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澈戳戳她的鼻尖,闷笑:“做什么做?你老公没那么大瘾,我抱你去洗澡。”

  “别洗了,睡吧。”时柠在他怀里吭叽。

  凌澈哭笑不得:“你好歹都在底下享受,你老公都快猝死了,还要负责善后。”

  时柠:“……”

  ……

  相比这边的甜蜜,沈珍珠的这一夜有点难过。

  时倩跟时柠走后,沈珍珠像丢了魂似的。

  时枭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今天晚上对她格外好。

  做了一大桌子菜,两口子吃完饭。

  沈珍珠拉着时枭的手,不让他离开,嘴里迷迷糊糊念叨着:“我什么都没有了,柠柠不认我,就连倩倩也不认我……以后我只剩你了。”

  时枭出奇的有耐心:“你想开点,再怎么说我们终究是倩倩的爸妈,柠柠抢不走她的。”

  沈珍珠眼圈一红,又开始落泪:“时枭啊,日子不能一直这样过,明天还是要去求求柠柠,让倩倩见见我这个妈,兴许看在倩倩的份上,她能心软……”

  “咳咳咳……”她捂住胸口处开始剧烈咳嗽。

  时柠终究是她带大的孩子,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吧?

  时枭帮她拍背:“你什么都不要想,就在家好好养身体,只有把身体养好,以后的路才能慢慢计划。”

  他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时柠有点绝情,再怎么说我们也养了她二十几年,唉……”

  时枭出去后,沈珍珠反复想着刚才的对话。

  是啊,要不是时柠绝情,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时倩怎么可能不认她?

  她又怎么可能在时家待不下去,时枭又怎么会不把她当人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时柠造成的。

  她越想心里越慌,翻来复去怎么都睡不着。

  轰隆隆——

  窗外雷声大作,她挣扎着起身想倒茶水喝。

  刚出卧室门口就听到时枭翻箱倒柜,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还在和谁打电话。

  电话对面的女人问:“时枭,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时枭连忙说:“我马上过去找你们娘俩,不走,难道跟她一起饿死吗,**生一个女儿,还是个**玩意,老子真是跟她过够了。”

  女人哈哈大笑:“那你赶紧甩了她过来吧,儿子都这么大了,不能让他没有爸爸。”

  “小红,你不要急,让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起给我和儿子带去。”

  “好,那你找仔细点。”女人说。

  “你把心放肚子里,这些年,我们也攒了不少钱,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我们做一点小生意。”

  说到这里,时枭打开一个柜子暗格,双眼闪着贪婪的光:“终于找到了,就是这个,臭娘们藏得还挺严实,我这就拿去你那儿。”

  时枭抱着一个盒子就朝外面走。

  沈珍珠再也看不下去,冲出来质问:“时枭,你要做什么,那是我给倩倩准备的嫁妆。”

  时枭看事情败露,脸色霎时大变。

  恶狠狠瞪着她:“臭娘们,养的女儿不要你,生的女儿也不要你,老子也不要你了。”

  沈珍珠气得浑身发抖,一小时前她还觉得时枭终于回头,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结果?

  先前多感动,现在就有多失望。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这么多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时枭冷笑:“你就是个没本事的臭娘们,当初老子眼瞎才会看上你,如果和秀珍好好过日子,也不会过成这样,秀珍对时柠多好啊,而你呢?自私又软弱,蠢得像猪。”

  沈珍珠哭着说:“如果不是我护着你,柠柠怎么可能放过你?”

  听到这话,时枭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你那么有本事,她为什么不认你这个妈?倩倩的事,我又没有参与,他恨我什么?她最恨的就是你,你自私又贪心,二十年前你嫌她是个累赘就把她丢到了大街上,她对你的怨念最深。”

  “沈珍珠,你就是个自私虚伪的女人,老人不想要这个家了,有什么错,难不成在这陪你等死吗?”

  沈珍珠过来拉他的胳膊:“这么多年,你不是把钱都赌掉了,而是在外面养了女人,还偷偷养了个儿子?柠柠说得没错,**的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枭一把甩开了她:“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死皮赖脸勾引老子的,本来想跟你好聚好散,谁知你这么难缠。”

  没想到时枭这么心狠。

  她就不该为时枭说好话,还因此得罪了时柠,就应该让时柠把这个人渣收拾了。

  时枭恶狠狠瞪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沈珍珠扑过去抢他手里的盒子:“这个你不能拿走,这些都是柠柠给我的,我要留给倩倩当嫁妆。”

  可她的力气哪有时枭大啊?时枭毫不留情把她推到地上。

  时枭抱着这个家唯一的财产,身影很快没入黑夜。

  大门没有关,夜风伴随着雨声袭来,沈珍珠只觉得寒冷刺骨。

  “天煞的。”

  “时枭,你这个人渣。”

  阴冷的夜,凄凉的哭声格外惨人。

  沈珍珠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板上。

  天微亮,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从柜子里翻出半瓶**,拧开盖子,一股脑倒地了嘴巴里。

  药片即将滑入喉咙的那一刻,沈珍珠心中大骇,开始疯狂呕吐。

  时枭说得没错,她就是个窝囊废,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红肿着双眼盯着那扇门,她以死相逼时柠的那一幕在脑中闪现。

  她悔!全部都是报应,让她也体会了一把惨遭抛弃的滋味。

  比黄连还苦……

  ……

  时柠呼吸渐匀,凌澈却怎么都睡不着。

  时柠所有的痛苦的记忆全拜萧祁所赐,这个狗男人还多次在他面前炫耀时柠只爱他。

  凌澈咬了咬牙。

  他不是想萧祁死,而是萧祁必须死!

  想着想着,眼皮慢慢下沉,眼瞧着就要睡着,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时柠不满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凌澈不耐地拿手机,点开门禁系统,问:“谁?”

  楚冉听着儿子一副不耐烦的一口气,掏掏耳朵,没好气说:“我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