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装一回君子。”张宁关上门,装模作样地做了个揖礼后,问道,“如何?老子装得是不是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长公主翻了个白眼,“想装君子,你应该先把嘴缝上。”

  哪个君子张嘴闭嘴老子的?

  “你懂什么?”张宁满脸自得,“老子这是伪君子。”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长公主拍了拍床,没好气道,“快把衣裳脱了,过来趴好,姐姐给你检查下身体。”

  检查身体这词,她还是跟张宁学的。

  张宁脸色一黑,“你把老子的词都说了,让老子说什么?”

  真是倒反天罡了。

  “我又不像你,整天被人刺杀。”长公主无奈,像哄小孩似地说道,“大不了以后,我受伤了,让你检查回来就是。”

  张宁没好气道:“我不就被刺杀了这一回?被你说的,我好像人缘多差一样。”

  “你这混球真是不老实。”长公主瞪着美眸,“中秋那晚,你遭人刺杀的事,陈珩都告诉我了,你还想瞒着我?”

  张宁愣了下,问道:“陈珩跟你说中秋那晚,幕后主使是谁了?”

  长公主笑道:“泌阳的张松樵嘛。”

  “陈珩也是个泌阳的。”张宁却是脸色一沉,没好气道,“我从他那花五百两买来的消息,你都没花钱,他凭啥告诉你?”

  长公主的脸色也是微不可查地一沉,陈珩竟然用我的消息赚钱?

  五百两,按照九出十三归的算法,我应该收他七百二十二两多点的银子,凑个整,那也就是八百两。

  我又不像这个混球一样,算数那么好,可能算少了,还是一千两吧,好记一点。

  最后,长公主脑海中的想法,总结成一句话——陈珩欠我一千两银子!

  “对了。”提起陈珩,张宁才想起,今日来天音楼的目的,正色道,“我今天其实是来找陈珩的,他住在什么地方?”

  长公主又拍了拍床,“先检查身体。”

  “我其实没受伤。”张宁脸色一黑。

  长公主抱着胳膊,冷笑道:“那我还真想不起来,他住在什么地方了。”

  张宁:“……”

  你垂涎老子身子就直说,整这套。

  不过两人都这么熟了,给夭夭看看身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张宁便向床上走去,并扯开上身的衣裳,大大咧咧道:“光看有什么意思,要不你再摸摸?”

  长公主还真伸手,摸上了张宁的手背,“还逞强呢,你这后背的伤口,都没结痂呢。”

  张宁有点心虚,也不知道后背的伤痕是被春桃抓的,还是之前遭遇刺杀,在地上打滚时,被树枝,或是石头划破的。

  “都小伤,不值一提。”张宁打了个哈哈,“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伤痕越多,说明老子……”

  长公主没好气地,在张宁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整天歪理邪说一套套的,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的人,一定活不长。”

  “谬论!我只信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张宁不以为然道。

  长公主摇摇头,没再跟他争辩,而是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生肌敛疮散,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张宁的后背上。

  “你涂的什么药?怎么这味道有点熟悉?”背对着长公主的张宁吸了吸鼻子,觉得这药的味道,和之前御医送来的药,似乎有些相似。

  长公主不答反问,“你找陈珩有什么事?”

  “唉,太多奸臣想害……我这个大夏天字第一号的大忠臣了。”张宁也没隐瞒,“我想让你弟弟,帮我请几个靠谱的保镖。”

  长公主不解,“保镖?”

  “就是护卫。”

  又学会了一个新词。

  长公主点点头,很快就学以致用,“行,回头我跟他说说,你要多少保镖?”

  闻言,张宁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夭夭,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长公主神色如常,依旧专心地给张宁涂着药。

  张宁如实说道:“我怀疑你是长公主。”

  “我还怀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这可能吗?”长公主咯咯笑道。

  张宁:“……”

  女人的直觉这么离谱的吗?

  “我就是夭夭,没事总胡乱怀疑什么?”长公主又拍了下张宁的后背,“行了,把衣裳穿上吧。”

  张宁默默地穿好衣裳,然后回过头说道:“我之前听张老三说,长公主曾跟广平侯勾结,意图造反。”

  “长公主没那么蠢。”长公主摇头,“造反对她有什么好处?”

  张宁这才收回目光,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也觉得我所认识的长公主,没那么蠢。”

  哪有人盛世想造反的?

  连老子都在逐渐了解这个世界后,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更遑论是长公主了。

  连我都知道,老皇帝偷偷养着两千重骑兵,张宁就不信,掌管着老皇帝小金库的长公主,会不知道,老皇帝把银子都花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