只顾着哭了,完全忽视了那种诡异的熟悉感。

  车子抵达忘忧亭别墅,凌澈抱着她下车。

  佣人和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候。

  凌澈把她抱到屋内的床上.

  时柠总算是哭够了,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随后将双眼阖上。

  女医生帮她检查了一下:“凌总请放心,这位小姐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有点贫血,好好休息就行。”

  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凌澈深深喟叹一声,上辈子他肯定欠她的。

  ……

  凌晨三点。

  时柠迷迷糊糊中醒来,双眸微微瞪圆。

  她被面前的男色镇住了。

  时柠见过不少男人,萧祁也属于校草级别,她当初嫁给萧祁,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既帅气又干净,可没哪回能让她看愣。

  那层薄薄的雾灰色真丝睡衣随意穿在男人身上,领口大敞,露出精致**的肌肉线条。

  他肤色偏冷白,黑发又浓又密,鼻梁高挺,薄唇**……

  沉睡中的男人掩下了身上的所有戾气,就像落入凡尘的谪仙。

  看着看着,凌澈的这张脸又诡异般与阿冰重合了……

  她昨天的求助信息发给了阿冰,难不成阿冰是个双插头?

  凌澈也是阿冰的顾客,阿冰拜托凌澈来救她的?

  这个想法从脑袋里冒出,把时柠吓了一大跳。

  时柠不敢再看他的脸,赶紧将视线移开。

  “醒了?”

  凌澈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时柠睁眼的时候他就醒了。

  时柠闷闷‘嗯’了一声,嗓子发哑,带着很重的鼻音。

  “被人绑架的事,你还记得吧?”他问。

  “记得,我当时从萧家后门出来,一个乔装送外卖的男人把我敲晕拖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回忆着这一幕,时柠扬唇苦笑。

  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又说:“真的很谢谢您,是您救了我,如果我真的被……我肯定活不下去。”

  凌澈眸色深深看着她:“算你运气好,我也是恰巧路过,顺便救人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好。”

  时柠乖乖点头:“能被您这样的大人物救了两次,我已经很幸运了,绝对不会多想。”

  凌澈:“……”

  两个木头在一起,是不是会发生神奇的化学反应变成钢筋?

  暖光的映照下,男人压低声音问:“如果你可以多想呢?”

  时柠忙说:“我,我不敢。”

  凌澈哑笑:“怕什么?难道是怕我让你以身相许?”

  时柠奇怪,清冷禁欲的太子爷竟然也会开玩笑。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

  凌澈缓缓说:“想要欺负你的那几个男人被严刑拷打,可是对方很聪明,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一时间也确定不下来究竟是谁要害你。”

  “我知道。”时柠垂下头,放在身侧的大手用力攥紧。

  凌澈深深看着她:“需要我帮忙吗?帮你揪出幕后黑手?替你报仇,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无条件帮你。”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怕欠你太多还不起。”

  时柠轻掀眼皮,语气淡而坚定:“更何况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有意思。”

  凌澈神色复杂盯着她:“真的不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