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捡到了失忆继兄 第33章 祸水东引

小说:死遁后捡到了失忆继兄 作者:去冰乌龙 更新时间:2025-09-14 15:09:32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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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祸水东引

  少年感受到变化,向下摸到了茶盏,温声问:“女郎,我感觉你紧张起来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羡蝉正要开口,那其中的贺知县却抚须大笑:“与陆郎君这一战,实在是痛快,痛快啊!”

  乌老爷也笑得合不拢嘴:“那贺大人,老夫请你去前厅喝盏茶如何?”

  贺知县自无不可,还笑吟吟地回头招呼谢翎:“你也一起。”

  谢翎告了声“是”,身形却未动,直到乌老爷将人都拉走了,他才缓缓转过头。

  廊下亦有空座。

  但陆羡蝉觉着,这个天不适宜饮茶,还是找知县比较重要。

  “陆掌柜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

  谢翎的手搭在木质靠背上,指尖一下一下敲着,发出沉闷的声响,眸色**光照得有些晦暗莫测。

  陆羡蝉又坐回去。

  少年十分自然地搭上她的手臂:“姐姐,你要走吗?我们一起。”

  姐姐?陆羡蝉如同五雷轰顶地看向少年,只见他满脸纯真无邪的笑容,似乎没有意识到不妥。

  责备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陆羡蝉抚额:“你叫我陆羡蝉就好。”

  然而下一刻,少年猛地缩回了手。

  茶水溅过少年的手背。

  谢翎收回手中的茶壶,看着陆羡蝉微有些歉意地开口:“抱歉,本想为你的朋友倒茶聊表心意,没想到手滑了。”

  少年忙道:“无妨,这茶并不烫。”

  “不烫?”谢翎摸了摸茶壶壁,朝身后的侍女微微一笑:“麻烦换壶烫的来。”

  陆羡蝉眯起眼睛:“陆柒,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奇怪?”

  谢翎手腕微压,为她斟茶,一套动作不疾不徐,行云流水极为悦目。他的嗓音亦同均匀入杯的茶水一样清冽:“在此看到陆掌柜,岂不是更奇怪?”

  陆羡蝉语塞。

  少年却不合时宜地插嘴:“此言差矣,此次集会是专为城中适龄男女所办,这位姐……女郎若是独身,自然可以出现在这里。”

  陆羡蝉:“……”谢谢你的解释,可以闭嘴了。

  “所以,你是来相看郎君的?”

  谢翎神色不变,只有落下茶壶那刻稍稍沉重的声响,让他看起来有丝异样:“可有相中的?”

  他语气还算温和,陆羡蝉便认认真真回答道:“没有,长的都太丑了。”

  她还真相看了不少。谢翎平静道:“时候尚早,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这不合适。”陆羡蝉嘴角抽了一下:“再说,他还在这呢!”

  手指指向少年。

  不合适,而不是不想去。谢翎面上越发淡静:“那就一起。”

  少年面露惊喜,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好啊,我们一起为女郎相看未来夫君。”

  女郎本郎的陆羡蝉很想拒绝,但是若不去,又无法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于是她硬着头皮,与他们一起去游园。

  河水悠悠荡荡,乌家这座兰亭苑背山临河而建,两岸夹柳。此时风清日暖,年轻男女穿梭其中,一片衣香鬓影。

  但种种美景,陆羡蝉一概无心赏玩。

  周遭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任谁身侧站了这两位郎君,都会引来无数关注,何况她亦是身形高挑,容色出众。

  少年看不见,却寻着声音随意点着:“女郎看这方的郎君如何?听声音清朗,必是清俊。”

  陆羡蝉寻着看过去:“很矮,而且看起来也太瘦了。”

  “那个呢?”

  “举止粗俗,不喜欢。”

  “……”

  这些话,一字不差地都落入谢翎的耳畔。

  他曾预想过陆羡蝉来此是有别的事情要做,却没想到她竟真的专注挑起郎君来,而且对男子的容貌还十分在意。

  心底冷不丁叫什么给蛰了一下。

  “这样挑来捡去,怕是要挑到打更。”谢翎侧过脸来,下颌线条流畅优美:“不妨你自己说偏好怎样的男子,也好教乌小姐直接为你寻来。”

  大可不必。不过既然问了,陆羡蝉也不吝啬地分享:“我想要家世清白的,最好三代没有坐牢的案底。”这样不会惹是生非。

  “其次就是容貌,须得俊秀耐看。”这样半夜翻身起码不会被吓醒。

  “还有就是,他要带嫁妆入赘。”省得她去应付一堆乱七八糟的关系。

  “还有……”

  居然还有。

  谢翎和少年的脸色都古怪起来。

  自古女郎择婿都是家中择定,自己挑选的是少数。就是乌云昭那样不着调的,也不敢当面说要怎样的夫婿。

  而像她一样直白坦率地,罗列出诸多苛刻条件的,倒是惊世骇俗。

  看着他们,陆羡蝉又岂肯放弃这个震撼他们的心灵的机会,忍着笑补充道:“还有他需要吃苦耐劳,操持家务,毫无怨言。”

  “……”

  此刻鸦雀无声。

  半晌,少年喉结滚动,竟是轻轻笑了:“女郎真是……志向高远。”

  这一番夸赞实在违心。

  “岂敢岂敢,这不过是最普通的要求。”陆羡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微微一笑:“你们男子娶亲,不都是这个条件吗?既要贤良淑德,又要勤俭持家,最好还能貌美如花。”

  说到这里,陆羡蝉一脸澄澈坦然。

  少年喃喃:“可你毕竟只是女子。”

  谢翎心中一动,静静看了她一阵,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以前的夫君,也是这样?”

  “……大差不差吧。”陆羡蝉含糊道。

  “那他——”

  意识到再说下去,必然暴露更多。

  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陆羡蝉将少年扶坐在石头上,打断谢翎:“先不说这些了,我刚刚看到有簇栀子花开的香绿,我去采两朵玩玩。”

  而随着她的一离开,谢翎周围忽地涌现无数女郎。

  原本陆羡蝉在,这些女郎便觉自惭形秽,她一走,女郎们顿觉机会来了。

  而陆羡蝉当然没有去摘花,她找了个不远处的秋千,托着下颌,笑眯眯地看着谢翎面色一点点冷下去。

  在太学宫里,曾践踏过无数少女芳心的永安侯世子,如今在簇拥中却是颇为狼狈。

  若是元公主看到这一幕,只怕要气得挠花这群她们的脸。毕竟这位公主,可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的东西。

  只是她没有轻松太久,一女郎就羞羞答答地来问:“敢问这位娘子,刚刚那位郎君与你是什么关系?”

  陆羡蝉顿觉不妙地抬头,谢翎的周围女郎竟都散去了,正阴沉沉与她对视。

  这一招祸水东引,一下子让她陷入困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