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时辰后。
皇宫。
勤政殿外。
“哎哟，不宁伯，您怎么这个样子，就入宫了？”殿外候着的太监，见张宁满身是血地走来，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样可不行，您还是快回去换套干净的衣裳，再面圣吧。”
张宁翻了个白眼，干干净净来见老皇帝，老子还怎么卖惨？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被拦过一回了。
幸亏上次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话，给老皇帝拍爽了，以及老皇帝也不想，每次张宁入宫，都要由封孤绝带着，所以特意赏赐了，张宁一块特殊的牙牌。
并且张宁谎称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入宫面圣，所以才能来到勤政殿外。
张宁虚弱道：“我有特别重要的事，要面见圣上，公公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回去后还能不能爬起来，都不一定了，你确定让我回去？”
“这……”太监面露犹豫。
“何人在殿外喧哗？”好在，这时殿内传来靖和帝的声音。
太监连忙道：“回禀陛下，是张少监求见，但他衣衫……”
“又是这小子。”靖和帝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让他进来吧。”
太监这才无奈摇头，“张少监，请吧。”
张宁也不说话，踉踉跄跄地向殿内走去，在进门的时候，刚好脚下一滑，直接滚进了殿内。
“砰”的一声，让正低头看奏折的靖和帝，都忍不住笑着打趣起来，“你小子，怎么还突然给朕下跪……”
“小家伙，谁把你伤成了这样？”瞌睡黄猛地睁开双眼，见张宁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连打断了靖和帝的话都没有察觉，连忙快步上前，搀扶扑倒在地的张宁。
受伤了？
靖和帝这才舍得把目光，从奏折上移开，待看到张宁的惨状后，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砰！”
靖和帝起身，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甩在御案上，冷冷道：“张松樵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朕的警告，当成耳旁风，朕看他这个官，是真不想做了。”
张松樵毕竟请人刺杀过张宁一回，此时见张宁受这么重的伤，他下意识以为，又是张松樵干的。
诶？
装惨的张宁，心头顿时一动，要不趁着这个机会，给那泌阳的送上一口黑锅？
不不不，不行！
老皇帝的手里，还有皇城司呢，而且还有那车夫和江暮远两个活口，只要老皇帝派皇城司一查，就知道这些人是小国舅派来的。
而且，老皇帝气头上，也只是说那泌阳的不想当官了，而不是想要那泌阳的狗命。
整不死那泌阳的，反而还会失去老皇帝的信任，这是赔本的买卖。
唉。
可惜，老皇帝怎么就不是个暴君呢，要是个暴君，老子早把那泌阳的整死了。
“陛下，不是那泌阳的害臣。”张宁露出恰到好处的虚弱，咳嗽两声后说道。
靖和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泌阳的是指张松樵。
可朕分明记得，张松樵并非泌阳人士，这泌阳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伤得这么重，就不问他了，还是改日问问张松樵吧。
“那是何人？”靖和帝问道，“何人敢在皇城之内，对朕的爱卿，下如此毒手？”
张宁摇头，“不是在皇城，臣是从天阙窑归来的途中，遭遇的歹人。”
天阙窑？
“爱卿可是为了那玻璃之事？”靖和帝面色更难看了，这小子是为了朕做事，却险遭歹人毒害，朕居然连自己的臣子，都保护不住。
张宁只是笑笑，算是默认了。
靖和帝却是大怒，“老太监，立刻命皇城司的人，把这件事给朕彻查到底。”
“遵旨。”黄进忠面无表情地一点头，然后又笑着看向张宁，“小家伙别怕，有陛下为你做主呢。”
说完，脸上的笑容就倏然消失，阴沉着脸向殿外走去。
“咳，其实臣已经查到了幕后主使。”张宁连忙开口。
黄进忠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张宁。
靖和帝也没好气道：“你怎么不等你死了之后，再告诉朕呢？以后说话，先说要紧的，听到了没有？”
“臣遵旨。”张宁点头。
“真是不长记性。”靖和帝摇头，忍不住瞪了瞪眼问道，“幕后主使是谁？”
张宁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小国舅。”
闻言，靖和帝和黄进忠的脸色，齐齐一变。
靖和帝一言不发地坐回了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御案，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黄进忠沉默了一会儿后，深吸口气，缓慢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陛下。”
靖和帝面无表情地看着黄进忠，好一会儿后，才指着黄进忠，笑着对张宁说道：“这老太监才是你亲爹吧？”
虽然黄进忠只叫了一声“陛下”，但主仆多年，靖和帝知道，黄进忠这是在请他为张宁做主。
张松樵可不会为这小子，做到这个份上。
“竟是如此吗？”张宁若有所思，“那这么多年来，我岂不是认贼作父了？臣多谢陛下明示。”
靖和帝：“……”
黄进忠摇头，“奴婢可没有这个能耐。”
这个真没有。
靖和帝摇摇头，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沉声开口，“敢去熙华府走一遭吗？”
熙华府？
张宁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国舅府的正式称呼。
老皇帝让我去国舅府干什么？
揍那小国舅一顿，还是宰了那小国舅？
“怎么？”见张宁不说话，靖和帝冷笑一声道，“张少监怕了？朕还以为，张少监无法无天，谁都敢打呢，没想到，张少监也有怕的时候。”
张宁这才缓缓开口，“陛下，臣只能打吗？”
靖和帝：“……”
很好，这小子果然无法无天。
“那你还想如何？他毕竟是皇后的弟弟，而且你若真杀了他，恐怕连朕也未必能保住你。”靖和帝摇头，不无暗示道，“张爱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那老子揍他一顿，他就不向老子射暗箭了？
看来坊间传言，萧家势大，并非空穴来风啊，竟连老皇帝都如此忌惮。
这些念头在张宁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不过老皇帝既然这么问了，他也就没客气，“臣还想跟陛下借点人！”
皇宫。
勤政殿外。
“哎哟，不宁伯，您怎么这个样子，就入宫了？”殿外候着的太监，见张宁满身是血地走来，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样可不行，您还是快回去换套干净的衣裳，再面圣吧。”
张宁翻了个白眼，干干净净来见老皇帝，老子还怎么卖惨？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被拦过一回了。
幸亏上次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话，给老皇帝拍爽了，以及老皇帝也不想，每次张宁入宫，都要由封孤绝带着，所以特意赏赐了，张宁一块特殊的牙牌。
并且张宁谎称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入宫面圣，所以才能来到勤政殿外。
张宁虚弱道：“我有特别重要的事，要面见圣上，公公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回去后还能不能爬起来，都不一定了，你确定让我回去？”
“这……”太监面露犹豫。
“何人在殿外喧哗？”好在，这时殿内传来靖和帝的声音。
太监连忙道：“回禀陛下，是张少监求见，但他衣衫……”
“又是这小子。”靖和帝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让他进来吧。”
太监这才无奈摇头，“张少监，请吧。”
张宁也不说话，踉踉跄跄地向殿内走去，在进门的时候，刚好脚下一滑，直接滚进了殿内。
“砰”的一声，让正低头看奏折的靖和帝，都忍不住笑着打趣起来，“你小子，怎么还突然给朕下跪……”
“小家伙，谁把你伤成了这样？”瞌睡黄猛地睁开双眼，见张宁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连打断了靖和帝的话都没有察觉，连忙快步上前，搀扶扑倒在地的张宁。
受伤了？
靖和帝这才舍得把目光，从奏折上移开，待看到张宁的惨状后，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砰！”
靖和帝起身，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甩在御案上，冷冷道：“张松樵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朕的警告，当成耳旁风，朕看他这个官，是真不想做了。”
张松樵毕竟请人刺杀过张宁一回，此时见张宁受这么重的伤，他下意识以为，又是张松樵干的。
诶？
装惨的张宁，心头顿时一动，要不趁着这个机会，给那泌阳的送上一口黑锅？
不不不，不行！
老皇帝的手里，还有皇城司呢，而且还有那车夫和江暮远两个活口，只要老皇帝派皇城司一查，就知道这些人是小国舅派来的。
而且，老皇帝气头上，也只是说那泌阳的不想当官了，而不是想要那泌阳的狗命。
整不死那泌阳的，反而还会失去老皇帝的信任，这是赔本的买卖。
唉。
可惜，老皇帝怎么就不是个暴君呢，要是个暴君，老子早把那泌阳的整死了。
“陛下，不是那泌阳的害臣。”张宁露出恰到好处的虚弱，咳嗽两声后说道。
靖和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泌阳的是指张松樵。
可朕分明记得，张松樵并非泌阳人士，这泌阳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伤得这么重，就不问他了，还是改日问问张松樵吧。
“那是何人？”靖和帝问道，“何人敢在皇城之内，对朕的爱卿，下如此毒手？”
张宁摇头，“不是在皇城，臣是从天阙窑归来的途中，遭遇的歹人。”
天阙窑？
“爱卿可是为了那玻璃之事？”靖和帝面色更难看了，这小子是为了朕做事，却险遭歹人毒害，朕居然连自己的臣子，都保护不住。
张宁只是笑笑，算是默认了。
靖和帝却是大怒，“老太监，立刻命皇城司的人，把这件事给朕彻查到底。”
“遵旨。”黄进忠面无表情地一点头，然后又笑着看向张宁，“小家伙别怕，有陛下为你做主呢。”
说完，脸上的笑容就倏然消失，阴沉着脸向殿外走去。
“咳，其实臣已经查到了幕后主使。”张宁连忙开口。
黄进忠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张宁。
靖和帝也没好气道：“你怎么不等你死了之后，再告诉朕呢？以后说话，先说要紧的，听到了没有？”
“臣遵旨。”张宁点头。
“真是不长记性。”靖和帝摇头，忍不住瞪了瞪眼问道，“幕后主使是谁？”
张宁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小国舅。”
闻言，靖和帝和黄进忠的脸色，齐齐一变。
靖和帝一言不发地坐回了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御案，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黄进忠沉默了一会儿后，深吸口气，缓慢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陛下。”
靖和帝面无表情地看着黄进忠，好一会儿后，才指着黄进忠，笑着对张宁说道：“这老太监才是你亲爹吧？”
虽然黄进忠只叫了一声“陛下”，但主仆多年，靖和帝知道，黄进忠这是在请他为张宁做主。
张松樵可不会为这小子，做到这个份上。
“竟是如此吗？”张宁若有所思，“那这么多年来，我岂不是认贼作父了？臣多谢陛下明示。”
靖和帝：“……”
黄进忠摇头，“奴婢可没有这个能耐。”
这个真没有。
靖和帝摇摇头，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沉声开口，“敢去熙华府走一遭吗？”
熙华府？
张宁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国舅府的正式称呼。
老皇帝让我去国舅府干什么？
揍那小国舅一顿，还是宰了那小国舅？
“怎么？”见张宁不说话，靖和帝冷笑一声道，“张少监怕了？朕还以为，张少监无法无天，谁都敢打呢，没想到，张少监也有怕的时候。”
张宁这才缓缓开口，“陛下，臣只能打吗？”
靖和帝：“……”
很好，这小子果然无法无天。
“那你还想如何？他毕竟是皇后的弟弟，而且你若真杀了他，恐怕连朕也未必能保住你。”靖和帝摇头，不无暗示道，“张爱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那老子揍他一顿，他就不向老子射暗箭了？
看来坊间传言，萧家势大，并非空穴来风啊，竟连老皇帝都如此忌惮。
这些念头在张宁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不过老皇帝既然这么问了，他也就没客气，“臣还想跟陛下借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