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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人面露惊讶:“你敢不见我们小姐,我们小姐想见你是给你脸了,你就怕惹恼了我们小姐,给你带来祸事吗?”

  时柠不卑不亢:“我不管你们小姐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和你们小姐没什么关系,再说我身上有伤,要去医院换药,还要去看病人,实在不方便见她。”

  红色越野车上,慕容雪倚靠在车内,单手撑着下巴,姿态悠闲地等着时柠。

  她可是凌澈未过门的老婆,时柠一个二婚女人凭什么整天缠着她的未婚夫。

  今天势必要让时柠知难而退。

  中年男人把时柠的话一字不落转述给她时,慕容雪脸色大变。

  砰——

  抬起昂贵的高跟鞋用力朝前座上踢了一脚,她怒道:“时柠不过是学长消遣的玩物,凭什么敢跟本小姐拿乔?”

  中年男人谨慎说:“听说这位时小姐来头也不小,上次爆出的新闻也没讲清楚,不知是真是假。”

  慕容雪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还用说么,肯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凌叔叔怎么会突然改口?再说她如果真的认了一个那么有钱的哥哥,怎么可能还开一辆屌丝开的国产车?”

  她料定凌澈对时柠肯定是玩玩而已,她已经让人调查,时柠至今还住在那个小破楼。

  中年男人不敢再说话。

  慕容雪面色阴沉沉的:“真是只狐狸精,仗着学长对她有点感兴趣,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我主动见她是给她面子,她竟然敢不见我?”

  慕容雪越想越生气,当即推开车门下车,朝时柠的那辆国产车走去:“既然如此,本小姐让就给她一个面子,好叫她知道什么叫大家族的礼仪教养。”

  中年男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可位大小姐可是个火爆脾气。

  他极力缩小存在感,生怕大小姐拿他撒气。

  慕容雪轻蔑地扫着那辆国产车,拍了拍车窗。

  时柠车窗没全部落下,她不想让慕容雪知道凌澈在车子里,也不想借男人的势唬人。

  “慕容小姐,有事?”她礼貌问。

  慕容雪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本小姐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过来看看,时小姐看能否见上一面呢,我也有一些话想跟时小姐探讨一下。”

  慕容雪决不能容忍时柠这等低**的人甩脸色给她看,她就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时柠与凌澈对视一眼。

  时柠挣开男人的怀抱,男人却反手握住她的手:“坐着。”

  他冲外面的慕容雪,声音沁冷说:“慕容小姐这么闲吗?竟然有时间关心我太太的身体?你想跟她探讨什么,不妨让我也一起听听。”

  话落,他落下车窗。

  此刻凌澈正懒洋洋靠着座椅,而时柠正倚靠在他怀里。

  慕容雪与男人那深沉的眸子对上,登时心里发凉,强撑着脸上的笑,说了句:“学长,你也在啊,我只是听说时小姐擅长调配香水,所以想找她聊一些女人的话题,顺便让她帮我调一款香水。”

  “哦,是吗?”

  凌澈轻笑:“我太太调香很贵的,你确定想找她?”

  慕容雪脸色难看,她没料到凌澈会在车上。

  他什么身份,怎么会坐一辆廉价的国产车啊?

  早知道他在车上,她绝不会找时柠麻烦,弄得此刻骑虎难下。

  当着时柠的面,凌澈这样说她,她的面子朝哪搁啊?

  沉默了两秒。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问:“请问时小姐调一款香水要多少钱?”

  车上正好有几瓶香水,时柠随手拿出来一瓶。

  “这是我新调配的一款香水,我给它取名为‘情人之泪’,前调:睡莲、玫瑰、鸢尾,中调:芍药、牡丹、百合,后调:水果花、月下香、木樨兰,留香时间为三个小时左右,价格是……”五千。

  只是五千还没说出口,话被凌澈打断:“五百万。”

  “什么?”

  慕容雪眸子瞬间瞪圆:“这瓶香水要五百万?”

  凌澈脸面很沉。

  时柠干笑两声,这不由让她想到凌澈坑萧祁的那五百万。

  这男人还真是腹黑。

  她只能顺着男人的话说:“这款香水还没上市,慕容小姐是它的第一个顾客,再说凭慕容小姐的身份,别人若是五万,慕容小姐至少五百万,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和慕容小姐的身份。”

  慕容雪满脸隐忍,咬着唇道:“我买,微信还是转账?”

  时柠把香水递给她,打开收款码:“请慕容小姐转账吧,谢谢你的信任,你也很荣幸能够能成为‘情人之泪’的第一位客人,用得好再找我哈。”

  慕容雪接着那瓶比金子还贵的香水,憋屈地扫码转账。

  最后强撑着笑:“不客气,买你一瓶香水,全当接济穷人了。”

  时柠脸上挂着淡笑:“那便谢谢慕容小姐了。”

  慕容雪:“……”

  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五百万就能高兴成这样?

  今天受的屈辱,改天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凌澈垂眸盯着怀里的时柠,话却是对慕容雪说的:“若慕容小姐没其他事,我太太很忙,别扰了她的清净,懂吗?”

  “懂,我懂,学长放心。”慕容雪连忙应下。

  “还有事吗?”凌澈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没,没了。”慕容雪垂着头。

  “记住我跟你没任何关系,而阿柠是我太太,不许找她的麻烦。”凌澈语气阴沉。

  慕容雪屈辱地咬着唇:“学长放心,我只是想和时小姐做朋友,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

  “上次我胳膊受伤,是你和睿总计设的吧?别以后你们做得天衣无缝,下不为例,不要试图挑战的底线,懂吗?”

  凌澈口中的睿总,正是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好大哥凌睿。

  凌睿是他爸凌颢华故友的儿子,故友一家意外身亡,凌家就收养了凌睿。

  此刻凌澈整张脸阴沉沉的,脸上没有半丝笑意。

  慕容雪只能连连点头。

  待车子走远后,她攥着那瓶花五百万买的香水,越想越生气。

  当即拨打了凌父凌颢华的电话:“叔叔,您说学长已经和时柠断了,根本就没断,他们,他们好着呢。”

  想到车里的那一幕,慕容雪恨得咬牙。

  凌颢华连忙安慰:“小雪啊,听叔叔的话,你先不要急,叔叔说他们会断,他们就一定会断干净,凌澈未来太太只能是你。”

  慕容雪心里像吃了颗定心丸,她咬着唇说:“叔叔,我相信你,可是学长一直跟她在一起也不是办法,现在他们的新闻是我们两家压着,万一……”

  “我这就打电话给凌澈,他奶奶生病了,正在医院,让他去医院照顾他奶奶,小雪,你是个乖孩子,凌澈奶奶很喜欢你,你懂吧?”

  “懂,叔叔我懂,我这就去医院看奶奶。”慕容雪终于转悲为喜。

  时柠——

  她一个二婚女人,凭什么跟她斗?

  ……

  车子缓缓驶入医院停车场。

  每次想到二十年前的那天,凌睿对他的所作所为,凌澈心里就升起一股恨不得毁天灭地的阴暗感。

  时柠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想到他胳膊上的伤,她想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凌太子爷,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