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诚心找茬儿吗?

  张宁一阵无语,“这……陛下,我一个男人,好像不能进后宫吧?”

  靖和帝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能?老太监正愁后继无人呢,你进来陪他,朕准许你随意出入后宫,你觉得如何?”

  老子觉得有用吗?老子还觉得,你这个皇帝,应该给老子当两天呢,你干吗?

  张宁故作惶恐道:“多谢陛下厚爱,但臣更喜欢外面的生活,这进宫……还是算了吧。”

  你小子原来也知道怕啊。

  靖和帝顿时觉得,心里没那么憋屈了,“不是送银票吗?银票呢?”

  张宁这才收起马步,伸手入怀,掏出一大把银票。

  “这,这些都是溪……公主的?”饶是靖和帝,在看到这么多银票的时候,脸色都不由得一变。

  这才过去几天啊?

  这小子就赚来了这么多银票!

  呵,小骗子果然是溪棠公主。

  张宁敏锐地察觉到,老皇帝差点说漏嘴了,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摇头数着银票,“不全是,这里还有臣的呢。”

  靖和帝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然还真让你小子,富可敌国了呢。

  “陛下,这是四千四百一十两的银票,您点点。”张宁将数好的银票,递到靖和帝面前。

  靖和帝却是皱眉,声音听不出情绪,“仅仅半个多月,你这白糖就赚了一万多两银子?”

  他可是记得,溪棠公主只有三成的利润。

  “陛下也觉得太少了?”张宁无奈摇头,“唉,主要是臣这半个多月来,一直在习武,白糖的事都是交给下面掌柜处理的,要是由臣亲自运作的话,还能多赚一点。”

  靖和帝都气笑了,这小子是在跟朕,显摆他赚钱的能力?

  你不知,你这糖赚的越多,朕越气吗?

  “不宁伯倒是提醒朕了,上次朕派人,向不宁伯索要白糖的时候,不宁伯不是说没了吗?”

  这老皇帝,怎么比我还记仇?

  张宁连忙道:“陛下,那时候臣是真没了,如今出售的这些白糖,都是臣后来制作的。臣也想过,再为陛下献糖,可臣这不是没门路进宫吗?”

  靖和帝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张宁看。

  张宁神色坦然,就差把忠臣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不宁伯倒真是个经商的好手啊。”片刻后,靖和帝才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地说了一句。

  张宁乐了,“陛下竟也这么觉得?陛下,实不相瞒,臣觉得以臣的能力,做个户部尚书,绰绰有余。”

  “你做户部尚书?”靖和帝似笑非笑道,“那你让张松樵去哪?”

  张宁还真给安排上了,“让他回家陪老婆孩儿,或者让这个废物去步军司,当个大头兵也行。”

  “胡闹!”靖和帝冷喝,脸上却并无怒意,“张松樵是你的生父,作为人子,岂可如此侮辱你的父亲?你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张宁笑笑,“陛下您忘了,臣没读过书。”

  靖和帝:“……”

  怪朕怪朕,冷不丁宫里冒出来个白丁,疏忽了。

  “野史里教臣的,也都是快意恩仇。”像是知道靖和帝要说什么似的,张宁又道,“父视子为草芥,子亦视父若路人,嗯嗯,好像是这么说的。”

  靖和帝似笑非笑道:“你这么恨张松樵,可是因为他让你顶替张景澄,娶长公主?”

  张宁面露惊讶,他万万没想到,靖和帝竟直接把这窗户纸给捅破了。

  果然啊,张松樵那点小把戏,老皇帝心知肚明。

  所以,当初才会是张景澄挨了板子。

  “陛下,娶长公主明明是臣占了天大的便宜,臣怎会因为此事,恨那泌阳的张松樵。”张宁摇头,“臣恨他,只是因为往事而已。”

  靖和帝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想娶长公主的?”

  张宁:“……”

  这该说想,还是不想呢?

  “若是成为驸马,不影响臣为陛下效力的话,臣当然愿意!”但靖和帝正盯着呢,张宁不敢有半分迟疑。

  靖和帝嫌弃道:“你一个没读过书的白丁,能为朕效什么力?”

  怎么还瞧不起人呢?

  张宁脸色一黑,“臣还挺会赚钱的吧?”

  “呵呵,朕富有四海,整个大夏都是朕的。”靖和帝冷笑,“朕会看上你那点银子?”

  张宁急了,“陛下,臣还习过武,臣可以当兵,为陛下……”

  “你会领兵打仗吗?”靖和帝打断道,“你知道边关在哪吗?你知道一支万人的军队,需要多少后勤补给吗?”

  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

  “……”张宁讪笑道,“试试呗,谁也不是从娘胎里出来,就会领兵打仗的,万一臣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靖和帝冷笑连连,“你要朕用前线将士的命陪你胡闹吗?朕还没昏庸到这种地步。”

  也是。

  这不是打游戏。

  一旦输了,死去的不仅仅是几千上万条人命,还有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

  “陛下教训的是,但臣可以从小兵做起。”张宁却并不肯轻易善罢甘休,这次讨不来个官当当,下次再想到见到老皇帝,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奇了怪了,这老皇帝又是送野史,又是考问的,分明是想用老子,可怎么就不提,给老子个官当当的事呢?

  靖和帝冷笑,“大夏不缺你这一个兵。”

  张宁:“……”

  “行了,把银票放下,你可以走了。”靖和帝似乎没了谈话的兴致,竟直接背过了身子。

  张宁傻眼了,难道老子一直以来,都会错了意?

  老皇帝根本没有想用老子的意思?

  张宁一边放下银票,一边向外走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靖和帝微微皱眉,这小子还真走了?

  但就在这时,走出没多远的张宁,忽然用更快的速度,走了回来。

  靖和帝转身,皱眉道:“朕不是让你走了吗?还有事?”

  “回禀陛下。”张宁不再遮遮掩掩,而是一字一句道,“臣想当官!”

  靖和帝愣了下,随即说道:“想当官你就去科举,跟朕说什么?”

  “臣考不上!”张宁理直气壮道。

  靖和帝:“……”

  一时间,连他竟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