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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那些远的,我儿子也不错,一个大队的,知根知底,婶子家风,铁定不让女娃吃亏。

  你要把她嫁远了,她受了委屈,还没等你给她做主,那事儿就过去了。

  要我说,别把她放的远,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对对,知道你远嫁,婆家就没几个好的,以为你好欺负。”

  尤其是外来的,就算吃了哑巴亏,那还不得往肚里咽?

  真要在家里受宠,也不会下乡,大多数,还是被父母放弃的。

  陆死弟也是个会人情世故的,她妹妹长的好,身段好,人有本事,谁家要娶到她,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让她妹妹可劲儿挑,把她拴在大队,那是不能的。

  除非男的各方面都很好,让她非选不可,不然,让她妹妹去扶贫吗?她第一个不答应。

  她没把话说的太死,而是笑着开口:“婶子,缘分这事儿,说不清楚,近有近的好处,远有远的好处,看她怎么选吧。

  婚姻大事,还得问过长辈,万一她想找回老家,我也会支持她。

  我只是姐姐,不能什么主,都让我做了,她有自己的想法,由着她来。”

  好吧,这算是变相拒绝了,大家也没气馁,让自家娃子更努力。

  追求媳妇儿,哪有不费劲的,送上门的,没好货,这种盘靓条顺,文化又高,谁要娶到,那就是捡到宝了。

  况且,还有个厉害的姐姐,亲戚又有很多大学生,娶到等于赚到。

  这种好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主要陆家基因好,万一生了娃,以后也是大学生,那岂不是祖坟轮流冒青烟了?

  这些婶子,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陆死弟,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只要不使些肮脏下作的手段,光明正大的追求,万一看对眼了呢?

  这事儿,还真说不清楚。

  前边开拖拉机的许青山,一直注意后面的动静,但拖拉机噪音太大,一点都听不清楚。

  坐在他旁边的大哥许青岳有些无奈,“你认真开车行吗?别把拖拉机开到沟里去,给我们摔了。

  你咋谈上对象,越来越不靠谱了?娘还说你稳重,呸,跟那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一样。”

  许青山那张硬汉脸上都是笑意,他瞪了自家大哥一眼,缓缓说道:“你懂什么,可不得看紧点,要是别人把我墙角挖了,我上哪哭去?你是老婆孩子都有了,你不担心。”

  许青岳一脸看怪物的表情,“你以前对女的爱搭不理的?感情是没遇见合眼缘的,看得出你很喜欢陆知青了。”

  许青山直白的表明,“那肯定喜会,不喜欢我们娶她?我是那么渣的人吗?咱屋里都收拾好了,你把娃管好,别让他们到处乱翻。”

  许青岳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说道:“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跟个老大爷似的。”

  许青山抽空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上点心?这是关于我一辈子的大事,要是她亲戚觉得咱家脏乱差,看不上咱家,那我不是毁了吗?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许青叶真是拿他没招了,“你嫂子看着呢,你就放心吧,再说,娘三叮四嘱的,他们不敢,你的婚事,会顺利进行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恨娶的。”

  许青山脸上堆满笑意,“遇到合适的,先成家,我要努力上工,把她喂得胖胖的,以后有娃,也不会让他娘俩缺吃少喝。”

  他骨子里的观念,就是男人要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不能欺负女人。

  本来女人在婆家,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男人再不帮她,那她多可怜。

  为你生儿育女,图得什么?不还是想有个依靠吗?

  许青岳看他乐观,也没打击他的积极,从小就这样,跟个小太阳一样,很受女生欢迎。

  就是一直没开窍,婚事才一拖再拖,没想到,也是个恋爱脑。

  遇到陆死弟,那是眼珠子都转不动了,一心想把她往窝里扒拉。

  谁要敢对陆死弟献殷勤?他拳头不认人,私底下,还给人家穿小鞋,骚操作多的很。

  但他作为哥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铁定帮着自家人。

  其他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要不服气,去找他爹啊。

  他爹是大队长,能摆平,在村里的威望,还是有的。

  到了县城后,许青山把拖拉机停放好,带陆死弟去了百货大楼。

  陆死弟买什么,他就负责掏钱,没觉得她花钱大手大脚的。

  他赚钱,不就是为了给陆死弟花的吗?他花的心甘情愿,花的值。

  她愿意花他的钱,他就高兴。

  买好东西后,两人回到拖拉机上,等其他人一块回大队。

  紧赶慢赶的,三天后,姜颜总算到了黑省,下了火车,又去坐大巴到县城。

  一路问过去,才顺利到达红旗公社青山大队,还没进村,就听到有婶子问道:“同志,瞧着你们面生,是来走亲戚的吗?哪家的呀?这大队,就没有我不认识的,我可以给你带路。”

  看她热心,陆厉抓了一把瓜子给她,嘴甜的说道:“婶子,我姐嫁到青山大队,我们是来喝她的喜酒的,不知道许青山家怎么走?”

  许青山啊,那不就是他们大队长的儿子吗?难道?他们就是陆死弟家的亲戚?

  那婶子眼眸一亮,打量着这些穿的光鲜亮丽的,这陆死弟的娘家,太有钱了。

  瞧瞧那穿的布拉吉,一个补丁都没有,还有小皮鞋,款式也好,怕是也要不少的钱吧。

  那手上戴的是梅花牌的还是上海牌的手表,他们小老百姓,只在百货大楼见过,价格都不敢问,怕售货员对他们翻白眼。

  还有头上扎的发带,也很好看,浑身上下,哪哪都要钱。

  不说陆死弟家是干山来的吗?咋瞧着是大城市的,那皮肤白得发光,保养的太好了。

  果然,不能轻信谣言。

  她笑眯眯的开口:“你就是陆死弟她娘家人吧,她一直在嘴边念叨,就等着你们来了,走,我带你们过去,她跟青山过几天要摆酒席,忙的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