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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夜今抱起兰夕夕。

  放到床上。

  高大身姿俯身,居高临下将她包围,眼眸灼灼。

  他喜欢她软。

  喜欢她娇。

  喜欢她像6岁的孩子幼稚,依赖他。

  但她已很久很久没有如此。

  久到薄夜今忘记那种食髓知味的味道。

  现在她只稍稍一软,便被那熟悉的记忆勾起心弦,撩拨燥动。

  “夕夕,再软软的跟我说几句话。”

  “求我陪你做其他事情?”

  “嗯?”

  “我都答应。”

  深邃柔情,像一罐巨大蜂蜜,让兰夕夕落入其中,周身裹着糖,呼吸里、空气里也甜的发软。

  …高贵沉稳的薄三爷,居然用这种姿态求她说软话?太致命了!

  她心底的弦拨动,局促移开脸:“我们该收拾东西了,不然赶不及时间,等到那边后再慢慢说……”

  受不了这爱昧气氛,以此做借口推他。

  薄夜今到底没有强迫,尊重且缱绻的轻轻亲吻她唇,把她抱起来带回薄公馆,拿身份证件等重要物品。

  然,当他们整理好,拉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时,薄权国却突兀地出现,挡在面前。

  “不准去!”

  “?”两人疑问,顿住脚步。

  薄权国面色严肃铁青,郑重其事道:“刚刚接到医院电话,宁宁醒了!”

  什么?兰柔宁醒了?

  终于醒了。

  兰夕夕松下一口气。

  虽说这种心态很犯**,但她和兰柔宁曾经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的确无法真的做到毫无波澜。

  何况兰柔宁背负那么多罪恶,不应该这么轻易死去,要死也要受到惩罚,偿还她,跟她解释清楚才行。

  所以醒了就好。

  “虽然醒了,但宁宁意识浅薄,求生意志薄弱,情况很不稳定,需要最亲近的人陪她、唤她,才可能度过今晚的危险!夜今你得跟我去医院!”

  薄夜今深邃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气息低沉:“有医生在,父亲你先过去。我过一天去看望。”

  “过什么一天!医生都说没办法,宁宁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大家,你难道这个时候还想着跟她去旅游?”薄权国情绪激动,指责完薄夜今又将矛头指向兰夕夕:

  “兰夕夕,你把宁宁害到这种地步,又是宁宁的孪生姐妹,这种危机关头难道还分不清好坏,不知道该怎么处事吗?”

  “去旅游?该不会是你们双胞胎心有灵犀,你知道宁宁今晚会情况危急?所以特意缠着夜今离开,想害死宁宁?”

  兰夕夕简直没想到薄权国连这个都能想到,她要是真能心有灵犀的话,就不会这3年受那么多苦。

  “你说,你是不是想把夜今拉出去十天半个月,等害死宁宁下葬,才甘心回来!”

  兰夕夕小手心捏紧,哪儿还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她明天晚上就要走了,只是想简单的弥补一下自己而已。

  不过看眼下情况……

  兰夕夕不确定的转眸看向身边矜贵优雅薄夜今:“三爷如果想去,就去吧。”

  她话音刚落,一道急促铃声响起,是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不好了!三爷,薄先生!兰小姐刚刚吐出一大口血,心跳骤停!现在正在紧急抢救,情况十分危急,如果抢救不过来,今晚很有可能…”去世……

  后面的话未说完,但清晰可想后果。

  薄夜今眸色瞬沉,挂断电话看向兰夕夕:“你姐情况严重,我们先一起过去。”

  “等忙好,直接从医院去机场,应该来得及。”

  他不由分说带她一起上车,开车前往医院,兰夕夕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望着窗边灯火琉璃不断向后延去,心脏像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攥住。

  再一次,他选择了兰柔宁。

  明明知道答案的。

  可是薄夜今,我都要走了……你到底还要为兰柔宁,放弃我多少次?

  连这最后的一次,仅仅一次,也不能选择我吗?

  ……

  这一夜,自然没有去旅行成功。

  凌晨五点,天际响起轰鸣,一架飞机朝南飞去。

  是去海南的飞机。

  薄夜今他们还在医院病房里围着兰柔宁,焦急担忧。

  兰夕夕独自站在医院的廊道外看着飞机一点点飞远。

  上面必然坐着许多人,各色各样、心情愉快。

  而她,只能站在地面仰望,无法触及那片奢望。

  她和薄夜今注定无法共同去那片土地,无法手牵着手去看那片美丽清澈的海。

  也许,上天都在告诉她是妄想吧,有的遗憾,从一开始就是遗憾。

  无所谓了。

  “太太!”一名特助跑过来,严肃汇报:“三爷在忙,无法跟你去海南。”

  “另外,先生要我把你送回山上,说是在柔宁小姐彻底清醒、安然无恙之前,你都不得下山!”

  他并不客气地将兰夕夕带下楼。

  兰夕夕没有反抗,在薄夜今决定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结果,乖乖回山上,坦然躺到温室的大床上,闭眼睡觉。

  这一躺,一天过去,薄夜今没有回来。

  一夜过去,薄夜今依然没有回来。

  兰夕夕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是中午12点,中午睁开眼时,手机上显示着日期:

  10月8号,农历8月14。

  离婚冷静期结束的日子!

  30天,终于熬完了。