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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北境风停,雅克丽消息

  探**话音未落,王白已猛地转身,快步走向沙盘。

  王白手指在冰封河上游的峡谷处重重一点,眼底寒光乍现,道:“二十门破冰炮,必走黑风口峡谷。上官,带三千骑兵,即刻出发。”

  “侯爷的意思是?”

  上官南凑近沙盘,看着黑风口的地形。

  两侧峭壁如刀削,中间仅容两马并行。

  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截下来。”

  王白的声音斩钉截铁道:“沃斯科夫以为凭五百北熊兵就能护得住炮?告诉他,这北境的规矩,得按我的来。”

  紧接着,王白俯身,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继续道:“你带一千人守住峡谷东口,堵死他们的退路;再分一千人攀上两侧峭壁,备好滚石火药。剩下的随你正面冲击,记住,别硬碰硬,先烧他们的炮车辕马,让炮动不了。”

  “属下明白!”

  上官南抱拳,转身时又顿住:“若是北熊国的人顽抗……”

  “北境容不得外人撒野。”

  “敢拔刀的,就地斩。”

  王白抬眼,目光冷冽如冰。

  上官南领命而去。

  三千骑兵如离弦之箭,卷起漫天烟尘,朝着黑风口疾驰。

  此时的黑风口峡谷内,二十门破冰炮正缓缓前行。

  炮身裹着厚重的黑布,由八匹骏马拉着。

  每门炮后跟着五个北熊国士兵,个个高鼻深目,握着上了膛的火铳,神情倨傲。

  护卫队长奥列骑在白马上,时不时勒住缰绳回头望,

  他刚从骨都那里得了赏。

  十匹绸缎,三箱烈酒。

  只因为他拍着胸脯保证,这破冰炮定能将王白炸成齑粉。

  “加快速度!”

  奥列用生硬的东胡话喊道:“天黑前必须到北岸营,我要亲眼看着王白的脑袋挂在旗杆上!”

  身后的北熊士兵哄笑起来。

  没人注意到,两侧峭壁的阴影里,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峭壁之上,一个山字营士兵按住腰间的火药包,对身边的队长低声道:“头儿,真要炸?这炮看着就吓人,要是能抢过来……”

  “少废话!”

  队长瞪他一眼,道:“侯爷说了,先毁后夺,要是被他们拖到北岸,咱们的弟兄都得遭殃!”

  话音刚落,峡谷东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奥列猛地回头。

  只见尘土飞扬中,一面“上官”大旗如血般刺目!

  “是山字营!”

  有东胡骑兵惊呼。

  奥列脸色骤变,拔刀吼道:“列阵!保护炮车!”

  北熊士兵迅速举起步铳,对准峡谷东口。

  可没等他们扣动扳机,两侧峭壁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砸在炮车之间,瞬间将队伍截成数段。

  紧接着,火油瓶如雨点般落下,砸在辕马身上,“轰”的一声燃起熊熊大火。

  “冲!”

  上官南的大吼。

  下一刻,一千骑兵如洪流般涌入峡谷,长枪所向,直扑慌乱的北熊士兵。

  奥列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想往后逃,却被峡谷西口的伏兵拦住。

  他挥刀砍翻两个冲上来的骑兵,嘶声怒吼:“北熊国的勇士,跟他们拼了!”

  可山字营的士兵根本不给他们拼杀的机会。

  骑兵游走穿插,专挑炮车下手。

  长枪挑断马缰,短刀砍断绳索。

  二十门破冰炮很快就成了无主之物,困在火海中动弹不得。

  一个北熊士兵举起步铳,对准上官南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擦着上官南的耳边飞过,打在峭壁上溅起火花。

  上官南眼神一厉,长枪反手一挑,枪尖刺穿那士兵的手腕,火铳脱手落地。

  “降者不杀!”

  上官南的吼声在峡谷里回荡。

  北熊士兵本就不是为了骨都卖命。

  此刻,见炮车被夺,主帅奥列被三个骑兵围住砍杀,他们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奥列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被夺走的破冰炮,知道大势已去。

  下一刻,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拉燃后往空中一抛。

  红色的火光在峡谷上空炸开,格外刺眼!

  “想报信?晚了!”

  上官南一枪挑中他的咽喉。

  奥列的眼睛瞪得滚圆,倒在地上。

  ..........

  北岸营里,骨都正焦躁地踱步。

  沃斯科夫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

  这是北熊国皇室所赐,是身份的象征

  “怎么还没来?”

  骨都踢翻脚边的酒坛,酒液流淌满地,冷冷道:“是不是出事了?”

  沃斯科夫放下玉佩,淡淡道:“可汗稍安勿躁,奥列带着五百精锐,还有一千东胡骑兵,就算遇袭,也能撑到我们……”

  话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信号弹!是北熊国的信号弹!在黑风口方向!”

  “完了……破冰炮……”

  骨都猛地冲出帐篷,抬头望见黑风口上空的红色火光,脸色无比难看。

  沃斯科夫紧随其后,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王白果然敢动北熊国的东西。可汗,我们必须立刻去救,否则……”

  “救?怎么救?”

  “骑兵折损过半,死侍全没了!去救?送死吗?!”

  骨都吼着,指着帐外寥寥无几的士兵。

  “可汗!不好了!”

  “南岸……南岸的山字营打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营。

  骨都浑身一震。

  回头望去,只见南岸的高地上,数不清的火把亮起,隐约能听见整齐的呐喊声。

  “王白……他是故意的……”

  骨都喃喃道:“他夺破冰炮,就是为了引我们分兵,好趁机……”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沃斯科夫的声音冷道:“可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跟我回北熊国,日后再报仇不迟。”

  “回北熊国?”

  骨都惨笑道:“我丢了我的土地,折了三十万大军,还有脸回去?沃斯科夫,你早就想看着我死,是不是?”

  沃斯科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否认:“可汗,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白太强,你斗不过他。”

  “我斗不过他?”

  “我是草原的可汗!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骨都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指向营外。

  下一刻,骨都转身对剩下的士兵吼道:“东胡的勇士们!跟我冲!”

  可回应他的,只有零星的几声应答。

  更多的士兵低着头,握着刀的手在发抖。

  沃斯科夫看着状若疯癫的骨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悄悄对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转身就往营后。

  —他要带着北熊国的残余势力离开,留在这里,只会被骨都拖死。

  骨都没有察觉沃斯科夫的离去。

  他提着弯刀,独自一人冲出营门,朝着南岸的方向冲去。

  刚跑出没几步,就被一支冷箭射穿了膝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月光下,王白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手里的长刀泛着冷光。

  “骨都,你输了。”

  王白出声。

  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淡然。

  “我不甘心……我有三十万大军,一百多门炮……”

  “我为什么会输给你?”

  骨都抬起头,脸上满是不甘。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膝盖的剧痛却让他重重摔回原地。

  王白缓步上前,长刀垂在身侧,刀刃映着月色,照亮骨都扭曲的脸。

  “三十万大军,一百门炮,又能如何?”

  “你踏过红霞谷时,可曾见过那些被你烧杀的牧民?”

  王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

  骨都猛地瞪大眼睛,像是被刺痛一般嘶吼:“弱肉强食!草原的规矩就是这样!你王白凭什么站在道德高地指责我?!”

  “凭我守的是我家,你抢的是命。”

  “我麾下的弟兄,为的是护着身后的人。”

  “你带的兵,为的是你手里的权力。”

  “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王白举起长刀,刀风卷起地上的尘土,一刀挥去

  “放屁!”

  见状,骨都避开,而后疯了一般扑过来,想要抱住王白的腿同归于尽。

  但,却被王白侧身避开。

  骨都扑了个空,踉跄一跌,趴在地上。

  “王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草原的勇士会为我报仇!北境永远不会太平!”

  “我们草原的汉子永远不会臣服你们夏朝!”

  骨看着王白的刀影笼罩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化为狠厉。

  闻言,王白的刀没有丝毫犹豫,继续落下。

  “唰——”

  刀锋划过夜空。

  “嗤!”

  下一刻,骨都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

  王白看着地上的尸身,沉默片刻。

  而后,他一脚将其头颅踹飞。。

  “安心去吧。”

  王白冷笑:“三番四次威胁我的家人,早该把你头砍下来了。”

  .................

  黑风口峡谷里,战斗早已结束。

  上官南指挥士兵清理战场,将二十门破冰炮小心翼翼地拖拽出来。

  一个炮手**着冰凉的炮身,惊叹道:“乖乖,这炮比咱们的意达利炮粗一圈,真能打三里地?”

  “能不能打,试试就知道。”

  “小心点弄,这可是侯爷点名要的宝贝。”

  上官南笑着踹了他一脚。

  正说着,一个骑兵匆匆跑来,汇报道:“上官将军,侯爷派人传话,让您带着破冰炮立刻回南岸,沃斯科夫带着北熊国的人跑了,侯爷说不用追。”

  “跑了?”

  “就这么放他们走?”

  上官南皱眉。

  “侯爷说,北熊国离得远,暂时动不了,先收拾东胡的残局要紧。”

  上官南点头,不再犹豫道:“传令下去,把炮装上船,咱们回南岸!”

  当二十门破冰炮被运到南岸高地时,山字营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王白站在炮群前,看着这些黑黝黝的钢铁巨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李勇被士兵扶着,一瘸一拐地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三哥……这就是破冰炮?真够吓人的。”

  “吓人就对了。”

  王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它们就是我们的了。”

  “侯爷……这下……没人敢来犯了吧?”

  血屠裹着棉被,被人抬到炮前,看着破冰炮,虚弱的脸上露出兴奋。

  “难说。”

  王白望着北方,摇了摇头道:“北境太大,觊觎的人太多。”

  紧接着,他转身对上官南道:“派人去平安镇,告诉我的夫人们,战事暂歇,我过几日就回去。”

  “是。”

  “还有。”

  王白补充道:“厚葬阵亡的弟兄,给他们的家人送去抚恤金。黄知县的家人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在平安镇外给他们盖了房子,派了人照看。”

  “嗯。”

  王白点头道:“告诉那孩子,他爹是战死的好汉。”

  这时,上官南急匆匆前来报信,焦急汇报道:三哥,雅克丽有急事要汇报,说北熊国有新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