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灵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

  “那个,我一会儿自己来洗!”

  傅战霆没管他,已经拿着小衣服和搪瓷盆往外走了。

  “你先涂药,我来。”

  “不行!”

  唐玥灵连忙放下药瓶追出去。

  “这个,这个怎么能让你洗!”

  活阎王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他知道自己再不出去,肯定会忍不住再要几次。

  昨晚,确实失控了。

  说好两次,结果硬是折腾到后半夜。

  他看着宝贝媳妇儿累得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给人擦洗干净,盖好被子。

  今天一早,天没亮就醒了,怕吵醒她,悄悄爬起来,先去操场带早操,又去食堂打了早饭。

  然后跑去中医馆请假,再去找孙所长要药膏...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小衣服,忽然想起昨晚宝贝媳妇儿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最多两次。”

  结果他食言了。

  傅战霆抿了抿唇,心里有点懊恼,又有点说不出的满足。

  他抬头,看着湛蓝的天,海岛的阳光刺眼,他却觉得心里亮堂堂的。

  这日子,真好!

  唐玥灵跳下床,找了条自己的裤子套上,打开了门。

  院子里,阳光正好。

  晾衣绳上已经挂满了衣服。

  有她的碎花衬衣、蓝色长裤、**,以及傅战霆的军装、白背心、衬衣。

  还有,昨晚他们睡的那张床单。

  床单洗得干干净净,在晨风里轻轻摆动,上面那些深色的痕迹已经不见了。

  傅战霆此时已经打好了井水,坐在小马扎上,很认真地搓洗那件小衣服。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格外仔细,肥皂沫子在手背上堆起白白的一层。

  唐玥灵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此刻正低着头,认真地给她洗**,心里那股暖意汹涌得快要溢出来。

  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小声说:

  “真的,我自己来就好...”

  “要是让陈芳大姐和刘梅嫂子她们看见,多难为情啊!”

  傅战霆抬起头,看着她。

  阳光照在他脸上,那双总是冷厉的眼睛里,此刻盛着温柔的光。

  他忽然倾身,吻住了她的酥唇。

  这个吻很轻,很快,却带着无比珍视的温柔。

  吻完,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

  “唐医生的手是救死扶伤的,这种粗活,让老公来。”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得意。

  “反正,也是我脱的,该我洗。”

  “……”

  唐玥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脸烫得能煎鸡蛋,心里却甜得像蜜罐打翻了。

  最后,她只能红着脸,小声憋出一句。

  “傅战霆,你,现在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哈哈。”

  “那肯定,我的嘴,除了亲媳妇儿,就是哄媳妇儿了。”

  傅战霆低笑出声,那笑声在晨光里漾开,惊起了院里榕树上的麻雀。

  麻雀扑棱棱飞走,阳光洒满小院。

  晾衣绳上,洗干净的床单和衣服在风里轻轻摇晃,空气里有肥皂的清香,还有早饭的烟火气。

  唐玥灵身子越来越热,挣开他的怀抱,走到院子中央,看着晾衣绳上飘扬的衣服,故意岔开话题。

  “你怎么,连这个都洗了?”

  她指的是床单。

  傅战霆仍旧面不改色。

  “脏了,就洗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洗床单是天经地义的事,跟洗袜子没什么区别。

  唐玥灵脸又红了,小声说:

  “那,那也不用你洗,我起来自己洗就行!!”

  “你累了。”

  傅战霆打断她,伸手把她额前一丝碎发别到耳后。

  “多休息,多注意肚子。”

  他说着,拿起搪瓷盆里洗好的**,夹了起来。

  “以后,我保证轻一点。”

  轻?

  不是不来!

  果然,这活阎王要孩子就是借口,想缠住她才是真的。

  “战霆。”

  唐玥灵忽然叫住他。

  傅战霆回头,慢慢靠近她,眼里不解。

  “嗯?”

  “谢谢你。”

  她轻声说。

  傅战霆愣了一下,随即别开脸,声音闷闷的。

  “傻瓜,谢什么!你是我媳妇儿。”

  “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唐玥灵心头一震,鼻子突然酸了。

  这话,太戳心了。

  谁说这活阎王不会说情话的,这不也很溜吗!

  傅战霆见她眼圈红了,以为她还不愿意,干脆放下搪瓷盆,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又吻了下来。

  这个吻很温柔,不带情欲,只有满满的怜惜和疼爱。

  他吻得很认真,一点点描摹她的唇形,直到她身子发软,靠在他怀里。

  良久,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

  “玥儿,我爱你。”

  唐玥灵还能说什么?

  她整个人都化了,只能红着脸点头。

  如果说一开始 两人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活阎王也是又争又抢,霸道强势。

  那么现在,他已经在这段关系里,慢慢变得温柔又体贴。

  当然,除了在那件事情上。

  傅战霆满意地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好一会儿,这才分开,活阎王重新拿起搪瓷盆去浴室打水。

  院子里的地上还有些泥土,他要打水冲一冲。

  在这动荡的年代里,一份踏实的温暖,一个完整的家,比什么都重要。

  风吹过,晾衣绳上的床单飘扬起来,像一面白色的旗帜,在琼州岛清澈的蓝天下,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而院子里,男人在洗衣服,女人在看着他。

  平凡,温暖,充满希望。

  这就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十分钟之后,傅战霆挽着军装袖口,露出精壮的小臂,正拿着一把大扫帚,“唰唰”地清扫院子里台风过后残留的泥土和落叶。

  他干活的样子也带着军人的利落,每一下都力道均匀,扫过的地面干净得能反光。

  唐玥灵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手里捧着个搪瓷缸,里头是刚沏的混了灵泉水的茉莉花茶。

  这还是之前在沪市时从黑市囤的,一直舍不得多喝,今天心情好才泡了一小撮。

  她没怎么喝茶,只是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男人。

  阳光从榕树的枝叶间漏下来,在傅战霆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微微弓着腰,背脊的线条在军绿色衬衣下清晰可见,随着扫地的动作,肩胛骨像一对收敛的翅膀般起伏。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地板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这男人,刷个地都像在指挥千军万马。

  不过这侧颜,这身材,简直绝了!

  唐玥灵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自己先笑了。

  她看得有些痴,连茶凉了都没察觉。

  “仙女婶婶!”

  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了早晨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