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什么?”张宁没好气道,“这世上除了老子,谁还没个爹了?”

  那张松樵呢?

  长公主疑惑却没问,而是面露同情,“真可怜,连个爹都没有。要不你叫我一声爹,弥补一下没爹的遗憾?”

  “呵呵,真以为你来事了,老子就不忍心打你了?”张宁直接撸起了袖子。

  “开个玩笑嘛,你看你这人。”长公主笑着讨好。

  张宁高举的手,终究是没落下去。

  他怕整自己一手血,坐在长公主身旁后问道:“你们一家子,最后还是没躲过去,所以你娘死了,你被卖进了……”

  “没,娘是病死的。”长公主摇头,但随即又面无表情道,“不过也有人说,娘是因为爹娶了小妾,被活活气死的,还有人说娘是被害死的,谁知道呢,反正是死了。”

  张宁惊住了,“就你那爹还能娶小妾?”

  “何止。”长公主似笑非笑道,“他女人比你还多呢。”

  扯老子干什么?

  再说,老子女人很多吗?现在就春桃一个。

  张宁皱眉,“那你就没查查?如你所说,你爹那么多女人,你娘要生气,早就气死了,还轮得到这个小妾上门?”

  “查出来又有什么用呢?”长公主叹息一声,神色略显复杂,“爹是不会同意,让我替娘报仇的。”

  张宁震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你爹还活着?”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死了?”长公主仰头。

  确实没说过。

  是老子先入为主了。

  但……夭夭这泌阳的爹,有钱娶小妾,竟然没钱养女儿?

  不对,说不定他娶小妾的钱,就是卖掉夭夭换来的。

  张宁都难得有点同情人了,还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阴沉着脸,“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说是个泌阳的,都已经是看在夭夭的份上,嘴下留情了。

  长公主微张着红唇,都惊呆了。

  但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你爹现在也在皇城?他住哪,你告诉我,老子现在就去干那泌阳的一顿。”张宁越想越气,又撸起了袖子。

  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这,这就不用了吧?我,我爹其实还挺厉害的。”

  “没出息的东西,你怕什么?”张宁瞪了她一眼,“干这种泌阳的,老子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泌阳的张松樵如何?还不是被老子揍得鼻青脸肿的?再说了,你爹一个赌狗,他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撑死了就是走了狗运,赢了点钱,当起了富商。

  老子这从五品大员,光是站在那泌阳的面前,都能吓得他不敢大声喘气。

  长公主连忙摆手,眼神有些复杂,“不用了,他现在不在皇城,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肯为我打我爹的。”

  “难得老子想多管一回闲事,泌阳的跑得倒快。”张宁有些遗憾,随即又冷笑,“你那情同姐妹的长公主呢?她跟你关系这么好,就没想过为你出出气?”

  长公主没好气道:“这是我的家事,长公主怎么好插手?”

  “呵,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张宁冷笑。

  长公主没心没肺地笑了,“能数钱我就很满足了。”

  “……”张宁摇摇头,“你**坟在哪?要是不远的话,哪天我抽空,代你去看看她。”

  虽然夭夭说她有些自由,但想来这自由也十分有限,别她娘坟头草都老高了,也没人帮着薅薅。

  长公主却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没去祭拜过她?”张宁皱眉,“还是你**坟很远?在家乡?”

  长公主不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现在不远了。”

  张宁懵逼挠头,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你娘挪坟了?”

  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长公主:“……”

  好一会儿后,她才神色古怪道:“不宁伯真是天纵之才,小女子心服口服。”

  “不。”张宁摇头,一本正经道,“夭夭你要记住,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而已。”

  长公主嘴角抽搐两下,“听你说话,我肚子都开始疼了。”

  “出去拉。”

  长公主黑着脸瞪眼,“我是让你给我揉揉。”

  又给夭夭揉了半个时辰的肚子,张宁才打道回府。

  张宅。

  春桃正在院子里,和小毛驴乖乖玩,见张宁进来后,顿时一脸幽怨。

  都散值这么久了,四公子才回来,不用想,肯定是去见那个狐狸精了。

  “春桃啊。”张宁上前拍了拍小毛驴肥硕的**,“以后别再说夭夭是个狐狸精了,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春桃小嘴一瘪,“哪可怜了?哼,四公子,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那狐狸精有多嚣张。满嘴谎话,还让我给她捏肩,她会可怜?”

  说话的时候,她还无意识地揪着小毛驴的毛。

  “咴咴……”小毛驴张着大嘴冲着张宁大叫,像是在对张宁诉苦。人,你能不能管管这个人?

  春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丢掉手里的驴毛,并**着乖乖,柔声道:“对不起啊乖乖,我不是有意的。”

  “这么说吧,夭夭跟我差不多。”张宁一边摸着驴头,一边回答。

  春桃顿时瞪眼,“她也有个泌阳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