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总监这位资深前辈的引荐下,叶舒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融入了那个属于参赛设计师们的小圈子,并且迅速成为了绝对的焦点。

  先前被秦观澜撇下后,独自一人时所感受到的格格不入与黯淡,此刻被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一扫而空。

  “叶小姐,久仰大名了,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漂亮。”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设计师主动搭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另一位女设计师的目光则在她身上打转,好奇地问道:“叶小姐,您是代表哪家公司参赛的呀?之前好像没在圈里见过您。”

  这个问题,正中叶舒下怀。

  她抬起小巧的下巴,脸上漾开甜美微笑,声音轻柔地说:“我呀,其实还是个新人,这次是代表秦氏集团来参赛的,主要是想跟着前辈们多学习历练一下。”

  “秦氏集团!”

  这四个字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小小的抽气声。

  所有人的眼神,在这一刻都变得复杂起来。

  秦氏集团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业内无可争议的龙头企业。

  能代表秦氏出赛,这本身就是一种资历和实力的象征。

  更何况,她还是跟着评委白总监一同过来的,看两人熟稔的模样,关系显然不一般。

  一个代表着行业巨头、又和评委私交甚笃的新人……

  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是个背景深厚的关系户吗?

  众人心里瞬间有了计较,看向她的目光里,羡慕中夹杂了更多的忌惮。

  搞不好,这次大赛的冠军早已被内定,而眼前这位笑意盈盈的叶舒小姐,就是那位天选之女。

  尽管心底可能泛着酸水,但没有人会傻到把鄙夷表露在脸上。

  相反,大家像是嗅到蜜糖的蚂蚁,更加热络地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与她攀谈,仿佛能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荣幸。

  “原来是秦氏的高材生,失敬失敬!”

  “叶小姐真是太谦虚了,您这样的才华,哪里需要历练啊!”

  被这样的吹捧包围着,叶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享受着这种被人仰望和讨好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站上了名利场的顶端,好不得意。

  而就在她飘飘然时,宴会厅的入口处,忽然又爆发出一阵骚动。

  叶舒正享受的焦点被猝然夺走,她不悦地蹙了蹙眉,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发生什么事了?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

  身边一个刚刚还在奉承她的设计师,伸长了脖子张望了一会儿,才缩回头来,带着几分八卦的兴奋说道:“好像也不是,听说是晨星集团的陆总,带着他们公司旗下的设计师到了。”

  晨星集团?

  叶舒的脑海里立刻拉响了警报。

  她当然听说过这个公司。

  虽然成立不久,但业内早有传闻,其背后真正的金主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徐宥白。

  正因如此,晨星资金雄厚,人脉通天,在短短时间内就展露出惊人的潜力,被秦氏视为未来最不可小觑的潜在竞争对手。

  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博得了所有的目光,怎么能容许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晨星设计师抢走风头?

  强烈的好胜心与危机感涌上心头,叶舒拨开身边的人,提着裙摆便朝着入口的方向走去。

  她倒要看看,晨星派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当她穿过人群,看清门口那一幕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入口璀璨的水晶灯下,陆鸣一身白色西装,风度翩翩,正绅士地为身侧的女士引路。

  而那位被年轻助理小心翼翼搀扶着,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目光的女人……

  居然是温婳!

  怎么可能是她?!

  叶舒的眼睛因为震惊而倏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温婳不是脚受伤了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打扮得如此……如此光彩照人!

  与此同时,宾客中已经有人认出了温婳的身份,开始窃窃私语。

  “天啊,那不是……秦观澜的太太温婳吗?她怎么会和晨星集团的陆总在一起?”

  “我没看错吧?她这是跳槽去晨星当设计师了?放着自家的秦氏集团不去,跑去给竞争对手打工?这算什么操作?”

  “你们快看!快看她脖子上的项链!那不是几年前在苏黎世拍卖会上,被徐家以超过一亿的天价公开拍走的那条吗?!”

  一个对珠宝颇有研究的贵妇发出了惊呼,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温婳颈间那串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上。

  “徐家?!”另一个声音疑惑地接道,“我怎么听说,这位温小姐虽然年幼时被徐家收养过,但早就因为一些事和徐家断绝关系了啊?难道那些传闻都是烟雾弹,人家关系好着呢?”

  这些议论一字不落地钻进叶舒的耳朵里。

  尤其是当她看到温婳脖子上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时,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成灰烬!

  凭什么?

  凭什么温婳能拥有这一切?!

  就在这时,之前围着她的那个女设计师也凑了过来,眼神里闪烁着按捺不住的好奇,压低声音问她:“叶小姐,那位……那位真的是你们秦总的太太吗?还有她脖子上那条项链,真的是徐家送给她的?”

  嫉妒让叶舒的脸涨得通红,几乎扭曲。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沉着脸,断然否认道:“别听他们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徐家送的!”

  “她和徐家的关系早就断干净了,这事圈里谁不知道?我看她就是太久没出席过这种场合,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想疯了,故意搞个假货出来出风头罢了!”

  说出“假货”两个字时,她的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

  仿佛只要她这样说了,那条项链就真的会变成廉价的玻璃。

  看着周围人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她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让自己的谎言听起来更可信:“你们想啊,徐家是什么样的门第?就算她戴了假的,徐家的人难道还能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公开撇清关系,让她当众难堪吗?不过是给她留几分体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